景夜那邊又思索片刻,道︰「其實我也是」
歐陽鉛華也是頭一次見到景夜如此扭捏的樣子,早在半刻鐘前,歐陽鉛華便已經發現了暗處的人影,所以她急切的問道︰「你也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景夜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現在也有點理不清我自己的情感,不知道對錦瑟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景夜這句話說完,暗處的人影不知道是該松了口氣,還是該如何,總之錦瑟的心情很復雜。師父說,對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那也就是說,對她的感覺其實已經超越的師徒的情意,至于其他的,師父如今也有些理不清是嗎?想到這里,錦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可是歐陽鉛華聞言卻是不太滿意,她又繼續問道︰「難道在你的心里,只把錦瑟當成了徒弟,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景夜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並不全是。」
歐陽鉛華這才觀察了一下暗處的人影,見她沒有動靜,又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從起初見到錦瑟的時候,肯收她為徒,就並不單單只是師徒之情。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的,你想幫她,又對她有別樣的情愫。可是你又放不下你的面子,要我說啊,你就應該對人家姑娘好一點。像摔了藥碗這種事情,多凶啊,哪個女孩子能受的了。」
景夜聞言似乎也有些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以後我會注意的。」
暗中的錦瑟本來是想和師父道歉的,卻沒有想到听到了這樣的一番話,思來想去之後。也是擔心景夜和景凡會發現她,便悄悄的離開了。景夜一直處于糾結之中,所以也並不知道暗處的錦瑟偷听了許久,可是歐陽鉛華卻知道。見錦瑟走後,也知道自己說的該是差不多了,也故意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困了,這深更半夜的。若是千樺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景夜「恩」了一聲,也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回去吧。」
歐陽鉛華走後。景夜一個人也想了許久,對于歐陽鉛華,他是得不到的痛,可是對于錦瑟。他也是害怕失去的痛。他也知道。他今生和歐陽鉛華再也可能。所以,即使歐陽鉛華如今就在他的眼前,他也再沒有非分之想,可是對錦瑟,他是有的,卻又因為礙于年齡的壓力,始終沒有對錦瑟說什麼。
天微微亮,不知不覺。景夜已經一夜未睡,他走到了錦瑟的房門前。待了好久,終究是回房了
他想跟她道歉,他應該再耐心一點,可是現在錦瑟怕是再睡覺,晚些再說也不遲。
錦瑟也沒有睡,她知道景夜就站在門外,可是她也沒有勇氣去喊他。
次日一早,景夜沒有起床,還在沉睡中,一大早,錦瑟便親自起身給大家準備飯菜。東方千樺最先在廚房里看到她,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在這?你師父呢?」
錦瑟抿了抿嘴笑道︰「師父還在睡呢,如今師叔有孕,今日便由我給大家準備早膳吧。」
東方千樺搖了搖道︰「我來吧,你身子還沒好,若是被你師父知道了,又該心疼了。」
錦瑟愣了片刻兒,還沒來得及反應,東方千樺便已經接過了她手中的飯勺。見東方千樺嫻熟的樣子,錦瑟笑道︰「想不到前輩做飯也是一把好手」
東方千樺笑道︰「從前的時候,也總是一個人做著吃。如今你師叔有孕,夜晚不得安睡,白天便讓她多睡一會兒。」
錦瑟聞言,羨慕的說道︰「真羨慕師叔,前輩對她這樣體貼。」
東方千樺聞言也笑道︰「你師叔從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如今跟了我,也不能讓她受苦不是?」
錦瑟愣了片刻兒,道︰「原來師叔從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啊」
東方千樺聞言,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笑了笑,便沒有了下文。
早飯做好的時候,歐陽鉛華還沒有起身。倒是景夜起身後,看到已經做好的飯菜,便笑道︰「看不出來,東方兄的手藝也如此之好。」
東方千樺也謙虛道︰「先前是錦瑟姑娘在忙,我想著她身子沒好,便親自做了,希望味道不是太差。」
景夜看了看一旁的錦瑟,剛想開口說什麼,錦瑟卻搶先一步,道︰「師父,昨天是錦瑟任性了,錦瑟答應師父,從此以後不會了。」
景夜也沒有想到錦瑟會先道歉,思索了片刻兒,點了點頭,道︰「師父昨日也有不對的地方,師父以後也不會了。」
景雀進門的時候剛好听到了他們師徒的對話,急忙笑道︰「一大早上起來,就看到你們師徒這樣。」說完,又看了看錦瑟,道︰「你不知道師兄這個人,其實這個樣子,他哪里會生你的氣,喜歡你都來不及」
景夜聞言急忙夾了一個饅頭放在景雀的嘴里,道︰「一大早的,哪那麼多話。」
景雀尷尬的看著錦瑟笑了笑,便再也沒有說話。錦瑟見狀也忍不住笑了下,一行人坐下吃飯的時候。景夜看向東方千樺問道︰「凡兒還沒有起身嗎?」。
東方千樺點了點頭,道︰「我看她睡得熟,也沒有打擾,我鍋里給她留著,等她醒來了,她在吃吧。」
東方紫靈聞言笑了下,道︰「這女人啊,有孕期間總是嗜睡,尤其嫂子這一胎這樣鬧騰,一定能生個胖小子。」
景雀斜睨了東方紫靈一眼,道︰「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個兒子?」
東方紫靈也斜睨了景雀一眼,不甘心的說道︰「那洪大人都說是兒子了。那一定就是兒子。」
景雀沒有敢和東方紫靈 嘴,悶頭吃飯沒有吭聲,一時間。飯桌的氣氛有些沉悶。
景夜卻突然給錦瑟盛了一碗粥,緩緩開口道︰「昨夜的藥你沒吃,你再多吃點,等一會兒,我給你煎藥去,你吃完飯回房把我昨日給你的醫書看一看,表現好了。我下午便教你內功心法。」
錦瑟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景夜,驚喜的問道︰「師父,真的可以嗎?」。
景夜笑了笑。說道︰「自然可以。」
錦瑟聞言,急忙扒拉了幾口飯,便急忙跑回了房間去。
對于錦瑟和景夜兩個人之間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整整一個下午。景夜都待在錦瑟的房里。教她內功心法。錦瑟有武功底子,領悟能力很快。
傍晚的時候,錦瑟問道景夜︰「師父,你說我們這樣練下去,我會有多久能打得過血殺閣的頂級高手?」
景夜這才想起,當初他初見錦瑟的時候,她便說她被血殺閣滅門,景夜想了好一會兒。問道︰「錦瑟,你來拜師學藝是為了有朝一日要報仇的嗎?」。
錦瑟愣了片刻兒。道︰「當年錦瑟親眼看著母親和哥哥死在錦瑟的眼前,錦瑟只恨自己無能為力,如今錦瑟要發奮練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反抗這種命運,至于血殺閣,錦瑟要去找背後的那個人,只是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
景夜聞言問道︰「那你說,背後想殺害你的人是誰?或許我可以幫你問問血殺閣的閣主。」
錦瑟愣了一下,問道︰「師父認識血殺閣的閣主。」
景夜點了點頭,道︰「有過交集」
錦瑟思索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都說血殺閣的閣主血殺,在江湖上地位非比尋常,更是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師父又是如何與他有過交集的呢?」
錦瑟問的格外的認真,就連景夜都看出了她的不尋常,景夜思索了片刻兒,沒有回答錦瑟剛剛的問題,而是問道︰「錦瑟,你之前說,你是青國人,姓費是嗎?」。
錦瑟沒有想到景夜突然會問到這個問題,神情變得慌亂了一下,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景夜沒有錯過錦瑟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感覺錦瑟似乎對他隱瞞了什麼。況且當時收徒的時候,他也有些草率,第一次,景夜私下底覺得,他應該調查一下錦瑟的身世。景夜終究搖了搖頭,道︰「沒有問題,我只是再確認一下。」
錦瑟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急忙的說道︰「錦瑟有些不舒服,夜深了,錦瑟想先回去睡了。」
景夜點了點頭,道︰「恩,早點休息。」
景夜看著錦瑟消失在視野里,神色一緊,憑著他多年的經驗,他敢百分百的肯定錦瑟有什麼地方瞞著他,至于是什麼,景夜想了一會兒,便去了歐陽鉛華的房里。
歐陽鉛華正在鬧騰,撇著嘴對著東方千樺,道︰「千樺,今日我不想喝那保胎藥了,好苦,我能不能不喝了。昨天師兄不是還說我月復中的寶寶很健康嗎?」。
東方千樺耐心的說道︰「華兒,听話,你最近睡眠不好,心情起伏也大,這個保胎藥,景夜在里面加了些安神的效果,可能會有些苦,可是良藥苦口嗎,我之前听余聲說,保胎藥,你一向都不用監督的,怎麼這個時候卻不想要喝了?」
歐陽鉛華嘟著嘴道︰「就是因為從前喝了太多,我現在看到它都覺得反胃,反正我不要喝」
「師妹這是又任性了嗎?」。景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笑吟吟的問道。
東方千樺听到景夜的聲音,急忙說道︰「你可算是來了,華兒不肯吃藥,你且幫我說說她。」
景夜接過了東方千樺手里的藥碗,思忖了片刻兒,說道︰「你先把藥喝了,我有很嚴肅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歐陽鉛華愣了一下,道︰「你且先說說是什麼事情?」
景夜搖了搖頭,道︰「你先喝藥,要不然我捏著你的鼻子直接喂你喝下去。」
歐陽鉛華想起曾經景夜逼著她喝藥的事情還有些心有余悸,便拿著藥碗一杯下肚,喝完了把藥碗放在桌子上,問道︰「你且說說是怎麼回事?」
全程看在眼里的東方千樺卻有些不開心,他剛剛明明勸了歐陽鉛華那麼久,她都沒喝,結果景夜過來只說了兩句話,她便喝完了。他氣悶得拿著空藥碗沒有說話,而這邊的歐陽鉛華和景夜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東方千樺的情緒,景夜緩緩開口道︰「我當時救錦瑟的時候,她說她姓費,是青國人,父兄和母親皆被血殺閣的人所殺,一開始我也並沒有想太多,她當時渾身是傷。」
提起費氏,歐陽鉛華不由得想起費相一脈,她問道︰「那你可問血殺閣為何會殺了她的滿門?」
景夜搖了搖頭,道︰「我當時並沒有問」
東方千樺聞言,也不顧剛剛的小情緒,直接看著景夜問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不問她的來歷便隨意帶她到落零山呢?」
景夜沒有說話,歐陽鉛華卻看向景夜,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景夜嘆息道︰「我希望你派人帶消息給血殺,問清是怎麼回事,然後根據血殺閣的情報網查一下,錦瑟的來歷。」
歐陽鉛華擺弄了手里的扳指好一會兒,始終沒有答話,停頓了好久,歐陽鉛華才問道︰「師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錦瑟真的是費相一脈,你該如何應對?還有,這件事你讓血殺去查,萬一真的是血殺閣所為,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景夜被歐陽鉛華問住,也頓了一會兒,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但是直覺告訴我,這里面該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血殺閣不會無緣無故的滅她滿門。」
歐陽鉛華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畢竟景夜現在的心里已經有了錦瑟的存在,這萬一,錦瑟是有目的接近景夜的,那麼對景夜的打擊定然很大。
歐陽鉛華一時間想了很多,這件事,真的不太好辦,可是又不能不查,如果錦瑟真的圖謀不軌,那麼對景夜的安全,也是沒法保證的。
歐陽鉛華沉思片刻兒,道︰「你也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好好去辦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