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咬著牙︰「殺害王爺的,不正是他身邊的副將麼?我看你們個個都有嫌疑!你不去追查真正有關的凶手,卻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你這般隨意找替罪羔羊,究竟是什麼目的?」
肖副將怒喝︰「好一張伶牙俐齒!我這邊招數多了,不怕你不開口!」他轉頭吩咐︰「來人!給我‘
「上刑」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有個親兵匆匆跑了來,在他耳邊低語了看幾句,肖將軍臉色臉色變了變,吩咐道︰「好好看著她!等我回來再審!」他疑惑的看了眼顧盼,隨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有人又過來要給顧盼上綁,顧盼看了看這人,驚呼︰「小馬?」
這名兵丁听見她叫出自己名字,很是吃驚,抬頭看著面前的人,覺得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他有迷糊起來。
顧盼道︰「你不是從前跟著丁皓的麼?還曾經保護過我出府。」
小馬更是驚訝︰「你認識丁哥?」他撓了撓腦袋︰「保護你出府?」
顧盼一把抓掉自己帽子,露出一頭長發︰「你再看看我是誰?」
小馬瞪大了眼楮,有些不可置信︰「你您」
顧盼道︰「正是我!忱王妃!」
小馬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您您不是死了麼?」
顧盼瞪他︰「我活得好好的,死什麼死?」
「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小馬還是呆呆地模樣。
見他還在發呆的樣子。顧盼趕緊道︰「快帶我去見王爺!」
「王爺他」小馬垂了頭。
「我知道!我要見他一面!不管是死是活!」顧盼咬著嘴唇,斬釘截鐵。
小馬面露難色︰「現在見王爺只怕有些難辦。」
顧盼咬著牙︰「不管,我非要見到他!」
小馬看了看顧盼,終于點了點頭︰「我想想辦法。」
方蕭的的尸體還停在他的大賬里,出了這樣的事,整個兵營都開始戒嚴了,因為大家不知道。還有多少奸細混了進來。
他的大帳里還有著濃郁的血腥氣,他的身子靜靜橫放在中間。他身子上蓋著白布,白布上也是腥紅一片。屋子里燃了幾支蠟燭,有風吹進來。燭火忽明忽暗。顯得格外陰森。
可是這個人曾經是顧盼在這個世上唯一親近過的人,她又怎麼會害怕?
她不害怕,可是身子為什麼顫抖得這麼厲害?
她慢慢得走上前去,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花盡全身的力氣。
這幾步路。仿佛走到了天的盡頭。
她挪著腳步。終于到了他的跟前。她的雙手微微擅抖著,掀開了白布。
他的面容露了出來,還是這樣的俊秀。卻是慘白的,再無一點生氣。他眉頭還是緊皺的,帶著痛楚,帶著不甘。
顧盼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觸手冰涼一片,她像是被凍到了,驚得縮回了手指。
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她的生氣也被他一起帶走,只剩下軀殼。
她呆了半響,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噗」得滴落在他臉上。
這第一滴眼淚掉下來,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淚水就像決堤了一般,不斷涌出。
他的臉被打濕了,看起來竟然也像在哭的表情。
他不能再哭了,他是該好好得休息了。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抹他的臉,不想讓他再有悲傷。
淚眼婆娑中,他的臉似乎被她抹花了,看起來有些陌生。
她抹了抹淚,低頭仔細去看,想要去辨認他的模樣,記住他最後的樣子。
可是這麼凝神一看,她愣住了。他的臉似乎變了,變得很是陌生。
顧盼有些呆呆得舉起自己的手指看,發現手指上居然沾了滿手的粉。
這人是被易容的!
她渾身又顫抖起來,胡亂得去撥弄這人的臉,數下之後,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完整得出現在她面前。
她呆住。
不是他?
不是他!
這人是誰?為什麼要冒充他?他又在哪里?他怎麼不出來?他會不會就在附近?他有什麼圖謀?他是躲著自己麼?是想叫自己死心麼?
無數個疑問瞬間涌出,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這時她似乎听見身後有動靜,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在靠近。她猛得回頭去看,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瞧見。
一定是他!他一定在!他是不想出來見自己!
顧盼的怒火瞬間涌了出來,他用這套避開自己,想叫自己斷了這念想,這男人,也太惡毒了!
她恨恨得咬著牙,轉頭又對這陌生的死人道︰「既然我是你妻子,你死了,我總要替你擦擦身子,好讓你干干淨淨上路。」
她毫不猶豫,伸手就去解這陌生尸體的衣裳。既然有人要看戲,那就讓他看個徹底。
她才解了幾粒扣子,身後大帳簾子一掀,有個人直直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喝道︰「住手!」
這人相貌陌生,聲音和氣息卻是熟悉的。顧盼毫不猶豫,一腳踢在他腿上;「放開我!」
這人並不躲避,受了她幾腿,道︰「別鬧了!」
顧盼恨恨道︰「我替我死去的男人擦身子,怎麼是鬧?你是什麼人?抓著我手做什麼?有什麼資格叫我別鬧?」
她連珠炮一般得發問,那人並不回答,只低低嘆息了一聲,拉著她的手,向懷里一拽,隨即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呢喃著道︰「你怎麼來了?」
他抱得這般得緊,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來擁抱她,抱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磨著牙,一張嘴,往他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這一口咬到肉,她就死命得咬住不放。
他倒抽一口涼氣,卻將她抱得更緊。
她的嘴里已經聞到了他的血腥味,她卻覺得還不解氣,咬得更深了。
他騰出一只手來,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去吻她的臉。
暖暖的癢癢的濕濕的熱氣呼在她臉上,她的牙齒不由得松了開來。
他立刻握著她的臉,側頭去尋找她的嘴唇。
她的嘴被他含住,夾雜著血腥氣,嘗到這味道,他突然就狂熱起來,猛烈得攻擊著她。
她還是在咬他,咬他的唇,咬他的舌頭,只是漸漸疲軟了下來,這無力的噬咬漸漸變成了纏綿的觸踫,和深深的吸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