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最近你服用了太醫院新調配的集靈膏以後,倒是身體硬朗很多,連帶著面色都紅潤了。您看,還是咱們皇上有心,想來皇上對太後您確實是孝順有加,著人特特的送來這集靈膏,這還不都是希望太後您鳳體康健。」
屏幽一邊服侍著阮太後喝藥一邊笑著說道。
阮太後雖說有了年紀,可是長期養尊處優,倒是精神矍鑠,滿面紅光。本來正低著頭喝藥,听見屏幽這樣說,心里自是很高興,臉上也帶了笑意。
「上了年紀了,不保養不行了,這一二年覺得越發的精神頭短了,你看看這頭發也白了一半了。好在翎兒現在也知道心疼他的母後了,也不枉這些年哀家吃了這許多的苦頭。世上的事難預料啊,誰能想到最後竟是哀家的孩兒做了這天子呢?當年受寵的周昭儀死于火災,那麗妃被囚禁在無梁殿已是二十年,如今听說也是瘋瘋癲癲了。那徐若嫻雖坐上皇後之位,可是卻沒有孩子。就是這樣哀家也沒想到過先帝會傳位給翎兒。畢竟七皇子斯年還是很出眾的,雖說他母親麗妃失寵,畢竟還有當年的太皇太後,真是天意難測啊。」
阮太後絮絮叨叨的跟屏幽說著閑話,想到以往自己做嬪妾的時候,也不禁感慨萬千。
屏幽結果阮太後的空碗,交給別個婢女,扶著阮太後靠在引枕上了這才接過話來。
「這是太後的福氣,是老天爺的眷顧,也是咱們皇帝的福氣,咱們皇帝就是那真龍天子,必然要做那太極宮的九五之尊。」
「不提這些了,這些都了。雲兒這丫頭怎麼還不來呢?不是說好今天來看哀家的?屏幽,你讓他們去看看那丫頭過來了嗎?」。
阮太後見說了這些話,阮雲霄還沒有來,不由得遣人去看。
「是,奴婢這就讓左瑞去看看。」
屏幽剛答應著就听見外面左瑞喊道︰「昭陽殿阮才人求見太後娘娘。」
阮太後一听就笑了,忙說著跟屏幽說道︰「這丫頭倒是會討巧兒,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還不快快的請進來」。
轉眼兒就見屏幽把阮雲霄讓了進來,那阮雲霄一進屋早跪下請安了。
「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屏幽,趕緊的攙起來,讓這雲丫頭做到我跟前來。幾年不見到越發生分了。不過這也是她的好處,知書達禮,你父親教導的你很好。」
屏幽听見阮太後這麼說,忙將這阮雲霄讓到阮太後的跟前榻上,阮雲霄起先還不肯做,知道那阮太後故意佯裝生氣這才挨著軟太後做了。
阮太後看著近前的阮雲霄,不禁想起她年少時常常來自己宮中玩耍,那是還是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沒想到這一下子就長成了大姑娘。
眼前的阮雲霄雲髻高聳,霧鬢低垂,腰似楊柳,臉似牡丹,知書達禮,姿色嬌媚,阮太後看著自家的孩子,自是心里更加歡喜。
「你這孩子,不過是幾年未見,竟出落得這樣標致。小的時候還常常來我宮中玩耍,這幾年可是一次也沒有來過,可見我是白疼了你好幾年啊。見了哀家竟然稱呼太後,連姨母也不肯叫了。」
阮雲霄看見自己的姨母還是以前一樣疼愛自己,心中不禁欣喜,听著姨母說自己幼年的時光,那時的姨母年輕貌美,現在卻是一個半百的老婦人,有了皺紋與白發。
時光荏苒,一晃好幾年不見姨母,這猛然一見,自己的姨母早已不復幼時青絲貌美,如今白發過半,阮雲霄眼里自己的姨母如今已是蒼老的老婦人了。
阮雲霄感慨時間流逝,再想起幼年時光,心里更覺得跟姨母親近。
「姨母,雲兒這些年天天想著您呢!雲兒怎麼能不想見您呢?不是這些年雲兒不肯來,是我父親不願意雲兒總是打擾您,總說太後這幾年有了年歲,孩子們太鬧,怕雲兒擾了您休息。而且,而且我父親說,我已經長大了,來了姨母這里,撞見了皇帝哥哥就不好了,畢竟男女有別,自己也不在是少不更事的幼兒,自然不能不妨。」
「你父親思慮的很是,是姨母錯怪你了。雲兒,你再挨近點,讓姨母再看看你。哎呀,我們雲兒真真是一個美人胚子,你翎哥哥看見了自然是歡喜的。」
阮翠雲被太後這樣一說,不由的紅了臉,低了頭扭著帕子不再開口,阮太後見狀不由的笑了。
「哎呦呦,雲兒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好意思了?現在你已經是你翎哥哥的嬪妾了,此時你再見他就不會有人說你了,哪里有皇上不見自己的姬妾的?」
阮太後見阮雲霄羞得兩個臉頰緋紅,只是低著頭不。阮雲霄這嬌羞的模樣,更是讓阮太後開懷,越發輕笑著取消這阮雲霄。
「怎麼,難道雲丫頭你不想見你的翎哥哥了嗎?既然這樣,那我就讓屏幽告訴那付如海,不必讓你翎哥哥過來請安了,免得你怕羞。」
「姨母,雲兒,雲兒……」
軟雲霄一听這個急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屏幽見那阮雲霄羞得說不出話了,忙替她解圍。
「太後又說笑了,巴巴的請了阮小主來,又特特的叮囑了皇上下了早朝就過來,這會子偏偏這樣子戲弄阮小主,可見太後是倚老賣老,童心未泯了。」
阮太後見屏幽也這樣子說,又見阮雲霄急的說不出,忍不住笑了起來。
「傻孩子,姨母不過是逗你玩呢,就真的急成這樣了。你翎哥哥怎麼會不過來呢?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大概是四五歲,你翎哥哥好像是十幾歲,那時候你還很小,你翎哥哥很喜歡你,每次你來了,總是抱著你去玩耍,每次雲丫頭你走的時候總是抱著你翎哥哥的褲腿大哭,回回必定你翎哥哥哄你半天然後再親自抱你出門上車,這才眼淚兮兮的離去。每次你走了,你翎哥哥也總是悶悶不樂好幾天才好了。雲兒小時候那麼愛哭,想不到今天見了,倒是男孩子一樣的英氣,想來是女大十八變,雲兒長成美人了,把哀家也長成了子了。」
阮雲霄听見阮太後說起自己跟皇帝哥哥的幼年情義,也是吃吃的咬著帕子笑著。
「姨母慣會取笑雲兒,小時候的事情還拿出來笑話雲兒。那時候雲兒畢竟還小,要離開姨母怎麼能不哭鼻子呢?而且啊,姨母才不老呢,姨母永遠是雲兒心中最美的姨母。」
軟太後听阮雲霄這麼說早笑著捏了一下阮雲霄的鼻子。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你那里是舍不得姨母,只怕是舍不得你翎哥哥吧。就屬雲丫頭這嘴巴甜,不過姨母愛听。」
阮雲霄揉揉鼻子,早就撲在阮太後的懷里撒起嬌來,阮太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子有人陪著自己了,見阮雲霄這樣,更是高興的摟著她。阮太後正摟著阮雲霄,忽然阮雲霄一下子掙月兌了開來。阮太後正不解,就听見阮雲霄叫剛才跟著自己的那個奴婢。
「烏鵲,你把我給姨母準備的那支同心七寶鳳釵拿出來。姨母,雲兒見了你只顧著高興敘舊了,倒是把這件東西給忘了。」
烏鵲听說,忙將手里托著的托盤呈上來,里面放著一支光彩熠熠的鳳釵。
阮太後向來喜歡鳳釵,這些年跟徐太後同為太後,以前徐太後是皇後,自己只是普通的嬪妾,帶不得鳳釵,後來做了這太後,總是喜歡帶各種樣式的鳳釵,以顯示自己無上的尊位。
阮太後見這一件同心七寶鳳釵做的是熠熠生輝,奪人心魄,巧奪天工,做的別樣的精巧別致。雖說做了這些年太後,見過各種各樣的鳳釵,可猛然一見這支鳳釵,阮太後也不禁暗生贊嘆。
「雲兒,快讓那小丫頭把鳳釵給哀家拿到跟前來,這支鳳釵真是光彩奪目,讓人不能側目啊,快快拿近點讓哀家細細瞅瞅。」
軟太後把那支七寶鳳釵拿在手里根式覺得這見鳳釵做的別致,上面瓖嵌的寶石竟是自己也認不清分辨不出來的。
「雲兒,姨母在宮中這些年,不說這宮中做的,加上別人進獻的珠寶,姨母可以說是什麼釵簪都見過了,可是你這件七寶鳳釵可真是看花了姨母的眼楮了,這些寶石,姨母竟一時不能分辨,你快跟姨母說說,這些寶石都是什麼?」
阮雲霄見阮太後對這枝七寶鳳釵愛不釋手,這會子又問這些寶石,心里知道自己投其所好,正中了這阮太後的心懷。
「姨母,這支同心七寶鳳釵是雲兒孝敬姨母的。姨母,這些寶石可都是難得的。這支鳳釵用了金,銀,琉璃,車渠(一種貝殼),瑪瑙,水晶,琥珀這七種寶貝,是我父親請了那錦繡閣最好的師父花了半年時間做出來的,就想著有朝一日雲兒能親自獻給姨母。當時那錦繡閣送來這枝鳳釵的時候,我父親當時就說,只怕這支鳳釵除了當今阮太後,別人也不配了。姨母,你就是這七寶鳳釵的唯一合適的人呢。姨母這麼喜歡,何不就讓雲兒給姨母帶上?」
「你父親真的這麼說的?難為你父親有心。」
阮太後一邊照鏡子看著阮雲霄給自己插鳳釵,看著這簪子確實是華美無比,又忍不住夸贊雲兒嘴甜乖巧。
「難為你父親想著,這些年,你父親沒少幫哀家。當年我跟你翎哥哥不受寵,吃穿上都受人排擠,你父親那樣艱難,還是剩下家私來接濟哀家。天可憐見,您翎哥哥終做了這九五之尊,哀家總算是熬出頭來了。哀家也只有這麼一個哥哥,滿心的想幫襯哥哥,回報哥哥當年的恩情。如今你既然進了宮,雲兒,姨母必然會厚待于你的。」
「姨母,雲兒就知道姨母必然是最疼愛雲兒的。」
阮太後正跟阮雲霄閑話家常,翎忽然就進了。
正在的阮雲霄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差不多有七八年再也沒有見到自己的皇帝哥哥了。
如今的皇帝哥哥早不是當年幼時瘦弱的少年,他長高了,長黑了,長結實了。皇帝哥哥穿著明黃長袍,更襯得身材欣長,英氣逼人。
阮雲霄看著面前一臉冷冽的皇帝哥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袋里一片空白,他還是自己小時候的皇帝哥哥嗎?
翎昨天就知道自己的母後讓自己來是來見阮雲霄的。翎一路上一直想著幼年時少不經事的那個小丫頭,淘氣的精致,想到的是那個每次回家去總是抱著自己的腿哭鼻子的丫頭。那時自己倒是很喜歡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丫頭,記得那個滿臉鼻涕眼淚抱著自己不肯走的丫頭。一晃又是十幾年了,自己已經從一個郁郁的少年長成了今天不苟言笑的皇帝,不知道那個丫頭是否還是當年一臉純真。
可是等進來看到阮雲霄的時候,心里早就涼了半截。
翎看著眼前這個珠翠滿頭的女子,卻覺得異常的陌生,自己兒時記憶里的那個雲兒單純質樸,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滿頭珠翠,臉上充滿了傲氣與世俗。那雙眼楮里面,除了愛戀,更多的是,這樣熾熱的,竟然是無法遮擋的。
翎看見阮雲霄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在是自己兒時喜歡的那個小丫頭了,心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心痛,人總是會成長,總是會變的。
不知道她眼里的自己又是什麼樣子?如今的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心,自己的心已經冰冷如石了。往事果然不能回首,相見不如懷念,如今自己心里唯一對那個雲丫頭的美好也不復存在了。
翎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心里一是復雜的無以言表。
「怎麼都站著不了?皇兒,難道你不認識你雲兒了?雲兒,你怎麼連禮節都忘了?現在你翎哥哥就在你眼前了,你到成了那沒嘴的葫蘆了。」
阮太後看著兩人只是默默看著不言語,只當二人是久別重逢,害羞不肯言語,心里很是歡喜,畢竟他們兩個是從小認識的。
阮雲霄听見自己姨母驚醒自己,忙跪下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翎只是點點頭,給她母後請了安,也就在她母後下首的椅子上做了下來。
阮太後想著自己在這里。倆孩子總是拘束,找個機會讓他們獨處獨處,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屏幽啊,哀家在屋子里做了這半天,有點乏了,且留下這些孩子們敘舊,你扶哀家進去休息一會吧。」
阮太後很快找了個機會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翎跟阮雲霄。
阮雲霄看著坐著靜靜喝茶的翎,不由的模了模自己手上的那個羊脂玉的玉鐲。
這只鐲子,自己已經帶了十二年了!每次模到這個鐲子都會有一種焦急,期盼自己快些長大,期盼自己能早一點見到自己的翎哥哥。
如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了!阮雲霄慢慢的摘下這只玉鐲送到了翎的眼前。
「帝哥哥,你是否還記得這只羊脂玉的鐲子?」
翎看著這只玉鐲,隱約的記得似乎是自己幼年時送給阮雲霄的。
翎想到這里,點了點頭。
阮雲霄看見翎點頭,心里雀躍萬分,皇帝哥哥果然還記得我!
「皇帝哥哥,雲兒一直記得當時你對雲兒說的話,雲兒這些年都沒有忘。當年你拿著這只羊脂玉的鐲子對雲兒說‘雲兒不哭,等你長大了,翎哥哥娶你為妻好嗎?’。雖然雲兒那時年少,很多事情不記得了,可是這些年時光荏苒,雲兒依然記得你當時對著雲兒說的這句話,依然記得當時翎哥哥背對著陽光,臉色溫柔的像水一樣。從那天開始,雲兒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嫁給翎哥哥。後來翎哥哥成了皇帝。翎哥哥變成了皇帝哥哥,你娶了烏孫國的公主為皇後,雲兒當時難過的哭了一天一夜。」
阮雲霄說道這里忍不住心酸落下淚來,一邊靜靜听著的翎听著阮雲霄說著自己幼時的故事,心中想起那個時候的美好,再看見梨花帶雨的阮雲霄,心中一軟,忍不住拿起帕子幫阮雲霄擦淚。
阮雲霄一愣,接著順勢就撲到了翎的懷里,翎沒有想到,遲疑了一下,還是環住了阮雲霄。
不管念不念及幼時的情分,她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嬪妾。
「皇帝哥哥,你不知道,這一十二年來,每天夜里雲兒都模著這只鐲子,黑暗中暗暗期盼自己快點長大,快點帶著這只鐲子來到皇帝哥哥的身邊。這一十二年雲兒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承諾。今天看見皇帝哥哥,你不知道雲兒心里有多開心!皇帝哥哥,雲兒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阮雲霄抱著翎,心滿意足的笑著說道。十二年的等待,自己終于盼來了這一天!
「後來,雲兒慢慢的想通了,畢竟那是雲兒還年紀太小,不夠選秀,皇帝哥哥總是要選皇後的,更何況皇帝哥哥還要日理萬機,烏孫國是邊疆,必然要安撫。所以,雲兒想通了,雲兒可以等,等有一天雲兒長大了可以進宮選秀,你看,雲兒現在不就在皇帝哥哥面前了嗎?雲兒還可以等,等皇帝哥哥打敗那烏孫國,那麼皇後自然也是要廢黜,雲兒就可以真正的成為皇帝哥哥的妻子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李白的這首詩是不是很適合雲兒跟皇帝哥哥呢?」
輕擁著阮雲霄的翎,听著阮雲霄說著幼年的自己,心里不是不動容的,沒想到自己當年不過是為了哄她不哭而說的一句戲言,讓阮雲霄苦苦等了一十二年。
可是听到後來,翎慢慢不悅的眯起了眼楮。自己懷里的這個女人期盼了十二年,竟然想做的是皇後之座!
翎沒有想到自己的表妹竟然有這樣大的野心!
不過是為著青春年少的一句戲言,竟然讓一個女子生出這樣的野心與!
翎覺得自己剛才還有些溫情的心慢慢的冷了下來,這樣的女人讓自己害怕!
「很好,很好。這下子太後可算是放心了。」
翎正想著推開阮雲霄,忽然屏幽姑姑出來了。
屏幽姑姑笑著說道︰「老奴就說皇上跟阮小主自是從小到大的情分,皇上心里必定是歡喜阮小主的,可是太後一再的不放心,非要遣奴婢過來看看,看來是太後多心了。」
阮雲霄雖說是自小認識屏幽姑姑,可是畢竟是女兒家心態,忙從翎的身上起來了。阮雲霄羞得拿著帕子捂住了半張臉。
「姑姑也倚老賣老了,這會子也過來取消雲丫頭。」
「阮小主不必如此客氣,奴婢同太後一樣也是看著小主長大的,恕奴婢高攀,奴婢待小主的心跟太後是一樣的。既然皇上跟小主自是兩情相悅,想來太後的懿旨也是多余了,不過既然奴婢已經出來了,那就再多一句嘴吧,太後說,讓皇上今天晚上就陪陪阮小主吧,也敘敘舊,雲丫頭很好,太後很喜歡,讓皇上以後多體恤雲丫頭,也是替太後照料雲丫頭,這樣太後也就安心了。太後的旨意奴婢已經帶到了,那奴婢就不打擾皇上跟小主了。」」
「屏幽姑姑且去吧,告訴母後,母後的意思兒臣都領悟了,必然不負母後所托,自會好好照顧雲兒。」
翎面無表情的送走了屏幽,再看阮雲霄,早已經喜不自禁,眼角眉梢都似飛揚了起來。
「皇帝哥哥,姨母說的你可都听到了,以後可要好好待雲兒哦。」
阮雲霄似乎沒有看出翎的不悅,再次撲到翎的懷里,而這些話再翎的耳朵里听來卻是十足的要挾了!
翎雖然抱著阮雲霄,可是眼楮卻不悅的眯了起來,這個女人不再是自己年少的玩伴了,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利益燻心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太多了,只怕將來必定是後宮蕭薔之禍的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