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司煢煢跟冉竹蘭澤見天氣越發的陰沉,估量著這雨也是要來了,也就打算進這屋子里去。
幾個人剛走到廊下,就見一個小太監進來了。
司煢煢跟蘭澤她們看著這小太監眼生,也就都站住了。
那剛進來的小太監見廊下有人,忙上前說道︰「姑姑好。」
司煢煢一時不知道這小太監來這攬月軒是何用意,也只是點點頭,等著這小太監說話。
只見這小太監從懷里取出一大包東西來,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包的是什麼的東西。
那小太監一邊遞上來,一邊陪著笑說道︰「姑姑,奴才是九皇子跟前的小德子,九皇子今兒在皇上跟前下棋,听的付公公說這攬月軒的林小主病了,太醫叮囑著要吃些燕窩進補,我們九爺現吩咐奴才送過一些來,還望姑姑收下,先給林小主用著。我們九爺還說了,估計後面林小主也就不缺這燕窩用了,以後但凡有什麼難處,盡可以找我們九爺,只要我們爺能幫上的,定然不會推辭。」
司煢煢一邊接過燕窩,心里面一面打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好端端的九皇子會送燕窩?
不過眼下來不及細想,還有外人在呢。
「蘭澤,給公公點幾百錢,這天氣里趕著給咱們送東西,給公公點喝茶錢,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蘭澤早上前去了,那小太監還只是推月兌,見實在是盛情也就笑著揣懷里了。
「讓姑娘破費了,姑姑,小的已經把東西跟我們九爺的話帶到了,小的這還要趕著,就不打擾了。」
「有勞公公了。小路子,你們送送。」
司煢煢見那小路子送出去了,這才進屋來,一進屋就見冉竹跟蘭澤正看那剛送來的燕窩。
冉竹見司姑姑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司姑姑,咱們一向跟那九皇子素無往來,怎麼忽然給咱們送東西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司煢煢也上前來看這燕窩,這燕窩倒是頂好的,而且還送了這麼一大包來,確實是讓人費解。
「是啊,這事還真是奇怪,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小德子剛才說的話,怎麼好端端的九爺忽然跟咱們這麼近乎了?還說什麼估計後面也不會缺燕窩了?這些怎麼都听著像是糊涂話呢?不過不管怎麼著,先給咱麼小主熬上一些吧,咱們小主現正缺這個,至于九皇子有什麼用意,咱們也不清楚,回頭再看吧。你听,這雨下下來了。」
司煢煢听的外面淅淅瀝瀝,想來是下起雨來了。
冉竹早就挑簾子去看,那雨點子滴滴答答的滴在竹子上,葉子嘩嘩作響,這雨下的緊呢。
「冉竹,估計這會子下了雨,也不會有什麼人來了,讓小路子他們關了咱們的宮門,現如今小主也沒有醒來,咱們也就著這燈下坐一會子女工罷了。」
三個人又點了一盞燈圍坐在一起繡起花來,只听得外面雨打竹葉,這雨越下越大了。三個人一是無話,都低著頭做伙計。
約莫過了一刻鐘,蘭澤就坐不住了,站起來伸伸懶腰,一會看看冉竹繡的,一會看看司姑姑繡的。
「蘭澤,別總是晃來晃去,擋著我得光了。早知道你這是做不住,不如去看看咱們小主吧。」
冉竹知道蘭澤不喜歡刺繡,也不勉強她。正說這話,就听見有人敲宮門,三個人正詫異是誰,就听見外面付公公說話。
「給林小主請安,皇上讓奴才送些個燕窩。」
司煢煢她們听的是付如海付公公,早就迎出來了。只見那付如海後面跟著個小太監打著傘站在廊下。
「付公公怎麼親自了?這大雨天的,進來歇歇喝杯茶?」
「皇上讓老奴親自來送。老奴自然要親自,想來小主身體虛弱,老奴就不進去打擾了,再說皇上跟前也離不了我。你這孩子我看著倒像是以前太皇太後跟前的司丫頭嗎?幾年不見,出落得這麼俊俏了。你快接了這燕窩,老奴也就去了。」
司煢煢早就上前接了,還只是讓付公公,那付公公擺擺手也就去了。
等付公公也出了門,蘭澤連回屋子也等不到在這廊下就嚷起來了︰「司姑姑,今兒是怎麼了?九皇子送了,皇上又來送,一會兒是不是還有人?以前只覺得咱們小主無人問津,這一下子病了,好家伙,這麼多人關照。」
司煢煢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又一個上點年級的老姑姑進來了。
「老奴是七皇子跟前的,七爺讓老奴送燕窩。這大雨天也沒有人願意,這樣的差事就使喚老奴這把老骨頭了。」
司煢煢她們見這婆子絮絮叨叨,知道心中不甚清楚,也就直接接了,那老姑姑也就自言自語的去了。
蘭澤這下子可是笑了,「姑姑,咱們別進去了,只管等著接燕窩吧!」
司姑姑見蘭澤說笑也跟著笑道︰「端的胡說,哪里還會有人?外面冷呼呼的,還不進去!」
等三人都進去了,這會子也沒什麼心情去看燕窩好壞了,這三包燕窩都擺在桌子上,三個人看著發愣。
「司姑姑,你說,這些個燕窩是好事還是壞事?」
冉竹心里有些不安的問道,司煢煢心里只顧著看剛才七皇子送來的燕窩,沒想到七皇子竟然不避嫌的送來燕窩,難不成真的對下主用心了?司煢煢這一時心里似乎有些悲傷,冉竹這麼一問,忙回神。
「別想這麼多了,想也無用,有的時候想要恩寵得不到,有的時候是恩寵來了,拒絕也拒絕不了,這就是後宮,這就是皇家。」
司姑姑的一席話,到讓蘭澤跟冉竹都沉默了。
等到天黑的時候,屋子里又多了兩包燕窩,一包是西宮徐太後的,另一包卻是蘭澤拿進來的,是司空景行托人稍進來的。
蘭澤知道司姑姑不清楚小主跟司空少爺的這些事情,悄悄跟冉竹說的緣由,在司姑姑面前只說是自己忘了,進宮的時候老爺讓帶進來的。
司姑姑見冉竹也幫著說是,也就沒有再問。
五包燕窩就那麼齊整整的並排著,是福是禍,誰又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