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背對著白蓮,但是白蓮也絕對能想到她的表情以及反應,那就是沒反應!
白蓮的拳頭握了又握,心中想著,還真是張狗皮膏藥,前輩子針鋒相對,這輩子都避著了,還這樣的粘過來!
「回郡主的話,正是家父,民女代家父謝過郡主慧眼識珠,先得聖上,後得郡主這般盛贊,實乃是家父之幸。」
白蓮的話說完,別說是衛氏了,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她說的語氣平緩,臉上也帶著榮幸之至的愉悅,且她說話的時候,又把昭仁帝給帶上,這樣一來,剛才周德言的貶低之語倒像是真的在夸贊一般。
剛才她不言不語,一直垂首跟在衛氏的後面,人們反倒注意到了衣衫華美的白凝,從而忽略了白蓮的存在。
這一看之下,比剛剛看到衛氏時驚艷的感覺不在以下。
雖然大家心里知道,周德言並不是真的夸贊,但是誰敢說啊,人家已經將昭仁帝說在前頭了。
周德言則是被她這番話說得胸口一滯,原本那股不暢快的氣息就更不順了。偏偏她下面的話因為白蓮的回答,再也不能說了。
「倒是伶牙俐齒!」周德言從嘴里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謝郡主夸獎。」白蓮含笑致謝,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虞之色,似乎是真的听不懂周德言這樣譏諷的話一般。
看著周德言身邊的人跟吞了蒼蠅一般,白蓮裝作沒看到。繼續謙遜的站到了衛氏的身後,保持著剛才的姿態。
周德言還真是覺得自己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那力道不消而散,心中的氣悶不用提了。
白蓮心中也是極其不舒坦的,身份的差距讓她有些挫敗感,若是前世的時候,哪里用得著這樣。
陸老夫人看到周德言吃癟,似是很高興的樣子,等著眾人的壽禮送完,陸老夫人問了問沈陸氏。對著站在衛氏身後的白蓮招招手。和藹的說道︰
「九丫頭,你過來。」
白荷扯了一下白蓮的衣服,白蓮才反應過來,原來喊得是自己。遂含笑走了過去。規矩的行了一禮。與陸老夫人說了聲賀語。
陸老夫人拉過她的手,親切的說道︰
「真是個好模樣的孩子,人也伶俐。老身看著就喜歡。」陸老夫人說著就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玉鐲子給了白蓮。
白蓮自打被陸老夫人抓住了雙手,就十分的不自在,見她態度親熱,還給了自己一個鐲子,當下那種不自在就更厲害了。
「老夫人這太貴重了」再貴重的白蓮也是見過的,只不過是單純的不想收陸老夫人的東西。
「你拿著吧,凝姐兒也有一只。」白老夫人笑著將她拉到身邊,與白凝站在了一起。
白蓮有些無語,不過看著白凝高興的樣子,也就沒再說話,只見白凝附耳過來,在白蓮耳邊悄聲說道︰
「九妹妹,剛才說的太解氣了!」
白凝眉目帶笑,臉上又是幸災樂禍的表情,那位戶部尚書的孫女馬姑娘看到後,歪了歪身子,與周德言講︰
「郡主,那兩個丫頭肯定沒說郡主的好話。」
周德言看到白凝白蓮兩個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當下便信了她的話,看著白凝跟白蓮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
在場的別說是陸老夫人了,就是許多一品的命婦都沒有周德言的身份尊貴,偏偏這個陸老夫人不識抬舉,始終不與周德言說一句話。
周德言心中十分的氣憤。
隨著人逐漸的增多,沈陸氏將眾人都引到了後面的花園里,客隨主便,原本趁著這個時機,白蓮是想回到衛氏身邊的,只是白凝拉著她,她不好月兌身,便一直跟著白凝這個孝順的外孫女,一直跟著陸老夫人。
到了後來,白蓮看著周德言一直陰著一張臉,之後想到,陸老夫人拉著自己跟著白凝,是不是怕周德言尋自己的麻煩呢?
白蓮可是很了解前世的這個堂妹,心眼小的就跟針尖一樣,既然看自己不順眼了,那邊會時時刻刻的想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白蓮這樣一想,便覺得,今天安心的跟在陸老夫人身後吧,至少周德言在主家面前,還不敢那麼肆無忌憚。
沈陸氏看著那邊未出閣的女孩們都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白凝和白蓮兩個人卻跟在陸老夫人身邊,與一眾夫人們在一起,沈陸氏笑著拉過她們倆,說著︰
「去那邊找一些小姐妹們玩,你外祖母這兒有我呢。」
白蓮正想開口推辭,就見白凝興致沖沖的應下了。
白蓮忍不住心中又嘆了口氣,心中也明白白凝的想法,但是白凝還是不了解這些京城貴女們的心思。一心想著融入這個圈里。
她們向來清高自視,對于那些外來官員的家眷,一向是十分排斥的,外人很難進入。
容不進去的圈子,既為難了別人,也貶低了自己,何苦來哉?
所以,在離開了陸老夫人身邊,白蓮就扯住白凝,說著︰「七姐,德言郡主在那邊,咱們別過去了,省的等會再生事端。」
白蓮說的是實話,周德言的性子,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了。
白凝听了卻是一愣,想到了周德言剛才在廳堂里時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樣,心中也犯怵,明顯著這些女眷們都捧著她,她要是想給人尋個麻煩什麼的,太容易了!
見白凝有顧慮,白蓮又說道︰「你也不用太怕她了,這畢竟是陸家,她也有顧慮,不會明目張膽的怎麼樣,咱們不去湊那麼熱鬧,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凝听了點點頭,準備跟著白蓮折回的時候,就听到那邊一聲嬌嬈的聲音喊了句︰
「這不是兩位白姑娘嘛,偷偷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說與我們姐妹听听。」
白蓮白凝抬頭看了過去,白蓮認得她,她是戶部馬尚書的嫡孫女,以前馬球賽的時候,跟周德言是同隊,所以,白蓮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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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還有一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