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能掌控,但是又有許多的事情是她不能掌控的。
有外在原因,更有身份的原因。
如果她現在是她的女兒,此刻是她站在嚴太後的身邊,絕對不會有此時的針鋒相對。
但是,她不是。
她也沒辦法站到母後的身邊。
崔皇後被嚴太後提起子嗣,心中氣惱,但卻無法。
她忍了又忍,終是開口說道︰「太後說的是,只盼著陛下能廣開枝葉,子嗣延綿。」
嚴太後看了一眼皇後,才算滿意。
一場交鋒下來,崔皇後原本的心思淡了幾分。白蓮在她身後,看著嚴太後,想著周弘文之前提過的。
相認嗎?
母後她定然是不信的。
不認嗎?
看著母後就這樣繼續下去?
—無—錯—小說白蓮很是矛盾。
心中想著,若是母後也信奉鬼神,倒也好辦了。又或者是周德音年幼落水的那次之後就不再醒來,說不定也好辦。
現在她活生生的立在面前,母後如何會信自己!
周德音自從進了御花園後,就一直注意著白蓮,見她此時頻頻的看著嚴太後,周德音心中警鈴大作,不斷的拉著嚴太後說話,撒嬌賣乖。
嚴太後也被她纏住,沒有功夫再去挑皇後的毛病。
大概快一個時辰的時候,崔皇後看著堂妹賢妃面露疲色,想著她有孕也才剛三個月,便讓宮人將她送回去了。
就在賢妃走了沒多久,就見御前伺候的一個內侍匆匆的跑來,來到崔皇後面前噗通跪倒在地,焦急的說著︰
「回回稟皇後娘娘,大大事不好」
崔皇後听著他結結巴巴不能成言的話,皺眉喝道︰「究竟出了何事,如此驚慌?」
那內侍定定心神,隨即說著︰「陛下陛下在太和殿昏倒了!」
崔皇後听了內侍的話,猛地站起身來,失聲喊道︰「什麼?」
嚴皇後氣血虛,這猛地站起身來,頭眩暈了一下,白蓮及時的扶住了她,低低的喊著她。
崔皇後看著白蓮臉面焦急之色,穩住心神,抓緊她的手︰「隨我去太和殿。」
白蓮知道崔皇後這時六神無主,她心中也是焦急,不用崔皇後說,她也是要跟去的。
崔皇後匆匆而去,連與嚴太後打聲招呼都未曾,更別說其他妃嬪和官員家眷。
白蓮跟著崔皇後將要出御花園的時候,回身看了看,只見嚴太後神情淡然,不見悲喜,她身邊的周德音則是看著自己這邊,面目微微有些猙獰,在看到白蓮看過來時,神情凝結。
白蓮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隨著崔皇後去了。
到了太和殿的時候,周弘文已經醒來了,白蓮隨著崔皇後入內,見到周弘文面色蒼白的躺著,皺著眉,雙眼閉著,似在忍著疼痛。白蓮心中咯 一下,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走遍了全身。
崔皇後看著周弘文此時的樣子,當即便忍不住,悲從中來,哽咽的問著一旁的太醫︰
「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昏倒了?」
太醫听崔皇後問了,便謹慎的答著︰「根據脈象看,陛下是血行瘀滯,心脈不暢導致昏厥。」
白蓮听了後皺著眉頭,開口問道︰「陛下在太和殿時听聞了什麼事?」
白蓮這句話問的是周弘文御前伺候的總管,是從當初的鄭王府跟著進宮的。
听著白蓮問起,便看了崔皇後一眼,見崔皇後臉上並無異色,正欲開口時,只听周弘文虛弱的喊了一聲︰
「阿音,舒雅。」
白蓮和崔皇後听到周弘文的聲音,都急急的靠近床榻,周弘文睜開眼,眉頭依然緊皺。
「別擔心,我沒事。」
周弘文安撫的話,不但沒讓床邊的兩個女人放心,崔皇後看著他的樣子更是擔心了,連周弘文喊白蓮的稱呼她都未曾主意到。
「怎麼好端端的就昏倒了呢?」崔皇後握著他的手緊張的問著。
周弘文手握了握她,安撫著她。
白蓮在一旁看著,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周弘文身體一向很好,好端端的昏倒,太醫還說是血行瘀滯,心脈不暢,白蓮便猜測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可是,朝中就算有再大的事情,周弘文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風浪的,怎麼就能昏倒呢?
白蓮靠近些,低聲的問道︰「皇兄,是出了什麼事嗎?」。
白蓮的神色擔憂,比崔皇後更多了幾分理智。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那時突然間胸口悶得緩不過氣來。」
白蓮听著皺了皺眉,看著周弘文此時極其疲憊的樣子,她有許多的話,也沒有再開口了。
之後有內侍端了藥碗過來,試了藥後,崔皇後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喂著周弘文。
白蓮在一旁看著,擔心的同時,總是隱隱察覺到哪里不對。
她看著崔皇後喂完了藥,周弘文精力不濟,等他睡下後,崔皇後才把所有的御醫和今天在御前伺候的內監召集到了偏殿。
崔皇後面色陰沉,看著跪了一地的御醫和內監,冷聲說道︰
「太和殿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內侍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陛下原本與內閣的梁閣老他們在商議事情,隨後軍機處傳來南召那邊的急信,陛下看過之後,便昏厥了過去。」
崔皇後便沒有再問了,後宮不問政事,軍機處的折子,又是事關南召的,定是大事。
白蓮听了卻是一驚,南召能有何事?
隨後想到,哪怕是南召此刻反了,周弘文就算驚怒,也不至于昏厥過去。
再說了,周行譽和周行鎧正是爭執的白熱化,不分輸贏,哪里有這樣的能力去造反。
白蓮想到周弘文剛剛說的,是一時感到胸悶氣短,所以才昏厥,崔皇後也想到了,掃視了地上跪著的太醫一眼,冷聲問道︰
「本宮不想听什麼雲里霧里的話,本宮問你們,陛下因何會昏倒?」
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是人精,最善故弄玄虛,有病沒病什麼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說出的話只要不想讓人听懂,那是覺得听不懂的。
只是這次不同,因為如今病的是天子,不是等閑人。
他們彼此對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嚴重看到了凝重之色。
ps︰今天是爺爺兩周年祭,回來的有點晚了。暫時一更,明天補給大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