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大康的行動力這麼強,沒過幾天,白大富一家就接到村里人帶的信,白大康要定親了,此時小戶人家大定小定都是一起辦的,定親後就可以擇個良辰吉日成親了。
白大康定親前一天,白梨他們一家就回了村,這次白松的變化最大,他穿了一身石青色小長袍,頭上挽了個小發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腳上穿了高低鞋,走路和正常孩子差不多了,儼然一副小書生的裝扮。
白老爹倒是仔細看了一下白松,微微點了點頭,白松激動的臉色通紅,這微微的一點頭,恐怕比他順利的背了一首詩,夫子的表揚還讓他激動。只是余氏仍然是那副嫌棄的模樣,「穿的再好還不是瘸子,丑人多作怪。!」
白杏氣的臉色漲的通紅,就要跳起來,被韓氏一把抓住。「唉,姐,這穿了花裙子的不一定是美人,也可能是東施效顰。」白梨笑咪咪的對白杏道,今天余氏就穿了一件繡著大紅牡丹花的馬面裙,白梨實在是被余氏給氣壞了,有這樣的親祖母嗎?
白杏也反應,「對呀,真是老樹根裝牡丹花,樂死人了。」白杏的嘴也不遑多讓,和白梨一樣毒。
余氏氣的面色發白,白小金听到了,忙,道:「你們說什麼呢,我看你們胡說。」說著就來扇白梨和白杏,白梨一把握住白小金的手,笑道:「小姑,我可沒說誰,我和姐只是在聊天,聊到了衣服而已。」
「好了,小金,不要說了,我們回屋!」余氏喝到,說完狠狠的剜了白梨一眼,這一眼讓白梨有些心驚,她覺得余氏不會這麼輕易的饒了她的,不過,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她羞辱白松。
「你們呀……」韓氏嘆氣。「娘,難道就看著女乃這樣說阿松?我們越順著她她就越得寸進尺。」白梨道。「反正我是忍不下這口氣。」白杏附和。
只是接下來余氏並沒有什麼舉動,第二日,白大貴一家也回來了,一大家子人都去了汪家,再加上汪家自家人,還有請來幫忙的鄰居親戚,簡直將汪家的小土屋給擠爆了。
好在銀子的威力絕對不小,無論如何,余氏總算沒有怎麼為難汪家,順順利利的將親事定了,定在臘月初十成親。
汪桂芳人長得一般,但的確如韓氏所說,是個實在厚道又能干的姑娘,她無論是對白梨白杏白櫻,還是白楊白槐和白松都是一視同仁,吃過午飯後,大人們在屋里說話,汪桂芳還偷偷走到白梨身邊,羞紅了臉對她道︰「阿梨妹妹,我听大康說是你出的主意,我們的事才能成的,在這謝謝妹妹了。」
「桂芳姨,你可不能喊我妹妹了,馬上我就是你佷女了。」白梨笑著道。
汪桂芳被這聲姨喊得面頰更是通紅,這時白大康走出來,道︰「你別听阿梨的,她故意逗你的,你不知道,她可皮了。」
「三叔,你覺得你這樣說一個曾經幫助你成就人生大事又聰明絕頂貌美如花的佷女,你有良心嗎?」。白梨自吹自擂。
「呵呵,我以前還真不知道阿梨這麼逗。」汪桂芳笑道。白大康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白大康的定親禮走完了,白大貴一家和他們家一起回了城,兩家都各自租了騾車,白大富和白大貴各自駕車,「大哥,我听說你現在也是劉記木坊的東家了,這是不是真的,怎麼沒听你說起過。」白大貴扯著嗓子問白大富。
這個二叔,故意的吧,他在趕路時問,就是讓白大富沒有心思考慮什麼借口,再說,白大富本來就不擅長說謊,這下子肯定一問就被他問出來了,果然,就听白大富回道,「大東家是我二舅哥,我只是湊了一小份子,每個月也只能得個七八兩銀子。」
還好,白大富還知道將月收入按照最少的那兩個月說。「這……爹娘還不知道吧。」白大貴笑著問道。
「二叔,爺女乃還不知道,我們準備過年的時候再說,讓爺女乃高興一下。」白梨插嘴。
「呵呵……這樣很好,很好。」白大貴說完這句話,就不吭聲了。听到白梨說話的聲音,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的白櫻忽然抬頭看了她一下,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白梨不知怎的,看白櫻是一次比一次看不懂。
前世的時候,三叔雖然也娶了汪桂芳,但是遠遠沒有如今的順利,當時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三叔從老宅搬出去了,才勉強的和汪家做了親,只是爺女乃根本就沒有承認過汪家是白家的親家,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起了變化呢?到此刻,她不得不懷疑有人和自己一樣,或許也是重生的,或許有著別人沒有的特殊經歷,而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白梨。
兩家人最後再也沒有說過話了,自從去年換地的事情沒有成,又加上中秋節的事,白大富和白大貴這對親是越來越向著貌合神離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的時候,白大富去了一趟木坊,晚上回來的時候後,一向寡言的他竟然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臉上也帶著喜意,這讓一家人都驚掉了下巴,白松更是奇怪的和白杏白梨說,「,二姐,爹不是生病了吧,從學堂接我回來之後,就一直笑著,我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只是一個人在那發笑。」
「他爹,你在那傻樂什麼呢?」韓氏奇怪的問道。
「三娘,你知道今天我去木坊,知道了一個什麼消息?」白大富竟然玩起神秘來。
「好消息!」白梨白杏異口同聲的道。
「你們怎麼知道是好消息?」白大富疑惑。「看爹你的臉色,爹,難道你不知道你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後面了?」白杏打趣道。
白大富一听,不自覺的模了模嘴角,「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他這一動作,將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白梨白大富其實也有幽默細胞,只是需要遇上合適的條件比如好事,還需要有人開發比如白杏,才能發揮出來。
「好了,別在犯傻了,孩子們都笑你,快說說木坊里遇到什麼好事了?」韓氏笑著問道。
「木坊里接了一單大生意,是給長公主的別院做家具,里面所有的家具活都交給了我們木坊。」白大富喜道。
韓氏听了,反而憂心,問道︰「畢竟是皇家,若是做的不好,會不會有罪,再說,他們付不付工錢哪?」
「我一開始听了,也跟你一樣,很是害怕,但是二哥說來的是三皇子府的管家,他看了我們木坊做的家具,很是認同,木材都是好木材,由他們自己提供,已經拉來了,至于工錢,已經給了一千兩的定金,說是明年二月長公主成親之時,肯定會在別院歇息幾天,那時再付另外兩千兩。」白大富解釋道。
「那這麼說,只是工錢就有三千兩,怎麼這麼多?」韓氏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有多少東西,大件的只是拔步床,架子床就有好幾張,圓桌板凳木椅也有數十套,小到炕幾梳妝台馬桶火桶更是多。再說,皇家出手肯定大方,這銀子是他們定的。明年二月就要交貨,距離現在只有四個月了,二哥說從起我們夜間也要趕工。」雖然會很累,但是白大富想到最後能分的工錢就渾身是干勁。
「我們木坊雖然不錯,但是城里還有好幾家大木坊,三皇子府的管家怎麼就找我們木坊了?」韓氏還是很疑惑,她是個謹慎的婦人,對衙門里的人都懷著懼意,更何況這次直接和皇家打交道了。
自從白大富一說三皇子府的管家,白梨就知道了這肯定就是三皇子說的要送自己的禮物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氣,這個禮物送的甚合她心意,既得了錢,又不用引他人懷疑,而且是整個木坊都得錢,也算是回報了一直幫助她家的木坊其他東家,原來這個三皇子穆玄英人還不錯,上次肯定是故意嚇她的,只是他怎麼知道他爹是劉記木坊的東家之一。
白大富的話為白梨解了惑,「這個,二哥說還要謝謝我,說是衙門里的徐捕頭介紹的,說我們木坊做的活精致不說,價錢也公道,再說,這畢竟只是個別院,又不是長公主的嫁妝,嫁妝的家具早就在京城做好了,直接拉就行。」又滿臉惆悵的說︰「還真得感謝人家徐捕頭。又幫了我們這個大忙。等這次的銀子得了,家里也就可以買宅子了。」自從在白大貴的宅子了過了一次中秋節,宅子就一直是白大富的心結。
白梨暗嘆,無論古今,人們對房子的追求從來沒有變過,有一所自己的房里,是每個成家立室的人心里都有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