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隱茫山脈下的徐守雲等人正住在一戶獵戶家中,三皇子幸存的侍衛之一正在熬著獵戶從山中采來的草藥,二虎在微弱燈光的草屋中給徐守雲包扎手臂上的傷口,屋外還站著幾十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等待著受罰,他們是三皇子早就預備的援軍,只是卻因為在敵人的迷惑下,走錯了方向,才姍姍來遲,以至于三皇子一行人差點全軍覆沒。
穆玄英陰著臉坐在屋中,昏黃的燈火照不清他的臉色,只是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時的臉色肯定陰沉極了,他本來是布置好的,故意沒有走官道,而是走的山路,就是為了引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刺客,準備一網打盡,結果他自己的人卻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幸好到最後他們還是趕來了,否則今天說不定他這條命就會交代在這茫茫山脈中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悠悠的道︰「渠山,你又救了我一次。」
徐守雲搖頭,沒有說話。
「對了,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忽然,穆玄英問道。徐守雲挑挑眉,穆玄英還怕他不明白,解釋道︰「就是那個為你擋了一箭的姑娘,好像也是姓白,這次跟著她爹一起為姐夫送糧的。」
徐守雲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你問的是誰,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傷的如何,二豹,你去看看吧。」
二豹領命進了里面的屋子,二虎則不停的碎碎念。「要不是那個小丫頭突然沖出來,師兄也不會受傷的,這真是畫蛇添足。」
穆玄英笑著搖搖頭。對二虎道︰「二虎,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被美人以身擋箭,即使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甚至還連累渠山受傷了,相信渠山也是樂在其中的。」
和三皇子穆玄英走了一路。二虎也了解穆玄英不是個輕易拿架子的人,遂也不拘束,直接道︰「三殿下。這你就弄錯了,此美人非彼美人,我師兄不稀罕。」他還拽了一句文。
「哦?」穆玄英的八卦之火即使在此時此刻也能夠燃起來,他感興趣的問道︰「那你師兄稀罕哪個姑娘。哦……我知道了!」忽然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穆玄英恍然大悟道︰「是那個賬房小姑娘。」
二虎則愣住了,詫異的問道︰「三殿下,你也知道阿梨姑娘?」
「有什麼事是本殿下不知道的。」穆玄英傲嬌的說道,而他們說的主人公則一直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端坐著。
這時,二豹從里屋出來了,穆玄英調侃道︰「二豹,叫你去看一下傷勢。你怎麼弄這麼長時間,你不是看到人家小姑娘就走不動路了吧?」
「不是不是……」二豹連忙擺手。其實是里面的白大貴一直在求二豹,讓他能不能請徐捕頭進來看看白櫻,畢竟無論怎麼說,白櫻那時候從馬車里沖出也是為了救徐守雲,不管她造成了什麼麻煩,她也被射了一箭,重傷昏迷,只是白大貴也知道外面坐了一位皇子,他這樣的小商賈雖然為人圓滑,但是看到穆玄英這樣的人還是心存畏懼,不敢造次。
「那姑娘一直昏迷著,沒有醒來,還一直在說糊話。」二豹道,具體在說什麼糊話,二豹不敢說,也不知道怎麼說,因為他似乎听到從那姑娘嘴中時不時冒出守雲,前世,今生娶我什麼的,也不知道是他听錯了,還是那姑娘在做什麼怪夢。
其他人也沒有追問,畢竟一個姑娘家昏迷所說的糊話,他們想無非是喊爹喊娘之類的。
徐守雲則皺了眉頭問道︰「我們不能在此地久留。」穆玄英點點頭,就算加上外面站著的幾十個侍衛,他們的人手也不多,如果給他那兩個哥哥時間,又派刺客來的話,這次他可沒有援兵了。
只是屋里的重傷姑娘他們也不好不管,那畢竟是去青城給他姐夫送糧的,當初說好跟他們一起去一起回的,現在不能因為人家成了負累,就將他們丟下不管,他穆玄英雖然必要時心狠手辣,但是做不出來關鍵時刻拋棄同伴的事,雖然白大貴和白櫻還遠遠算不上同伴。
「這樣吧,瑾瑜,你先,我在這守著,等……好了,我帶他們父女。」徐守雲考慮了一下道,瑾瑜是穆玄英的字,自從這次見面之後,穆玄英就要求徐守雲這樣稱呼他,而不是一直恭敬的喊他殿下。
穆玄英半天沒有說話,想了好一會兒,才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要他一走,這里也就安全了,而他早晨走,自己也很安全,因為他那兩個哥哥肯定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在發動第二次刺殺,所以他盡快回到京城才是上上之策。
「好吧!」穆玄英同意了徐守雲的建議,忽然他輕笑道︰「難道你不怕你的小姑娘有什麼想法?比如吃醋之類的。」
徐守雲對穆玄英口中他的小姑娘很是滿意,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淺笑,道︰「她不會的,她……很明理。」
「哎呦!」穆玄英佯裝的搓了搓胳膊,「好肉麻!」二虎二豹也在旁邊嘻嘻傻笑。
第二日,穆玄英帶著他的侍衛離開了隱茫山脈,而徐守雲則帶著二虎二豹留在獵戶家中,等待著白櫻的醒來。
這邊,第二天,韓氏則亟不可待的去了以前所住的雙井巷,首先就找了鄰居馮大娘打听俞家,又跑到張家,向張嬸打听他們的鄰居酒鋪,在豬肉鋪盤旋了一,看著隔壁酒鋪的客人進進出出,俞家後生熱情的招待,生意做得機靈又厚道,耳听為虛,眼見為實,韓氏通過這一的觀察,首先就滿意了一大半,另一小半是因為俞家當家人一直呆在後院釀酒,韓氏無緣得見,所以對于女兒有可能的未來公公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個性。
而白梨則一大早上就去錦裳繡坊了,她知道通過上一次白杏的親事所發生的矛盾,這一次輪到她了,無論如何,韓氏肯定要先問她自己的意見,只有她點頭了,白大富和韓氏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只是她應該怎麼回答,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答應,韓氏問為什麼,難道她說她有心上人了,就是徐守雲,可是他沒有給她明確的承諾,她連他心里到底怎麼想的都還不是清楚,只是隱約的猜測,這樣的答案怎麼能跟韓氏說。
答應,她一想到要和他以外的男人共度一生,就怎麼也不自在,也不甘心。
所以她只能躲了出來,臨走之時還和白杏說這幾天繡坊要盤賬,她會很忙,晚上就不了,直接住在繡坊。
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重要的是,徐守雲那個家伙怎麼還不回來,都快一個月了,需要那麼長時間嗎?(未完待續……)
PS︰感謝老羅來晚了同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