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吳尚的話,白小金不敢不听,在吳尚的瞪眼中,白小金不甘的閉上了嘴。
吳尚勉強的扯了個笑容出來,對秦氏道︰「這位嫂子,都是內人不懂事。」說著又對白大富和韓氏道︰「大哥大嫂,小金也是看我受傷了,才慌神說錯了話的,你們不要見怪。」
白櫻站在門邊,听著吳尚道歉的話,心中不屑的想到,只有在威脅到他的前程時,他才會這麼的緊張,只是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知道,他早已沒有了前程,無他,本就是靠著手段才得的秀才功名,沒有才又怎可能更進一步呢,只是當初他們不知道而已,否則以吳尚這樣年輕的秀才身份,又怎會娶白家的女兒做媳婦呢!
白櫻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讓自己忘了上一世的事情,好好的經營此世的人生,只是她總是不知不覺的去听去想甚至去鄙視吳家人,還有吳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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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沒有逃掉上輩子的桎梏嗎,望了望周圍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听著周邊鬧哄哄的話語,白櫻離開了房間,也離開了白梨家的院子,她只想靜靜,不想再去關注所有和吳家有關的事情了。
並沒有人注意她的離開,秦氏想著吳尚現在畢竟是秀才的身份,說不定以後真的能弄個一官半職做做,現在也不能得罪狠了,便對著白大富和韓氏道︰「三娘,妹夫。吳秀才畢竟是受了傷,無論如何還是應該找大夫看看。」
其實這傷要是放在屋中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不需要找大夫看。只是些許擦傷罷了,白大富和韓氏都點頭表示同意。
「我來看看吧!」這時候,從屋外走進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青色袍子,不是蔣大夫又是誰,他今天也來吃喜酒的,本來正在院子里吃飯。是被徐守雲臨時抓救場的。
看到有大夫來,一直繃著臉的白小金面色才稍微轉好,在她的心中。吳尚的手臂真的很重要,一點小傷都不能受,她向白大富要銀子,在內心深處也的確是想給吳尚治傷的。所以即使現在沒有看到銀子。有大夫也是一樣的。
她此刻並不能和吳尚心有靈通,吳尚要銀子只是為了銀子,看到大夫來了,反而不自在了,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只是些擦傷,破了塊皮而已,看大夫也看不到什麼名堂。
果然。蔣世千看過之後,淡淡的道︰「沒事。擦破了點皮,這幾天不要沾水,很快就好了。」
連開藥方的意思都沒有,白小金還不放棄,攔住蔣世千道︰「哎,大夫,我是秀才,他以後可要進考場的,這手可千萬不能留下什麼毛病。」
蔣世千淡淡的道︰「不出十天,就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十天若還沒好,你去仁心醫館找我。」
大夫都這樣說了,白小金只有無奈的放手了。
一場風波終于漸漸消散了。
這時一直在大街上慢悠悠走著的白櫻面前卻出現了一輛馬車,她抬起頭來,從馬車里露出一個女孩的面孔,是陸雙嬌,「白櫻,上來吧。」
白櫻本來是不想上去的,她一向看不起如陸雙嬌這樣流于表面刁蠻,實則毫無心機的女孩,覺得她們的腦子實在愚不可及。
只是她也有比不上人家的,那就是家世,陸雙嬌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後代,但是禁不住她家里有錢,使喚的有丫鬟小廝,日子過得比她要舒心的多了。
白櫻甚至想過,如果上輩子嫁給吳尚的是陸雙嬌,到最後她會不會落得個和她一樣貧困交加,婆家無望,娘家不管的境地,應該不會吧?
她上次看到過在沈家時陸老爺來接路雙嬌和她娘的情形,那樣的爹應該不會不管自己走投無路的女兒的,再怎麼樣,也會給她個容身之所的。
不知是不是懷著這種羨慕和嫉妒,最後她又和陸雙嬌見了一次面,自己主動找的機會,也許也有陸雙嬌無意中的配合,反正現在她和陸雙嬌雖然不能說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但是最起碼二人熟悉了許多,很多事情也有了些心照不宣的味道。
「阿櫻,今天不是你堂姐成親的日子嗎,你怎麼一個人在街上亂轉?」陸雙嬌等白櫻上車之後問道。
在沈家後花園的時候,她還是看不起白櫻這種小門小戶的姑娘的,可是也不知白櫻用了什麼方法,二人相交之後,陸雙嬌在更多的時候卻是在遷就白櫻,就像和她一起時的白小金一樣。
自從重生之後,白櫻覺得她自己早已不是前世那個愚笨的吳家媳婦了,她早已月兌胎換骨成為了心思靈敏多竅的白家三姑娘,所以對于陸雙嬌有意無意的遷就,她享受的理所當然,也並不覺得奇怪。
听到陸雙嬌的問話後,白櫻淡淡的道︰「想出來走走。」便不再多言,陸雙嬌瞅著她的臉色不太好,也沒有再問,反而請她到封城有名的首飾鋪去逛逛,並且送了她一枚價值五兩多銀子造型別致的白玉耳墜。
五兩銀子對陸雙嬌這樣的人來說也許並不算什麼,但是白櫻有時攢幾個月的私房錢都不一定攢的到,她也只有去沈家參加花會時的那一身行頭最值錢。
白櫻卻收得毫不手軟,好像這是她應該得到的一樣,而沒有一直靜靜的站在陸雙嬌身後,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丫鬟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忙碌一天,白家的客人漸漸的散了,嫁女兒主場是午飯,晚飯在新郎家,韓方白松等送嫁的人肯定是在張家吃過午飯後才回來,晚飯的時候也只有白梨的外家,白大康和徐守雲等人,白小安和白小金夫妻蔣大夫等都了。
不過臨走時,韓氏還是將沒做完的肉菜等包了幾份給白小金和白小安帶,這時候,白小金的臉色才稍稍好一些。
而白大貴家的白楊還沒有回來,本來是準備等白楊回來之後,一家人就的,卻沒想到童氏慌慌張張的跑說白櫻不見了,因為擔心白櫻是不是一個人回家了,白大貴一家人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索性一家人都看白櫻有沒有回金花胡同,等白楊回來的時候,讓白大康將之送。
晚飯時,也是請來幫忙的婦人們做的,好在就一兩桌,也簡單,做的很快,白大富韓氏白梨等都沒有什麼胃口,嫁女兒不是娶媳婦,嫁女兒是家里從此以後就少了一個人,而娶媳婦是家中以後會多一個人,無論是吃飯時,做活時,或是聊天時,過年過節時。
所以即使現在院子還很熱鬧,也只有白家大房一家人卻感到了一股寂寥。
白桃眼淚汪汪的要,她本來以為只是和以前出門時一樣,很快就會回來的,但是眼看天都要黑了,還不見白杏的蹤影,又听周圍的舅舅舅母們的聊天,她這個年齡正處于要懂不懂的時候,自己感覺到可能以後很少在家呆了,白杏上轎時還沒有什麼,卻在白杏已離開的幾個時辰後全面爆發了。
白梨好不容易才將她哄睡著,自己卻想到等到明年自己出嫁的時候,白松才八歲,白桃才六歲,都還很小,家里可怎麼辦?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就站在正屋的門口,看著院中的人來人往,徐守雲注意到小丫頭有一會了,自從將白桃抱進屋睡著後,他小丫頭就有些怔怔的,他看了一會,想到可能是一直感情很好的出嫁,她還沒緩,讓她自己想想也許就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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