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看著老三白大康都是一個勁的幫著自家說話,做為一家之主的白大富竟然一聲不吭,雖然知道是性格使然,心情還是很不爽,不由的在白大富身後踢了他一下,白大富身邊是白杏張三起,還有白梨拉著白松和白桃,這動作倒是沒有讓其他人發現,白大富被韓氏這一踢,知道自家媳婦不滿了,只是他一向不會說話,看到眾人爭來爭去,實在無奈的很,沒奈何,只得說:「我听爹娘的,他們說去哪里過年就去哪里,他們要是同意去我那里就去我那里,我沒有意見!」
白大富話一說完,眾人覺得所有人都歪樓了,白老爹早就宣布要去白大貴家過年,他們只是因為白大富沒有表現出極力邀請白老爹和余氏去大房過年的態度才爭論的,結果所有的爭論在白大富這句話中不攻自破,是啊,人家也沒有不孝順,人家不是說了只要父母同意,肯定願意父母在自家過年的,關鍵是父母早就說去你二房過年了,是你們不願意,在這嘰歪半天的。
白櫻還想說什麼,白大貴則沒好氣的說:「走吧,回去睡覺!」話是對二房所有人說的,白櫻抿著嘴跟隨在白大貴和童氏身後,看了一直安靜的白梨一眼,似乎不滿意她一直的沉默,白梨回了她一個淡笑,直視她的目光,不卑不亢,白梨自己都覺的在那一刻自己在氣勢上完全不輸任何人,拽極了。典型的既不輸人又不輸陣。
看到二房人就這樣走了,白大富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為什麼有這樣的威力,就看到自家的幾個孩子一個個眼含崇拜的看著他。似乎他就是保護他們的英雄,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那一刻在心底升起一股硬氣,在與包子的距離上走的越發的遠了。
在大房人都對白大富的表現滿意,帶著尚不錯的心情離開正屋後,其實在里屋炕上坐著的白老爹和余氏兩口子將正屋的對話全部听到了心里,余氏恨恨的罵了一句「沒有一個孝順的!」也不知這其中包不包括白大貴和白小金。白老爹啪嗒啪嗒的抽著煙,一雙眯縫眼隱藏在煙霧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
听到余氏的嘀咕,他淡淡的說了一句:「老二早就在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白老爹是讀過書的,他說的話文縐縐的。余氏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不是好話,白大貴在她心里的地位其實和白小金是不相上下的,更嚴格的說,因為白大貴是兒子,余氏更加看中白大貴,只不過因為余氏曾經暗暗揣摩過白老爹的心思,發現在白老爹心中,白小金這個老閨女在他心中是頂頂重要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都是她的兒女。既然白老爹更加看中白小金,余氏便也順著他的心思更加寵白小金一些,時間一長,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最喜歡的兒女是白小金,只是听到白老爹說白大貴的不好,余氏卻不想順著他的話說了,只道:「老頭子,天冷了,早些睡吧!」
看到白老爹不回答,她又吭哧的說了一句:「老二不是也沒有拒絕嗎?他已經算孝順的了,比村西頭的謝老十不好多了!」
謝老十是謝家族人,娶了個悍媳婦,將自己的爹娘趕到低矮的茅草屋住,自己和媳婦孩子每天吃肉,老兩口卻吃糠咽菜,是村里典型的不孝子。
听到余氏說謝老十,白老爹重重的「哼!」了一下,沒有說話,余氏能夠揣摩白老爹的心思,比余氏更加精明的白老爹又怎的不知余氏的心思,只是他一向心思深,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陰沉沉的,沒到半上午的時候,竟然又飄起了雪花,好在汪氏的屋里炕燒的熱熱的,屋里也暖和,小堂弟白榆的洗三辦的也挺順利的,來的都是村里的婦人們,還有白家的親戚,韓氏將早就準備好的銀鎖送了出去,白杏已經成親了,給白榆打了一個小銀鐲,這是韓氏早就提醒過的,就怕白杏剛成親,想不起來這些人情世故。
白梨還是未嫁的姑娘家,可以不送禮的,但是她還是抽空做了個大紅色繡著胖女圭女圭的肚兜,那女圭女圭白胖白胖的,小胳膊小手跟藕節似的,圓胖的臉蛋,大大的眼楮像是黑葡萄,笑著咧了無牙的小嘴,憨態可掬的小模樣讓一眾婦人看的嘖嘖稱奇,紛紛贊揚白梨心思靈巧,三嬸汪氏更是要穩婆在給小阿榆洗完澡後就穿著白梨繡的肚兜。
謝成山的媳婦楊氏更是盯著白梨看,滿臉的遺憾,白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知道她曾經想讓自己嫁給她的傻兒子謝大寶,雖然自己對她私下和余氏達成的交易很反感,但是人家也沒具體對她做什麼壞事,更是沒有耍什麼陰招,所以白梨雖然不想和她打交道,但是也沒有到不想見的程度,現在看她對著自己滿臉遺憾的模樣,只是躲到了韓氏的身後,韓氏也發現了,狠狠瞪了一眼楊氏,楊氏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也于事無補了,這樣的姑娘不但她家那個傻兒子無福消受,就是自己什麼都正常的小兒子恐怕也娶不到人家的,人家已經和封城富戶定親了呢,她也是只有眼饞的份,看到韓氏不悅的神色,她訕訕然的移開了目光,好在眾人都被白櫻拿出的東西吸引了眼光,沒有注意到她。
除了親手做的肚兜以外,白梨還送了柔軟的松江布,給小堂弟做衣服的
白櫻送的是一個小金錁子,海棠花模樣的,大概一兩重的模樣。在莊戶人家里能看到銀子就算是家境富裕了,很多普通人家也只是銅錢罷了,金子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更別說得到了,這金錁子一出,自然吸引了眾人的眼光,白櫻神情自然的將金錁子放到已經裹好包被的白榆床邊,道:「這個就送給阿榆玩吧!」
一兩金子值十兩銀子,汪氏忙推辭道:「阿櫻,這太貴重了,他小孩子家家的,哪能收這麼重的禮。」
白櫻並沒有接汪氏從床頭遞過來的金錁子,反而低著頭柔柔的道:「三嬸是不是因為阿櫻昨天頂撞三叔才不收我送給阿榆的禮,昨天的事情是阿櫻錯了,我只是看到三叔那麼喜歡阿梨姐姐,心里羨慕才口不擇言的,這個金錁子就算我對三叔的賠禮好嗎?三嬸你要不收的話,就是還沒有原諒阿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