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樹帶著奚家人離開的時候,徐守雲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白梨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安慰道:「放心吧,奚家全是個聰明人,他那媳婦也不是個傻的,去了岳母那里,肯定能做好的。」
白梨點點頭,有些無奈的道:「可能是以前在家的時候,一遇到爺女乃刁難,我和姐都是沖在前頭的,現在我們倆都出嫁了,爹太老實,娘雖然能干,但是一遇到女乃就底弱,阿松因為腿腳問題,本來就有些自卑,阿桃還太小,所以我總是不放心。」
可能因為心理年齡偏大,白梨總是將白家大房視為自己的責任,也總是害怕爹娘弟妹受欺負。
對于岳家的情況,徐守雲心里自然清楚,他拉著白梨走進了屋,「阿梨,你有沒有想到以後讓阿松做什麼,他應該不能考科舉的。」
白梨搖搖頭,「這事我以前也想過,只是阿松還小,我也不知道他適合做什麼。」再說白大富和韓氏沒有說話,她畢竟只是姐姐,怎麼能輕易決定弟弟以後的人生,她怕自己負不了那麼大的責任。
徐守雲搖頭道:「阿松已經快九歲了,很多行業都是要從小學的,除非以後想讓他賣苦力。」一听他這話,白梨連忙道:「阿松長的瘦弱,腿腳又不好,哪能做苦力。」
徐守雲笑道:「其實我們家有不少產業,阿松要想過的舒服很簡單,隨便把他安排到哪里做個管事就行了。不過,岳父岳母應該不會同意的!」
「當然不同意,」剛听他說完。白梨立刻道:「不說我爹娘了,我自己也不想讓阿松做徐家的管事」。要知道,一旦做了徐家的管事,即使沒有簽賣身契,那在身份地位上也就相當于徐家的下人了,那白家還怎麼以親家的身份和徐家來往。
「我知道,」徐守雲連忙安撫道。「你看這樣如何,不如讓阿松去給姨夫做徒弟,以後當個大夫?」
「這個倒是可以。只是姨夫願意收阿松做徒弟嗎?我听人說這名醫收徒弟既要講究弟子有沒有學醫的慧根,還要看收的人選合不合自己的眼緣。」
白梨這些想法都是從以前的電視劇里看到的,具體是不是她也不清楚。
徐守雲輕笑道:「哪有這麼多講究,學醫是下苦功夫的事。只要認真刻苦。膽大心細,再加上師父從旁認真教導,即使沒有所謂的慧根,難道就學不會了,阿松又不是愚笨之人。」
听徐守雲這麼一說,白梨知道自己腦洞開大了,不過,「那蔣大夫願意嗎?」。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姨夫自然願意的。」徐守雲只說了這麼一句。至于他為什麼這麼肯定,卻沒有細說。白梨還在仔細想著讓白松學醫的可能性,也沒細問。
學醫對腿腳沒有要求,況且蔣大夫還是自家親戚,為人又和善,白松讀書尚不錯,說明他的記憶力很好,白梨自己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她在現代有個好友是醫學院的,醫書上最多的就是要背誦,病史診斷鑒別診斷治療方案等等能將人背瘋。
「那我回去問問爹娘還有阿松自己?」白梨說著就要站起來。
徐守雲連忙將她拉回來坐到自己身邊,「不用這麼急,這都快過年了,等正月間去拜年的時候,我和你一起說。」
白梨一想,覺得也是,學醫又不他是一朝一就的事,反而需要常年的磨練,便順從的坐到了他的身邊,靠到他的肩膀上,輕聲道:「謝謝你,渠山哥!」
徐守雲從她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轉而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攬進懷里,溫聲道:「傻姑娘,你我是夫妻……」。
可能頭天晚上盡做夢了,白梨靠在徐守雲的肩膀上竟然打起了瞌睡,不一會兒就呼吸均勻的會周公去了。
等白梨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睡過了午飯,不禁大囧,也不知徐純和小錢氏會怎樣想自己。
「怎麼了,餓了沒?」徐守雲坐在炕沿上溫和的看著她,眼楮里是彌散不開的濃濃情意。
人家這樣好的臉色,讓白梨更加不好意思怪他沒有喊自己起來了,只悶悶的點了點頭,徐守雲輕笑道:「一會我讓人將飯菜端過來,晚上就不要去爹娘那里了,我已經說過了。」
此話一出,白梨更覺得自己的臉紅的都能蒸騰起來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呀,爹娘肯定覺得我是個懶媳婦,白天還睡懶覺。」
徐守雲卻輕笑道:「放心,爹娘只有高興的。」
白梨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擔憂讓小錢氏不高興。
當二婢進來的時候,無一例外又看到了早上看到的一幕,不過她們也能理解,少夫人身體不舒服,心情自然好不了,只是大少爺怎麼還這麼高興,他難道不擔心嗎?
紫竹怎麼也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想了,算了,主人的世界不是她這個小丫鬟能理解的。
「少夫人,夫人听說你不舒服,特意讓廚房熬了燕窩粥,快趁熱喝!」這時碧青已經將飯菜擺上了炕桌,徐守雲也沒讓白梨下炕,只給她披了件大紅色石榴花,頸邊綴著白色兔毛的厚棉襖,白梨听到碧青的話,就知道徐守雲是用的什麼借口,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徐守雲卻已將燕窩粥遞到了她面前,湯勺遞到她手中,動作雖然有些生疏,但是神色卻始終溫和如春風,碧青看了面前的少爺,「這下,奴婢再也不多奢求了。」這是她心底的聲音,放下後,她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再也不用惴惴不安,再也不用時刻想著那個不屬于自己的人了。
紫竹看到碧青臉上笑盈盈的,不禁有些訝異,碧青轉頭對她一笑,紫竹下意識的回了她一個笑容,再看去,碧青已經恭敬的站好,眼簾低垂,少了些什麼,到底少了些什麼呢?紫竹心里想著,對了,少了以前那種熱切追隨的目光。
徐守雲和白梨自顧的吃著飯,一個吃的默不吭聲,一個臉上帶著淺笑,不停的給另一個夾菜。
他們不知道,就在剛才,身邊站的丫鬟的心理已經發生了轉變。
第二日,等白梨去見小錢氏的時候,徐守書徐守玉立刻奔過來,徐守玉擔心的問道:「嫂子,你好些了沒,我昨天想去看你,大哥不讓,大哥最討厭了。」
白梨笑著模了模她的腦袋:「嫂子好多了,阿玉不要擔心……」
「小笨蛋,娘說大嫂要給我們生小佷子,所以大哥才不讓我們去的!」白梨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守書打斷了,此話一出,白梨簡直尷尬的無處可鑽。
「娘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沒有听到?」徐守玉還在那反駁道。
「娘和唐婆婆說的,我听到的。」徐守書一點也不忌諱說出了是自己听牆角得出的事實。
徐守玉也不管他到底怎麼听到的,忙仔細看了白梨,「大嫂,小佷子在哪里?」
白梨費了好一會功夫才將兩個小家伙哄回去,不禁在心里月復誹了徐守雲一千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