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徐守雲轉過身,仔細去看她的臉色。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覺得我很幸運。」白梨感慨道,徐守雲不禁笑道︰「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
他這樣一說,反而讓白梨來了興趣,等徐守雲洗漱完,二人上炕躺好後,白梨才慢悠悠問道︰「渠山哥,你為什麼會娶我?」
這話,恐怕是現代年輕男女談戀愛後必問的一道題,頂多問的方式不同罷了,白梨今日也沒能免俗。
她這樣一問,徐守雲反而沉默了,白梨也不急,慢慢的等著,良久,他忽然道︰「不為什麼,只是想娶你而已,想象不到娶別的女子是一種什麼情形。」
一向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人,說起甜言蜜語來才是殺傷力巨大,這一句不是情話的情話卻讓白梨歡喜不已,她靠在他的懷里道︰「我也是,想象不到嫁給別的男子是一種什.+du.麼場面。」
二人這算不算互相告白呢,算吧,應該算的。
「以前覺得女孩子一旦嫁人後,若要將娘家的事全部都告訴夫家讓丈夫幫著解決,是很沒出息也是很軟弱的表現。」
白梨靠在他懷里忽然說了這麼一番話,讓徐守雲有些驚訝,他低下頭就著微暗的燈光仔細的看了一下她的臉色,不知白梨是什麼意思,暗自想著是不是現在白家的事是他幫忙著在,這樣反而傷了自己媳婦的自尊心,讓她不自在了。
白梨卻並沒有注意到徐守雲在看她。她繼續道︰「以前我就不想讓姐夫知道我們家太多的事,包括我爺女乃的跋扈無禮,爺女乃對我們家不屑的態度。就是不想姐姐嫁過去之後被婆家看輕,可是,……」白梨搖了搖頭,輕笑道︰「沒想到我自己卻沒有忍住,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娘家的事情也都是你幫著解決的,……」
「這樣不是更好。我願意幫你解決所有的事情,如果哪一天你瞞著我,不讓我解決了。你覺得我會高興?」沒等白梨說完,徐守雲就打斷了她的話,「阿梨,你要記住。我們是夫妻。是要相濡以沫相擁一生過一輩子的夫妻。」
白梨這一晚上听了第二句徐守雲說的情話,心里也如蜜糖般的甜絲絲的,就連睡夢里做的也是美夢,絲毫沒有被白日的煩心事所擾,第二日早晨,白梨的臉色不但沒有憔悴,反而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更加白女敕水當。
讓服侍她洗漱的紫竹也羨慕不已的道︰「少夫人的皮膚真好。又白又細。」
「那當然,少夫人一看就是做夫人的。不像奴婢們,這臉糙的簡直可以做沙盤了。」碧青也跟著湊趣道,自從放下心中的牽念,自然也去了對白梨的芥蒂,碧青對于丫鬟這個工作可以說做的簡直堪稱完美了,將這個以前還被白梨夸贊機靈懂得變通的紫竹甩了一條街不止,全方面的服侍,讓白梨覺得這個碧青簡直就像是大戶人家多年教出來的丫鬟一樣,感覺和以前很不一樣,她當然也模模糊糊的知道了碧青曾經的心事,但是既然人家自己都已經放下了,她又何必提醒,再說,碧青自從一開始對于她這個女主人,就一直是畢恭畢敬的,她也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遂拿她和紫竹一樣對待。
「你們兩個,一大早就拿我來取笑,是不是太閑了?」白梨嗔道,「太閑了,就一人去做幾套衣服,拿到繡坊里寄賣。」
「幾套,少夫人繞了奴婢吧?」碧青紫竹紛紛求饒。
「沒得商量!」白梨傲嬌的擺擺手。
「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精神?」練劍回來的徐守雲進屋听到主僕三人的調笑,不禁笑著問道。
他看到白梨面色紅梨潤,面上笑意盈盈的,知道她的心情已經緩過來了,心里自然高興。
洗漱了一番,和白梨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膳。
只是早膳還沒吃完,就有守門的小廝來報,白大貴和童氏過來了,白梨看了徐守雲一眼,不用說,她都知道這二人是為何而來。
「快吃!」徐守雲示意白梨將早飯吃完,「一會我和你一起去見他們。」
又對小廝道︰「好好招待親家二老爺和二夫人,說我與少夫人一會就到。」
小廝領命而去,白梨又喝了半碗粥,就停了箸。
「吃飽了?」徐守雲問道,白梨點點頭,她一向不太愛早飯,所以吃的也不是很多,不一會兒徐守雲也吃過了,二人相偕先去向徐純和小錢氏請安,徐純已經知道白大貴和童氏來了,這麼一大早他們二人上門,不難猜出是為了什麼事情。
「快去見見吧!」徐純沖二人道。
等夫妻二人去了待客的廳中,就听到童氏不停的嘟囔著什麼,白大貴則眉頭緊鎖,顯然心情惡劣之極。
「二叔二嬸!」白梨走進廳中,喚道。
「我們可不敢做徐少夫人的長輩,免得埋汰了徐少夫人的名聲!」白梨和徐守雲還沒落座,就听到童氏不陰不陽的說了這麼一句。
白梨心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種態度就是來求人的,是不是將自己看的太弱了,或者是自己平時表現的有那麼好說話嗎?
白梨沒有回答童氏陰陽怪氣的話,她淡定無波的坐在了徐守雲身邊,至于徐守雲,以他的心性,就更不會理睬童氏無無理取鬧的話了。
「喲!我們二佷女現在架子大了,都可以不理長輩的話了。」看到白梨沒有說話,反而就這樣徑直走到位子上坐下,簡直無視他們二人,更加無視她說的話,再加上本來就為白櫻擔憂,心情一直欠佳又窩著股火的童氏簡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什麼話難听什麼話就往外冒,這讓白梨覺得如今的童氏,雖然進城生活了,也做了掌櫃夫人,看起來反而沒有在五河村時體面,那時的童氏在整個五河村婦人中,無論從穿著還是涵養,可謂是出類拔萃的。
白梨雖然不想和她爭口舌之利,但是也忍不下童氏一直無理挑釁,正忍不住想狠狠的回過去,卻听旁邊的徐守雲道︰「阿樹,送客!」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沒有一句多言,卻讓童氏瞬間安靜了下來,白大貴這時候才開口道︰「守雲,阿梨,你們不要見怪,你二嬸她也是心急,自從听到阿櫻還要在府衙大牢里呆上三年,你二嬸她就……她就一直哭,昨日一夜都沒有睡著,翻來覆去的,你們現在還沒有做父母,可能不明白,等哪一日你們自己做了父母就知道了,這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哪一塊少了,都鑽心的疼。」
白大貴一番動之以情的話,要是擱在童氏說這些話之前白梨說不定還會稍稍想一下,因為她知道他說的有理,但是可惜他用錯了時間,首先讓童氏來硬的,以長輩的姿態來教訓自己,現在又耍苦肉計,上演悲情戲,自己既不是小白花也不是聖母,沒有那麼多的感情可以用來感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