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過一會白家人就會過來興師問罪了,阿梨早晚會知道的,還是先告訴她好一些,否則等她從白大貴他們的口中知道,受到的驚嚇會更大。」
徐守雲解釋道,頓了一下他又道:「而且我相信阿梨肯定會好好保重自己身體的。」
「白家會來興師問罪?」問話的是徐純,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徐守雲話中的意思,余氏的確是中毒了,但是又不是他們徐家下的毒,再說他們家也沒有這種南域罕見的毒藥呀。
小錢氏更是覺得莫名其妙,徐守雲點了頭,對小錢氏道:「娘,你們在這等著,一會白家來人不要讓他們進內院,我先去和阿梨說一聲。」
說完,留下面面相覷的徐純和小錢氏,徐守雲自己大踏步進了內院。
小錢氏心中滿是疑惑,徐純畢竟是在外闖蕩多年的老鏢師,見多識廣,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忙問剛剛給余氏施過針灸的蔣世千道:「姐夫,這姝愁朱是不是服下沒多久就會毒發?」
蔣世千點點頭道:「據醫書記載是這樣,從中毒到毒發一般不超過一刻鐘。
但是在這一刻鐘之內中毒者沒有絲毫異常,就和正常時一樣,而且這毒藥無色無味,讓人喝了絲毫感覺不到異常。」
「這就對了,這老太太毒發的時機實在太湊巧了,現在就算我們說不是我們家下的毒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徐純了然的說道,也實在有些發愁。
小錢氏被徐純這麼一說,也發起愁來了,忽然道:「這……這可怎麼辦,親家老太太還在我們家喝了杯茶水。」
「茶水?」蔣世千疑惑的問道。
「是啊,本來在我屋里坐著,丫鬟就上了茶水,老太太沒喝,後來親家老太太說是想去阿梨住的院子瞧瞧,我們就帶她和白櫻去了阿梨和守雲的院子了,那白櫻忽然說口渴的厲害,親家老太太道是因為白櫻早上吃多了咸菜,才口渴的很,我就又讓丫鬟給她們上茶水了。」
小錢氏將余氏和白櫻早上在自己家的行為都說了一遍。
「那親家老太太也喝了?」徐純問道。
「喝了,是白櫻傻里傻氣的說要先孝敬祖母,將茶水端給老太太的。」小錢氏解釋道。
「守雲,你來了,告訴阿梨了沒有?」小錢氏看到徐守雲回來了,忙問道。
徐守雲點點頭,「放心吧,我跟阿梨說過了。」
「那阿梨有沒有被嚇到?」小錢氏還是不太放心。
「娘,放心吧,阿梨沒事的。」徐守雲安慰她道,又問:「娘,你剛才說最後那杯茶水是白櫻端給老太太的。」
「是啊……」小錢氏回道。
徐守雲听了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娘……娘……你怎麼了,您老早上出門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就在這時候,大門處忽然傳出了哭號聲。
沒一會兒,就從外面沖進來幾個人,以白大貴為首,身後跟著童氏白楊白槐,隨後的才是急著走進來的白大富和韓氏。
白大貴也不理屋中的徐純徐守雲等人,一個徑的沖向余氏的床邊,跪下就開始大哭了起來,「娘啊,您怎麼了,您快醒來看看兒子啊,娘,您這是怎麼了呀……」
哭聲既大且夸張,身後的童氏也跟著大哭起來,只有白楊白槐兩個小的有些不知所措,小錢氏卻覺得白大貴恐怕都沒有看余氏那麼一眼,一進來就跪在床頭,連頭都沒有抬,又怎可能看到余氏的面色。
「親家二老爺二太太,你們看……」小錢氏正準備解釋什麼。
卻沒想到童氏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指著小錢氏恨聲道:」你們徐家到底對我娘做了什麼,讓她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我們沒做什麼呀!」小錢氏也有些緊張,不管怎麼說,余氏總是在自己家大門口暈過去的,還說是中了什麼毒,即使不是自家做的,小錢氏卻總感覺到有那麼一些心虛。
「不是你們做的,我娘怎會這樣,她身體可是一向很好的。」童氏據理力爭道。
「孩子他娘,不要說了,一會大夫就來了,等大夫看過之後再說。」白大貴仍然跪著,頭也不回的道。
「她二嬸,你可不能胡亂說話。」這時候韓氏走進來道,身邊跟著氣喘吁吁的白大富。
「大嫂,你不能因為這里是阿梨的婆家,是你的親家,你就一味的包庇,連娘的命都不顧了。」童氏大聲反駁道。
「她二嬸,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韓氏氣憤的道。
「好了,三娘,我們先去看看娘吧。」白大富忙勸韓氏,並和徐純蔣世千打著招呼。
韓氏瞪了童氏一眼,才對著徐純等人道:「親家,不好意思,你們不要見怪,他們也是太著急了。」
其實韓氏才不會認為白大貴和童氏真的關心余氏的病情呢,只是當著徐家人的面,她不得不這樣圓場。
「沒事的,我也知道今天這情況太突然了,著急是應該的。」出面應答的是小錢氏。
徐守雲對白大貴和童氏可以不理不睬,冷淡以對,但是對白大富和韓氏他可不會如此,他對著二人施了一禮,道:「岳父岳母。」
白松也看到爹娘過來了,忙喊了一聲:「爹、娘。」
「阿松,你女乃怎麼樣了?」韓氏問白松。
白大富已經走到余氏床邊了,看了余氏的面色,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是個粗人,也看不出什麼具體的,便跟著問道:「蔣大夫,我娘怎麼樣了,生了什麼病?」
「大哥,一會我請的大夫就過來了,這蔣大夫是徐家的親戚,說的話不可盡信。」還沒等蔣大夫說話,白大貴就插言道。
這話,就連一向憨厚的白大富都覺得太過分,他對著徐家眾人和蔣大夫訕笑了一下,才對白大貴喝了一聲:「老二,不要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咱娘心疼孫女,這大冷天還跑到這兒來看阿梨,沒想到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就昏迷不醒了,我听人說,娘是在徐家大門前暈倒的,剛剛一出徐家大門就暈倒了,這事怎麼說也和你們家月兌不了關系吧?」最後一句話白大貴是對著徐家眾人說的。
「我家阿櫻呢?」童氏忽然問道。
小錢氏听了,看了一眼碧葉,碧葉忙道:「親家三姑娘在隔壁膳廳吃飯呢。」
「呵呵,這位姐姐,你真好……呵呵……阿櫻肚子吃飽了,好舒服呀。」正說話間,外面就傳來了白櫻傻呵呵的聲音。
「是我們阿櫻。」童氏听到白櫻的聲音,連忙走了出去,白櫻正被一個丫鬟領著往這邊來,童氏走到白櫻身前,仔細看了一下道:「阿櫻,你沒事吧?」
「娘……呵呵……娘來了,娘……剛才女乃女乃……她……她……」白櫻說的斷斷續續的,好像忘記了什麼,抓了抓腦袋,將本來就不太整齊的頭發抓的更加凌亂,最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傻笑了起來,「呵呵,阿櫻想起來了,剛才……娘……剛才女乃睡在了大馬路上,你說女乃傻不傻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