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浧還真來看石庭了,讓陸落立在原地,無語良久。
石庭模樣俊美無雙,除了陸落的叔公,陸落還沒有見過比石庭更英俊不凡的男人,顏浧瞧見了,自然更很驚訝。
顏浧還以為石庭容貌丑陋。
「這就是神醫?」顏浧笑著問陸落,眼神卻格外有深意。
「對,這便是石神醫了。」陸落暗中瞪了眼顏浧。
顏浧裝看不見,和石庭說話。
「請問神醫,泰山這病是何緣故?」顏浧問石庭,「如今要怎麼用藥,幾日能痊愈?」
石庭回眸看陸落,想問陸落的意思。
陸落沖他點點頭,讓他說。
石庭就道︰「腫瘍起因很難有定論,在下錯過了始發階段,現在不知從何說起;用藥也不太管用,非針灸不能緩解。至于痊愈忠武侯若是有上好的=.==板,送一口過來,可以沖沖喜,反而有些盼頭。」
陸其鈞的病治不好了。
顏浧不驚訝,外人都看得出來,只是陸其鈞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說了半晌的病,顏浧又問起石庭的營生。
「醫術這樣好,怎麼不進太醫院?」顏浧問。
石庭就笑了。
他的笑容,璀璨明媚,似疊錦流雲,顏浧更加不高興。
「泰山的病,就靠石先生了。」顏浧不好給人家擺臉色,畢竟陸家還要靠他治病,于是客氣道。「改日我再重謝」
「在下和小落落相識七年,一定會盡力而為。」石庭故意道。
陸落瞪了眼石庭,這廝也是看戲不怕台高嗎?
顏浧的神色,果然又收斂了幾分。
他們一起出門了。
「侯、侯爺這是來干嘛的?」陸茂使勁忍著笑。
陸落瞥了眼幸災樂禍的堂兄︰「就是你想的那樣!」
陸茂哈哈大笑。
而後的日子,顏浧多次請石庭打馬球。他發現石庭文武全能。文能書錦繡,卻不烘冬迂腐,有國士大才;武能安邦土,長槍足以威震天下,有武將韜略。
顏浧酸了好長一段日子。
「你沒想過跟他好?」顏浧甚至問陸落。
陸落失笑,捏他的鼻子︰「我不是等著你嗎?」。
顏浧就摟緊了她。用力親吻她的唇。
接觸多了。顏浧也發現石庭對陸落也無半分私情。他為人光風霽月,什麼都會,是個奇才。
陸落也對石庭沒情誼。
顏浧雖然會吃醋,卻也不是小心眼不知所謂。糾纏了陸落幾天。就放過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歸于平靜。
柏兮不見了蹤跡,他突然出現,再突然消失。行跡不定,讓陸落很擔心。他殺了陸落的前世,那就是仇家。
仇家躲在暗處,焉知他不繼續放毒箭?
「你要小心,一定要當心那個柏兮!」陸落好幾次對顏浧道。
顏浧也挺介意柏兮的,卻不明白陸落反復叮囑是何意。
「我很久沒見到他了,你知他的蹤跡?」顏浧問。
陸落搖搖頭。
「好,我會當心。」顏浧慎重跟陸落保證。
陸落這才笑了。
「你有沒有精明能干的下屬,送我兩個,我派出去找柏兮?」陸落道,「不能總是很被動,被他欺負。」
顏浧答應了。
翌日,他果然送了兩個下屬里。陸落交代清楚,就讓他們去找。
轉眼到了暑天。
石庭隔兩天登門問診,讓陸其鈞的病情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陸其鈞稍微好些,立馬就要出門。
「您想去哪里?」陸落想到他即將要走,也不阻攔他,只順著他的心意,「我派人送您去。」
「我去趟宋家,不用你派人。」陸其鈞氣哼哼的,不接受陸落的好意。他氣性特別大,不肯原諒陸落。
「七娘呢?」家里眾多兒女,如今只有七娘跟他比較親近些。
「她還在院子里。」陸落道。
「讓七娘陪著我去。」陸其鈞道。
陸落說︰「父親出門,沒有女兒去服侍的道理。您的小廝還在,我讓他們跟著您吧?」
「小廝?」陸其鈞生氣,臉色就蒼白難看,「他們哪一個不受你的收買?如今你裝好人!」
說著,陸其鈞越發惱怒,恨不能打陸落幾下。
可惜自己消瘦病弱,已經不能行使父權了。
見他真的氣急了,又反復念叨要見七娘,陸落就派人去把七娘請了過來。
陸落已經給七娘禁足了幾個月。
七娘瞧見陸落,同樣是滿月復的怨恨。
「那帶著丫鬟和小廝,總可以吧?」陸落問。
陸其鈞有他的考慮,他現在病重了,萬一小廝害他,他豈不是平白無故的死在路上?
全家眾人,他唯獨相信七娘,就讓七娘陪著他,他才能放心。
陸落則心想︰「既然如此擔心我害命,又何必出門嘛?我在家里不是一樣害你?」
可見陸其鈞的想法,和陸落的想法出入甚大。
「可以。」七娘則很興奮。
她終于能出門了,說不出來的高興,同時又恨陸落。
陸落太霸道了。
于是,他們半下午天涼了些,去了趟宋家。
聞氏不理解︰「這麼酷暑的天,出去做什麼?」
「他和七娘都大半年沒出門了,今日好不容易能起來,讓他們出去走動走動吧,我派了小廝跟著他們,不會有事的。」陸落道。
聞氏蹙眉,總感覺不舒服,怕有個萬一,陸落跟著承擔責任。
天氣稍微陰涼了些,陸落正巧今天也沒事,就派人去請三姨娘,自己有句話和三姨娘說。
三姨娘急匆匆就來了。
陸落把陸茂和石庭的意見,告訴了三姨娘︰「我送慕兒出去,不是不想花錢請先生,是想他更有出息。您想想,去崇濟書院,每年的束脩比家里請個先生還要貴」
三姨娘大喜︰「是湖州府那個書院嗎?」。
「正是。」陸落說。
「那奴能不能陪著慕兒,也去湖州府?」三姨娘忐忑請求。
陸落猶豫了下。
沉吟片刻,陸落對三姨娘道︰「老爺沒什麼家業,你要跟著慕兒去湖州府,可以住我們的房子,只不過老宅那邊很難再照顧你們」
人走茶涼,等陸其鈞一死,他的妾室回湖州府,湖州府的人不可能再善待她們,就像當初善待陸落母女一樣。
三姨娘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奴有點私產,暫時能有個地方落腳,奴以後就不用犯愁,也不依靠旁人。」三姨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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