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tsunrise0靈獸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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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秋家莊沒人睡覺,大家的精神都有點亢奮。
「族長高明,英明神武!」村民都夸族長,十分的崇拜。
這一招在村民們看來,是很新鮮的,就突顯了族長的智慧。
族長自然不會一個個去解釋,這是陸落的主意。
利用的是「做賊心虛」。
黑燈瞎火的,做賊的那個人,一定會心存僥幸,不敢把手伸進去,以為可以蒙混過關。
一千多雙眼楮盯著,秋璋再也賴不掉了。
「他那麼體面的一個人,怎如此齷齪?」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禽獸,四兒才多大!」
半夜的時候,又鬧起來了。
陸落跟W@著慧娘兩口子去看熱鬧。
原來,是秋璋的媳婦去打四兒了。
揪出秋璋之後,族長要秋璋家里拿出五十兩銀子給四兒,秋璋永遠逐出秋家莊,不許他再踏入一步。
就當他死了,他媳婦要麼跟著他走,要麼守寡。
秋璋的媳婦潑辣,不甘心,上門要打四兒。
「都是你這個小賤|人,你勾搭男人,害得我們妻離子散,家不成家!」秋璋的媳婦又哭又鬧。
她覺得錯在四兒,是四兒害得他們很可憐。
現在可能有人同情四兒,等再過一段日子,見秋璋的妻兒過得糟糕,肯定有人會怪四兒。
人們的同情心,只偏向弱者,有時候殘忍卻不自知。
四兒一改之前的懦弱,拿著門栓打秋璋的媳婦︰「我害人?我才是被害得最慘的,你們一家子都該死!」
這樣就廝打了起來。
秋璋的媳婦強壯,應該能打死四兒的,可是四兒很激動,異常的憤怒,居然把高大的秋璋媳婦按在身下打。
族長也被驚動了。
眾人圍過來的時候,兩個女人打得滿臉是血。
「再敢撒潑,就休了你!」族長憤怒,對秋璋的媳婦道。
族長是一個莊子的「律令」,他可以將任何一個人趕出莊子。
此事鬧到天亮。
陸落跟著看了一晚上的熱鬧。
這次,幾乎沒人敢幫秋璋說話。
族人都看不起秋璋。
翌日,秋璋就已經被莊子上人押送,趕出了莊子。
「誰敢像收留五三那樣收留秋璋的話,一旦我察覺,一起趕出去!」族長又道,「我說話算數!」
同時,族長讓秋璋家里三天之內,湊齊五十兩銀子,賠償給四兒。
在族長的督促下,秋璋家無奈,只得拿出了銀子。
事畢,族長的妻子孫氏去找四兒,給了她兩個選擇︰「把五十兩銀子和你家里的地,都交給族里,族中同意你去觀音廟;
還有一條路,帶著這筆錢,離開莊子,去縣城找戶人家做丫鬟,以後不管怎樣,都不要回來了。」
一輩子沒離開過莊子的四兒,很害怕離開莊子。
可是她恨莊子上的閑言碎語,她知道她沒出路了,而觀音廟也是莊子上的人,她逃不開流言蜚語。
四兒咬牙之後,選擇了第二條路。
她想去縣城。
「女乃女乃,那個人會不會半路搶劫我?」四兒又擔心。
她說的那個人,是指秋璋。
「我能隨便讓你走嗎?」。孫氏笑道,「我家有親戚在城中大戶人家做事,她過年的時候就說過缺丫鬟,我送你去,保證萬無一失。
你手腳勤快些,將來得了太太姑娘們的喜歡,自然會有你的前途。」
四兒流淚,給孫氏磕頭︰「女乃女乃活命之恩,四兒不敢忘!」
就這樣,孫氏親自把四兒送到了城里。
孫氏的堂妹在縣城一戶姓胡的人家做管事媽媽,她可以帶著四兒。
「你身上有一大筆銀子,不能告訴任何人!」孫氏叮囑四兒,「見財起意的人太多了。」
孫氏就幫四兒,把銀子存到了錢莊,換成銀票,讓四兒貼身藏好。
此處的錢莊,是南疆特有的,與中土的錢莊不通來往。
「你若是離開南疆,一定要記得帶銀子走。」孫氏面面俱到的叮囑,「咱們南疆的銀票,到了中土兌換不了銀子。」
四兒再次道是,雖然她不會離開南疆。
「就是你孫媽媽,也千萬別說,他們怎麼哄你也別說。」孫氏又道。
錢是大事,五十兩銀子,更是特別大的事。
四兒在孫氏的連番叮囑之下,警惕心極高,一再點頭。
「你的事,也別跟任何人提起!」孫氏再叮囑。
四兒點點頭。
孫氏買了些禮品給堂妹,讓堂妹多照顧四兒,說四兒很可憐,無父無母。
「我知道這孩子艱難,你托付給我,就放一百個心。」孫氏的堂妹保證道。
孫氏就把四兒,托付給了孫媽媽,帶入胡家做丫鬟。
胡家給五兩銀子,買了四兒十年。四兒懂事,把銀子交給孫媽媽收著。
孫媽媽就更喜歡她。
四兒每個月五百文的月錢,她吃喝不愁,也交給孫媽媽。
孫媽媽就越發覺得四兒還不錯。
有了孫媽媽的提攜,大家都對四兒有善意,又沒人知曉她的過去,四兒放開了手腳。
四兒照顧胡家大太太的茶水,做事勤快又機靈,大太太很喜歡她,後來就調到身邊管衣裳,再後來又讓她管錢財。
這是格外的器重。
又過了六七年,四兒越發大了,胡家的大太太就做主,將四兒嫁給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小管事做繼室。
四兒生得不俗,又得太太器重,為人溫婉勤快,沒人不喜歡她的,那小管事也是相中四兒多時。
四兒有點嚇住了,她偷偷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大太太。
大太太也沒想到,她這麼勤快機靈的一個人,居然遭遇這等悲慘。
大太太就準備推了四兒的親事。
那管事卻患了相思,多次私下里找四兒,問及緣故。
他一番痴情,四兒也如實相告。
「突然推了親事,我就想了很多。哪怕你嫁過人,在鄉下還有漢子沒死,我也想娶你的!何況你只是慘遭不幸。」那男人說。
他是個很實在的人,嘴上不花哨。
他這麼說了,心里自然就是這麼想的。
到了城里,四兒也看開了些,在大太太的保媒之下,她就嫁給那位小管事。
她嫁過去沒多久,大太太身體不太好,纏綿病榻一年多。
第二年,四兒就生了個兒子。她兒子剛出生不久,胡家大太太的病就一****好了。
「哎喲,這是沖喜了吧?」孫媽媽在旁邊幫襯著說好話。
大太太病了一年多,此刻卻無故好了,更是相信四兒的兒子是她的福星,說將來要幫襯著養,大太太也越發器重四兒。
同年,胡家的老太太去世了,大太太管家,四兒是她身邊的第一位管事媽媽。
胡家上下,都要敬一聲「秋嫂子」,四兒的日子,徹底揚眉吐氣。
再後來,四兒在街上看到了過秋璋,他做了乞丐,人人喊打。
四兒快意極了,她一點也不可憐他。
她把此事告訴了她丈夫。
他們夫妻感情深厚,她丈夫既像是她的家人,更像是她的知己,他們無話不談。
她丈夫當時沒說什麼,哄著她趕緊睡覺,不必多想,心疼摟住她。
沒過幾天,那乞丐秋璋就橫尸街頭,**還被人割了。
四兒嚇一跳。
她看了眼自己那沉默寡言的丈夫。她丈夫今天心情好似不錯,四兒眯起眼,微微笑起來。
大家心照不宣。
這是後話,此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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