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盛京將軍府上一片靜謐。
煙兒拿了上好的傷藥來給永琚換藥,永琚赤條條月兌光了上身,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蜜色的肌膚,甚是結實,永琚自小諳熟弓馬騎射,身上愣是一絲贅肉也無,腰上月復肌輪廓分明,端的是好身材。
煙兒慢條斯理將他左臂上的紗布取了下來,慢吞吞清理傷口,「那個彈琴的,怎麼沒留下?」
永琚哂笑︰「侯佳曼兒彈完琴就走了,倒是很會吊我的胃口!再則我傷還沒好呢,這事兒不急!」
煙兒瞄了他一眼︰「你真要收了她??」
「不就是個女人麼,長得也算賞心悅目,琴曲彈得也甚是悅耳,收了又如何?」永琚神情淡淡,心思卻歪歪了起來。
煙兒無奈地搖了搖頭︰「仔細娘親生氣!!」
永琚臉色一僵,旋即便理直氣壯地道︰][].[].[]「京旗回屯的事兒,也不是三兩個月就能處理完的,我收個侍妾服侍又如何?!皇額娘她……總不能讓我憋著吧?!」
煙兒「哈哈」笑了,飛快包扎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愛咋滴咋滴,反正回去以後,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
孟禧忙捧了衣物上來,服侍主子更衣。因是晚上,永琚只穿了中衣,他忽的嚴肅地問︰「阿煙,那些東西都處理掉了嗎?」。
煙兒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正色點了點頭︰「沒想到從刺客身上竟然搜出那些東西來……」說著,他深深看了永琚一眼,「你信得過永瑤,我就安心了。」
永琚淡然一笑︰「十六弟是什麼人,我這個做哥哥的難道還會不清楚?何況,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我心里也差不多有數的。」
「哦?」煙兒面露詫異之色,刺客身上只搜出了指證永瑤的東西……光憑這些,的確看得出來,是有人要離間永琚和永瑤,但如何能看出幕後主使呢?
永琚冷笑道︰「他倒是一直裝得平庸安分……」
這時候,門被咚咚敲響了,「小女曼兒,特帶來九芝化瘀膏給十四爺療傷之用。」
那聲音,端的是柔情蜜意。
可開門的卻是煙兒,煙兒右手一攤︰「十四阿哥已經睡下了,東西給我就成了。」
侯佳曼兒呆滯了,她看著眼前這個恍如芝蘭玉樹的俊美男子,一時間一種名為嫉妒的酸水在心底蔓延,「你、你是誰呀?」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東西不給拉到!」煙兒撇了撇嘴。
侯佳曼兒咬唇怒目,便重重將那九芝化瘀膏甩給了煙兒,那眼里,分明滿含妒色——一個俊美無鑄的男子,深更半夜,卻出現在十四爺房中……
「哼!!」侯佳曼兒狠狠瞪了煙兒一眼,仿佛示威一般,昂首挺胸揚長而去,嘴里依稀在恨恨嘀咕︰「男人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煙兒手握著九芝化瘀膏,俊臉黑了幾分。女人果然是一種麻煩的生物。
暗暗想著,便回了永琚房中,將九芝化瘀膏便丟給了清醒無比的永琚,「你自己干嘛不出去拿?」——還謊稱已經睡下了?
永琚哼笑道︰「她不是要吊爺的胃口嗎?哼哼,看誰吊誰胃口!」——阿煙的容貌,足夠讓女人都嫉妒了!
煙兒臉蛋黑 的︰「你不是來辦正事的嗎?!」——怎麼挑逗起女人來了?
永琚笑眯眯道︰「正事自然要辦,可夜里總得找個消遣吧?」
「你自己慢慢消遣吧,我回房睡了!」說罷,煙兒撇嘴,頭也不回地走了。
永琚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啊……」
永琚的招數,果然給了侯佳曼兒極大的危機感,于是,不出三日,侯佳曼兒端著一碗補湯來到永琚房中,然後,那一夜,侯佳曼兒再沒出去過……
夜里享受無邊春色,白天永琚也沒忽略了正經事兒。
「十四爺,這事兒可不能這麼辦!!打板子也就罷了,撤銷旗籍?還一下子撤了十幾個!這必然是要犯眾怒的呀!!」明韶貝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永琚一臉雲清風淡,「京旗回屯已經有兩年了,然開闢出來的水田旱田統共不過千畝!!這群吃著朝廷俸祿的八旗子弟,一個個都把自己當大爺了!!凡回屯開墾之田地,賜農具耕牛,還十年的賦稅!居然還一個個不肯干!!爺看他們,就是皮癢癢了!!不用雷霆手段,焉能鎮得住這群玩意兒?!」
明韶擦著冷汗道︰「那也不必罰得這麼重呀!您打他們幾板子就是了?!」
永琚淡淡道︰「你主持京旗回屯兩年,難道沒打過底下板子?」
「這……」明韶無言以對,自然沒少打……
「管用嗎?」。永琚一針見血地問。
明韶啞巴了。
「哼!不用狠招,如何殺雞儆猴?!你只管去辦就是了!汗阿瑪若是怪罪,本王自會一力承擔!」永琚毫無懼色地道。
明韶哀聲嘆氣,「十四爺,恕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您這可是頭一次出來辦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否則,一旦出了岔子……」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永琚臉色瞬間冷峻了下來,「這些年,你就是這麼當這個盛京將軍的吧?!!」
明韶臉色一抽搐,一時間竟無可反駁,他的確就是這麼干的……
永琚冷哼了一聲︰「汗阿瑪對京旗回屯之事已經相當不滿了,所以才派遣本王前來坐鎮!!明韶,你若再這般無能,你以為這個盛京將軍你還當得下去?!!」
一語出,明韶頓時冷汗涔涔,若皇上覺得他庸碌無能,說不準真的會罷了他!!明韶頓時膝蓋軟了下來,連忙磕頭道︰「求十四爺指點!」
永琚心中暗笑,他哪里知道汗阿瑪對明韶有何不滿?只不過唬一唬他罷了,但腔勢既已經擺了出來,自然要繼續裝下去,他板著臉道︰「那就按本王的吩咐去辦!哪怕不成,自有本王一力承擔!若是事成,你盛京將軍的職位自然也保住了!無論如何,對你都沒有壞處!」
這番話,真真是打動了明韶,明韶一咬牙一橫心,「!奴才明白了!!」
如此,京旗回屯才總算雷厲風行地展開了。
永琚的威勢,的確震懾了那群不願出力的八旗子弟們,但也怨聲四起,這怨言不消太久,便傳到了京中。
彈劾的奏折雪花似的涌向弘歷的御案前,對此,弘歷完全置之不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