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剛剛去王家鋪子做牌子時，特意和店里的老板說了會話。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待人熱情很會做生意。
本來田雨默就想和這里的人聊聊天,沒想這一聊就把店里的老板娘給引了出來。
兩人這一談直談就談了一柱香的時間。
從剛開始的生意談起，又到街面上的行人，再到這幾天大家所傳的百花宴會。
直到最後才聊起負責這個宴會的左相府。
田雨默本來就有目地的聊天,這說起來就更是有一套也。
先問起了左相府這幾年大家都知道的趣事,最後才說到這位當朝左相身上來。
老板娘話說到這,特意壓低了聲音道:
「大家都傳這位左相很膽小怕事，說他的夫人倒是個厲害茬子，大家都說他有點怕老婆，反正家里事情好像都左相夫人說了算，不過這事也不知真假，反正大家都這麼說」
「大家還說左相的小妾不少，生的兒女也多，不過倒沒听說他特意寵愛那個,說左相這人除了膽子小以外，人還是滿正直的,每到逢年過節,都會向城外的叫花子施粥，人說話也挺和氣,都說是個好人」
田雨默倒不怎麼信,是好人的話,就不會棄自己于不顧了,听到這笑笑地道:
「老板娘,听說左相的嫡女很漂亮,不知道您見過沒有」
老板娘听到一樂「當然見過,有時會來這面買點東西,她前年剛剛嫁人,是嫁給御史大夫家大公子,听說兩人恩愛著呢!」
田雨默那知道是誰,只好連連點頭道:「是嗎,那還挺好,不過左相爺家難道就這一位嫡女不成?」
老板娘趕忙回道:
「那能呢!這位相爺夫人很會生養,共生了兩兒兩女,只得大女兒嫁了人,其他幾位還沒說親,怎麼?小姑娘你打听這些做些什麼,難道你是誰家的丫鬟,專門要打听下左相爺家的嫡女不成」
田雨默沒想這位老板娘倒很敏感,剛說這麼兩句,就知道了自己的意圖,趕忙改口道:
「當然不是了,我听說左相府不只這一位嫡女所以問問」
「當然不止這一位,這位嫡次女還未說親,不過听說這位很像她的母親,所以聖都里的全貴人家都沒人敢去提親,不過小姑娘我可和你說,這話千萬別走漏了風聲,那左相爺家,可不是咱這些平頭百姓能惹得起的」
田雨默沒想到自己這位姐妹的風評這樣不好,其實她說這麼多,就是想要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自己,雖然是被遺棄了的,不過怎麼也算是曾經的嫡女不是,趕忙點頭道:
「老板娘您想那去了,當然不會了,沒事我說這個做什麼,不過我怎麼听說左相爺先前還有位夫人來著?不知這事是不是真的」
老板娘听到一愣,想了會道:
「左相爺嗎?讓我想想,啊!確實有一位,你要不提我早都忘記了,不過看姑娘你年紀不大,這是怎麼知道的」
田雨默笑笑道:
「老板娘不滿你說,我家以前正好有位親戚在里面干活,後來因身體不好不干了,那時她就曾听里面的下人說左相爺先前曾娶了位夫人,我這不也和您聊得投緣,不知這事真假,就隨口問問」
四十多歲的老板娘身材早就發福,雙眼眯眯略小,听到奉承話笑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道:
「看小姑娘年紀不大,這話說得倒不錯,你問我是問對人了,我有位遠方表親曾在廚房做過燒火的丫頭,不過我丑話說到前頭,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到時要惹禍上身我可不承認啊!」
「老板娘您想那去了,您放寬心,這事我誰都不會對誰講的,這不和您聊得熟嗎?」
田雨默心急得不得了,真想把這位嘴掰開,最好像倒豆子一樣倒出來才好,不得不忍著性子哄這人兩句。
老板娘看田雨默不像那多嘴之人,才繼續道:
「我那親戚在那做時,正趕上左相夫人有孕在身,有一天說要喝一碗人參烏雞湯,也不知怎麼搞的,廚娘做完讓丫鬟頭送去後,就說湯里被人下了紅花,結果也沒等廚娘辯解一二,就被婆子拉出去直接杖斃了,後來我的親戚就听說,死的這位是前夫人的身邊人」
田雨默听到心里吃了一驚,盯著老板娘的雙眼道:「那這麼說來,左相確是之前娶了位夫人了?」
「當然了,我的親戚還听說前夫人抱恙之後,曾扔下個女兒,不過也不知送那去了,大家誰都沒見過,更沒人敢提這事,這還是那位廚娘的好友為其抱不平,偷偷和我家親戚說的,小姑娘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哦!」
田雨默听到這心里冰涼一片,想自己的母親無辜去世了不說,這位父親具然就這樣把自己送走不管,可見這位左相父親對自己沒有絲毫的父女之情,那怕有一點點,這些年都不會放任自己不管不問。
這麼多年,就連一封可憐的書信都不曾有過,可見這父女之情是何等的淡薄。
想到這臉上依然笑著道:「當然不會了老板娘,誰沒事提這事做什麼?」
老板娘圓圓的一張胖臉笑著道:
「那就好,也不白費咱娘倆認識一場,聊得這樣投緣」
田雨默和這人聊到這實在沒心思再說下去了,看了看天,找了個借口,才和這位王家鋪子的老板娘告別走了。
此時田雨默再連想到隔壁那兩姐妹的吵架聲,一邊在這桌邊吃東西,一邊做出了個決定。
……
……
到了第二天一早,待田雨默起床收拾完畢,就臉上圍著紗巾出了大門。
這種事,她不敢領人,冰留千雪幾人在家收拾。
出門,打听到左相府的位置,才雇了輛馬車前去。
這是她第一次回到今生的家,心里具然有些期待。
左相府座落在聖都東郊的貴雨街,听說那條街上所住的人家,大多是當朝三品以上大員,其富貴的程度讓人乍舌。
馬車在城里行走不可能太快,結果行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到。
田雨默好奇掀開車簾,就見前面排了一叢長隊。
排隊的人全都青一色的年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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