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越想氣,一想到賈玉蘭找母親告狀,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說那個孩子都是他的女兒,這麼多年都未曾回來過,你不認也就算了,讓她給找個住處還推三阻四的,沒一點當家主母的大度。
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終發現在的妻子,具然這樣小心眼,心中有些失望。
剛剛雨欣的事,他還沒找她算帳呢?把好好的嫡女管教成這樣,具然敢不分場合,還不分輕重的什麼話都敢說,這些年,他真是看錯了這個人,也白費了他的情份。
左像氣得直踢腳,步幅沉重地穿過後花園,沿著青石板怒氣沖沖地路向前走。
穿過一邊兒女們住的小樓,再走一段抄手游廊,就到了前院老太太的居所,百鶴居。
丫鬟春梅早在里面翹首盼著,怕春香叫不到人挨了罰。
看到相爺趕忙低頭叫了聲,「相爺」才跑去拉門簾。
「老夫人,相爺來了」
「叫他進來」聲音帶著怒氣,讓小丫鬟听了心里一顫。
左相氣呼呼的進屋,看見自己的夫人正在母親面前模眼楮,氣得他脾氣上涌吼道:
「沒事你到母親面前哭什麼?,我還好好活著呢!」
「你……母親你看……」左相夫人賈玉蘭說到這又嚶嚶地哭將起來。
老太太本就是賈玉蘭的姨母,從小就親近,這成了婆媳變成了一家人。更是親上加親,雖偶有些小矛盾,但對于兩人的情份不受絲毫影響,關鍵時候都是一條心,所以什麼事都可以說,包括相爺表哥打算不讓她管家的事。
老太太雖像著自己的兒子,但對于賈玉蘭也是疼在手心,畢竟是哥哥的女兒,她那有不疼的道理。
剛剛她本想叫來那個野丫頭看看如何,十多年未回家的人。突然回來了。要听話本份的還好說,要是不听話她自有辦法對付,或攆、或貶、或打發了快著嫁人,總之是離了這個家遠遠的就好。
可她這面還沒請到人。就見自己的外甥女哭喊著跑過來。
听這方一說。老太太對田雨默的印像大打折扣。這一回來就鬧得家宅不寧,令夫妻失合,還讓自己的孫女關了緊閉。這心里不氣才怪。
看見自己的兒子大吼,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掄起一邊的手杖向著左相的後背就啪啪打了兩下。
「娘娘……你怎麼打人了……」
左相並未還口也未動,賈玉蘭看夫君挨打急了,也忘記了哭喊,拉著老太太的衣袖就著急切說了句。
老太太氣得笑了「哦!現在你們又成一家人了,弄得我倒成了外人」
收了手杖吼道︰「都給我一邊坐下,我有話要說」
左相絲毫不領自家夫人的情,一甩袖子坐到一邊。
賈玉蘭看自家夫君這樣對她,氣得眼楮又紅了紅。
老太太把白色手杖向石板地面敲了敲道︰
「大郎,你也別耍脾氣,先說說,你要把那小妮子怎麼辦吧?」
左相沒想到自己母親會這樣問話,抬頭吃驚地道︰
「她是我女兒,您說能怎麼辦?」
「听你的意思是真要把她接回來住?」
老太太對于這位孫女的回歸是絲毫不願意的,說白了,她就感覺田雨默不是她老田家的人。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和玉蘭一樣,根本不同意那個野丫頭回來」
左相急了,一**從凳子上站起「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她是我女兒,也是您孫女,不回這回那?」
老太太輕哼了聲道:
「我倒想讓她回來,但就這麼個不省心的丫頭你讓她回來干嘛!這麼多年不回來不也活得挺好,你看,她剛一到家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具然還和刺客的事沾上了,要不是皇上體恤,咱家會這樣平安無事,還害的欣兒差點惹怒了龍顏,這要真查到她和刺客這事有關,那咱們家的百年基業就完了」
左相站在地上忽然覺得不認識他的娘親,曾經那個善良慈愛的娘那去了,心中難受了好半天才道:
「娘,那是您的孫女,也是北山書院的學生,連皇上都相信她不可能是刺客,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嫡孫只有雨欣一個,她不是,她和她娘一樣,是個妖女,不祥之人」
「住口,我不許你這樣說她」左相怒極攻心,氣得血氣上涌。
田老太太笑了笑道︰
「你自己想想看,自打你那先夫人進了家門,咱家一直不得安寧,自從她死了,這麼多年家里才安定了,這次要不是你那女兒回來,你和玉蘭也不會吵架,你倆從小到大都未伴過嘴,為何那丫頭一回來就吵,這都是因為她們母女就是個災星」
「不要說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女兒,我就要把她接回來住」
左相對于母親的說詞一個字未听,氣得老太太拿著手杖抖了幾抖。
賈玉蘭看婆婆這樣生氣,也看著左像道:
「看來你真是鬼迷心竅,具然連娘的話也不听了,如果你實在要給你那女兒找個地方住也行,我個人出銀子,給她在外面買處房產這樣總行了吧!」
左相還以為自已妻子會一時開竅,沒想卻是這麼個主意,總的來說就是不讓田雨默進門是定了的,但做為一個男人,已對不起去世的妻子,現在連女兒也愧疚的很,現在孩子回來了,還不讓其進家門,那不但讓世人恥笑,也白費了自已身為宰相的身份,想到這他道:
「她不會去外面住的,只能住在家里,還有,快些命人把玉瓊樓整理出來,一會你再不動手,我可就要叫人去搬了,弄壞了東西,可別怪我」
賈玉蘭這一听懵了,玉瓊樓是她給嫁人的大女兒留著回來休息用的,連雨欣說要搬進去她都沒讓,現在自家夫君要給那個死丫頭住,那能同意,氣得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邊哭邊向婆婆大吐委屈。
左相看著自己相處十多年的表妹頓感陌生,像不認識這人一樣,什麼時候自己那個善解人意的表妹,變成了個市井潑婦。
心中大失所望,主意已定,再未辯解一二,就那樣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不知怎麼變了天,具然刮起了冷風,左相直直走出門外,對于丫鬟的叫喊聲絲毫沒當回事,一直走到後花園的那棵粗樹下,仿佛看到一位笑語嫣然的美麗女子,在向他微笑,叫他峰郎。
(可憐的默默,沒人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