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都城外的一間破廟里,一個年青的男子正用個破的黑色瓦罐燒水。
一邊往火堆里架著柴火一邊道︰
「今天我還得去城里給你抓些草藥,老這麼病著不吃藥是不會好的」
聲音過後,就見離火堆不過處的地面動了下,細看才看清,竟是躺著個人。
這人長得身材瘦小,頭發花白,儼然是個老頭,听到語聲翻了個身,堅難喘著粗氣道︰
「別去……危險,萬一讓他們發現就玩完了」
老人兩邊臉夾的顴骨瘦得突出,一說話會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聲音尖細拉了長音,讓本是喘不過氣的嗓子更加難受的咳了咳。
年青男子看老人這樣馬上反駁地道:
「不行,我得去,你的病要再托下去就遭了,本來上次那個姑娘都給你看好了,無奈又遇到蒙面人,][].[].[]連夜逃跑讓你再次受了風寒,看這天氣越來越冷,這都托了幾天,再不吃藥,怎麼說都不行的」
地下的老者听到忽的坐起,吼了句「叫你別去就別去」
一口氣好不容易把這話喊完,就開始一聲接一聲的咳嗽,邊咳邊上接下氣的喘。
填柴的青年男子趕忙放下手里的干柴跑過來道︰
「我知道了,都听你的還不行嗎?你吼什麼」邊說邊扶老人的胸口。
過了好半天,看水燒開,男子又給老人倒了些熱水喝了,這咳嗽聲才壓下。
老人這口氣終于喘了上來。看著眼前的男子道︰
「子陽,你听我的,千萬別去啊!」
「好,我知道了,一定不去」
男子一邊回話,一邊把老人的身子扶住躺下,但雙眼卻異常堅定地看著地面。
老人躺下微閉了會雙眼不一會又睜開道︰
「子陽啊!讓你跟我受苦了」
柴子陽看著老者嚴肅地道︰
「什麼苦不苦的,能活著就不錯了」
「你這孩子……」地上的老頭又生氣地吼了句,但沒吼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這人,不是告訴過你別吼嗎?真是的」柴子陽邊說邊去端剛剛放回去的熱水。
忙扶起老人又喝了幾口才勉強壓下。
「這回我也不說話。您也別再說了。好好休息」
柴子陽听著老人不停喘息聲心疼不已,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過到頭,有時候還真想死在那些人的刀下,一死百了。
端著破碗回到火堆邊,拿起一塊地下的樹枝,狠狠劃了下地面。才填到火堆里燒成灰燼。
……
……
田雨默出了左相府還是天黑。
因昨晚下了雪。四處只見一片白色。
天氣驟冷。能讓人呼出的熱氣結冰。
看這氣溫怎麼也得有個零下二十八九度了。
上一世她也是在四季分明的城市長大,所以對于冷並不陌生。
不過在上一世的現代是出門就會坐車,不論是公交還是出租車。反正不管去那,只要距離稍遠一些就會坐車去。
這一世完全不同,想坐車也沒地方找去,就是坐也是冰冷自行取暖的馬車,溫度和現代的汽車差了幾個級別。
不過田雨默卻異常慶幸,還好她成了北山書院大院主的親傳弟子,學了不一樣的內功,在這樣的天氣里,只要讓功力在身體周身運行就不會冷,
相反,會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氣,在四肢間上下流動。
出了左相府,也沒感覺怎麼冷,就一路急馳到了默府的門外。
這次她聰明了,沒敲門,直接飛身進了院里。
還沒落到地面,就見巴彥、顧城、思雨,家里的三個男人,在收拾院里的積雪。
本來她以為自己起的早,沒想這幾人起得更早。
看這半院子的積雪都被清理干淨,可見幾人的早起程度。
田雨默落地無聲,幾人誰也沒注意到院里進了人,都干得熱火朝天,好不來勁。
她怕嚇到幾人,未先說話地輕咳了咳。
待幾人抬頭,相繼驚呼一聲「小姐,你怎麼來了呢!這樣早」
田雨默笑笑道︰「你們不是更早」
「小姐快些進屋,屋里暖和」
思雨本是個漂亮男人,不過這人卻心細如發,也正因為這樣,才被大家推舉為店鋪的掌櫃的。
「好,你們冷也進屋里坐一會再弄,反正整個冬天都會下雪,只要弄出人走的道路就成了,不必弄的特別干淨」
幾人都是求真的人,那會同意,相繼喊著田雨默進屋再說。
待田雨默進了屋里,就發現不但大家們都起床忙活,連幾個小的都起了,在一邊的廚房輪流填柴燒火。
幾人看到田雨默的一來,高興得不知怎麼是好。
在本是做著熱湯面里,特意給田雨默放了幾個荷包蛋。
田雨默那會自己獨吞,又吩咐巴嬸最少每人一個才好,否則可她不會看著幾個小的獨自下咽。
巴嬸無奈,只好听了小姐的吩咐,就這樣,一行人痛快的吃了頓雞蛋面。
望著眾人吃得高興,田雨默邊吃邊道︰「你們保證一個月的火食費五兩銀子就成,不用太結省。
「什麼,五兩銀子,那都夠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銷了,那可不行,不行」
巴審在那面強烈反對。
眾人也出聲符合,他們都是窮人出身,那會是這種花銀子吃飯買菜的人,都是有一口東西就能對付著吃一頓的主。
听到自家小姐這樣說,都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不同意。
田雨默最後被幾人說得沒法,只好妥協不管了。
尋思等店鋪賺了銀子大家平分了再說。
吃過早飯,一行人急著去店鋪做生意的要走,田雨默也說有事要出去做,告訴幾人先走,不用管她,她最後走鎖門。
本來眾人都不同意,但經田雨默往店鋪上提,幾人就坐不住了,最後不得已才听話地走了。
留在家里的田雨默拿出人皮面具,再行把隨身的工具拿出來,讓面具全部貼服在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痕跡,這張面具才和她的臉契合成功。
回房換了套男裝,又弄了個男式發型,就見鏡子里站著位細眉細眼,容貌不太出奇的男子,細看之下,倒也長得不難看,還能過得去。
她照了照鏡子里的身影,覺得滿意了,覺得沒人能認出來她,才鎖門從默府出來。
這夜晚能飛,這白天就不行了,想坐車還看不到外在的行人,也只能靠兩條腿步行的尋人了。
田雨默本尋思,這一天時間怎麼也能找到了,結果她從聖都的一頭再逛到聖都的另一頭,那怕翻遍了整個聖都,也沒到那位姓柴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