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沃頓小鎮山清水秀,一片寧靜。聞訊趕來的小鎮居民給約瑟夫送來了鮮花和禮物,為他的出院聊表心意。夏雷和阿妮娜幫助約瑟夫招呼客人,不過他們都沒有久待,慰問過後便離開了。
幫約瑟夫收拾妥當,阿妮娜也說道︰「盧卡斯,我們走吧,約瑟夫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休息。」
就個人意願而言夏雷根本就不想走,他甚至想約瑟夫纏著阿妮娜,然後他就有機會竊他想要的機密了。可是阿妮娜要走,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來,于是說道︰「好吧,我們走。」
「沒關系的,你們可以留下來。」約瑟夫根本就不想阿妮娜離開,他只是想夏雷離開。
阿妮娜說道︰「約瑟夫,你需要休息。有事的話你給我打吧,我們住得這麼近,幾分鐘就能趕過來。」
「好吧,晚上過來吃飯吧。」約瑟夫說。
「到時候再說吧。」阿妮娜說道。
夏雷卻說道︰「好啊,阿妮娜,晚上我們過來陪陪約瑟夫吧,他一個人挺孤單的。」
阿妮娜白了夏雷一眼,心里暗暗地道︰「你這個笨蛋,你明知道他在追求我,你還讓我來陪他!我這麼拒絕他,還不是向你……」
約瑟夫跟著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
阿妮娜帶著夏雷出了門,往她家走去。走進樹林,她才說道︰「盧卡斯,你是什麼意思?」
夏雷故作困惑的樣子,「什麼什麼意思?」
阿妮娜氣道︰「你是在故意在制造他和我在一起的機會,你是想撮合我們嗎?」。
夏雷苦笑道︰「你看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我真的只是覺得他剛出院,身體不好,我們陪陪他也是好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其實真的不是再給約瑟夫和阿妮娜制造相處的機會,而是在給他自己制造竊取機密的機會。只是這樣的原因,他永遠沒法告訴阿妮娜。
「你真的只是這樣想的?」阿妮娜有些不的樣子。
夏雷說道︰「要我發誓嗎?」。
阿妮娜忽然伸手捂住了夏雷的嘴巴,「誰要你發誓了,主會听見你的聲音的,不要隨便發誓。」
她是一個天主教教徒,雖然不是特別虔誠的那種,但她對誓言這種東西卻是很敏感的。用華國的話來說便是有一點迷信。
「走吧,我們去你家,晚些時候再過來。」夏雷說。
阿妮娜一邊走一邊試探地道︰「盧卡斯,你不回家,你不介意嗎?」。
「她呀……」夏雷硬著頭皮道︰「她是一個很老實的女人,她從來不過問我在工作方面的事情,也不會過問我去了什麼地方。」
「她很你,你也確實值得她。」阿妮娜有些酸酸地道。
夏雷忽然說道︰「我有點急,我去方便一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來。」
「嗯,好吧。」阿妮娜笑了,一個人往前走。
夏雷離開了林間小路,往盧卡斯的房子方向走了大約十米遠,能眺望見盧卡斯的房子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盧卡斯的房子上,他想弄清楚一件事——這個時候,盧卡斯會不會急著把他完成的數控程序植入那台智能機床之中呢?
身後忽然傳來沙沙的聲音。
這不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是腳在落葉上行走的聲音。听見沙沙聲的時候,夏雷的第一反應是回頭去看是誰,可他轉眼便想到了一點,幾秒鐘之前他還跟阿妮娜說說笑笑,這個時候除了阿妮娜還有誰呢?
阿妮娜倒轉回來干什麼?
這個問題在夏雷的腦海里電花一般閃過,而他似乎也零點幾秒的時間里找到了答案。他苦笑了一下,硬著頭皮拉開了拉鏈……
她不就是想看他的那個嗎?為了任務,他這點犧牲的覺悟還是有的!
強勁的水流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最遠的時候距離夏雷本人起碼三米遠。
繞到夏雷側面的阿妮娜頓時捂住了嘴巴,目瞪口呆……
夏雷假裝不知道阿妮娜的存在,他直直地看著約瑟夫的房子。他此刻的距離與約瑟夫的房子不過三四十米的樣子,這樣的距離根本就不妨礙他使用他的透視能力。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約瑟夫的房子里的情況頓時進入了他的左眼的視線里。
約瑟夫正在書房里的書桌前敲打著鍵盤,很專注很興奮的樣子。
「他已經在做植入數控程序的準備了。」夏雷的心里有了一個判斷。然後,他哆嗦了兩下,收槍回庫,關上庫門。
阿妮娜躡手躡腳地往她家的方向跑去,兩條大長腿翻得風快。
「女**。」夏雷嘟囔了一句。這樣的事情,他不覺得他吃虧,也不反感,感覺自然。比起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所受到的煎熬,被她看一下,這都叫事嗎?
阿妮娜並沒跑遠,而是站在前面等著夏雷。
夏雷走的時候便看見她的臉頰微紅,神色也有些緊張。他心知肚明,卻開口說了另外的事情,「阿妮娜,約瑟夫怎麼不邀請你去看看他的智能機床呢?作為高級機械師,你難道沒有半點好奇心嗎?」。
阿妮娜說道︰「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也不太願意別人。我只是听他說起過,但沒有見過實物。」
約瑟夫確實是這樣的人,他有四個非常要好的,但因為槍擊事件他便與那四個斷絕了來玩。事實上,漢斯並不是想讓黑幫的人傷害他,那不過是誤傷而已。由此可見,他這個的防範之心很重,不會輕易某個人,就算是阿妮娜也不例外。
夏雷笑了笑,「你都沒有見過,我就更沒機會了。」
「你想看他的智能機床?」阿妮娜看著夏雷。
夏雷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能看就看,看不見我也覺得沒什麼。反正,我這樣的機械師只能操作一些普通的機床,給你這樣的高級機械師打個下手。我對眼前的一切很滿意。」
阿妮娜卻說道︰「你可不要這樣說你自己,你和我在一起工作,我還能不清楚你的能力嗎?放心吧,有機會我會向公司的高層推薦你的,讓他們給你提職加薪。」
「謝謝,不過不需要。」夏雷客氣地道,心里卻暗暗地道︰「我就是老總,我需要克虜伯馬克機械制造公司給我提職加薪嗎?那一天永遠不會出現。」
想到即將離開,夏雷忍不住看了阿妮娜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頓時覺得一陣失落。
阿妮娜直盯盯地看著夏雷,「為什麼不需要?」
夏雷笑了一下,「公司給我升職加薪,我就可能調到別的崗位上去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工作,少掙點也無所謂。」
阿妮娜也頓時露出了笑容,她給了夏雷一個親密的擁抱,然後還親吻了夏雷的臉頰,「你真好,那我就不推薦你了。」
「一的時間,我們做什麼呢?」夏雷說。
阿妮娜笑盈盈地看著夏雷,試探地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夏雷頓時有些吃不消她的眼神,還有她的含蓄的暗示,他跟著說道︰「要不我給你做一架水車吧。」
「做水車?」阿妮娜訝然地道︰「做水車干什麼?」
夏雷笑著說道︰「我看你門前有一條河,有一架水車的話會好看得多。」
很快就要離開德國了,他肯定會不辭而別,他想給她留下一點東西做紀念。
「好吧,我們就做一架水車。」阿妮娜顯然不太願意做什麼水車,但夏雷很堅持的樣子,她也就接受了。
一的時間,一架一人多高的水車便矗立在了小河畔。清澈的河水沖刷著水車,水車緩緩轉動,勺起河水,然後又傾倒出去,阿妮娜的房子頓時添了一道雅致的風景。
收拾好工具,阿妮娜看著風車很開心地笑著。
「走吧,我們該去約瑟夫的家了。」夏雷說道。
「不,你等等。」阿妮娜說。
「你還要干什麼?」夏雷問。
「我們在水車前合個影吧,我去拿相機。」阿妮娜不等夏雷便跑進了屋子去拿相機。
夏雷站在水車前等了兩分鐘阿妮娜便拿著一台單反新機和攝影架跑了出來。她將單反相機放在攝影架上,然後設置成自動拍照的模式,而她也樂顛顛地來到了夏雷的身邊,很親熱地摟住了夏雷的腰。
單反相機開始拍照, 地響個不停。
阿妮娜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摟腰、扮鬼臉、親夏雷的臉頰,甚至擺出搏擊的姿勢,隨時準備給夏雷一拳的樣子。夏雷開始還只是微笑著,一本正經地拍照,不過他很快就被阿妮娜感染了,他也放開了,他主動去摟阿妮娜的小蠻腰,親吻她的臉頰,或者與她臉貼著臉,百無顧忌。
他就要離開德國了,給一個喜歡他的女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這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相機一口氣拍了好幾十張照片之後終于停了下來。
在水車旁邊摟在一起拍照的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然不約而同地貼在了一起。兩人的唇吻在了一起,舌頭也糾纏在了一起。
嘟嘟嘟,嘟嘟嘟……
阿妮娜的忽然響了。
夏雷輕輕握住了阿妮娜的在他身上亂抓的手,輕輕地道︰「肯定是約瑟夫打來的,我們該了。」
阿妮娜掏出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皺了一起,「真的是他,他真會挑時候。」然後她又湊到夏雷的耳邊,咬著夏雷的耳朵說道︰「今晚,你別回去了,讓我給你戴一頂綠帽子吧。」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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