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走了。」梁思瑤對在拳館門前下車的梁正春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路上開車點。」梁正春叮囑道。
「知道了爸。」梁思瑤向梁正春揮手。
梁正春走進拳館的門,梁思瑤忽然打了夏雷一下,嬌嘖地道︰「都怪你,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著。」
「我也沒睡著啊。」夏雷說。
「你想壞事了吧?」梁思瑤促狹地道。
夏雷的臉紅了一下,昨晚書房里所發生的那件事兒,雖然沒有百分之百,但也有百分之三十。天可憐見,他一個從來沒有踫過女人的處男,第一次做那種事情,居然還只做三分之一,那種感覺能好受嗎?
「你果然是想壞事了,你真壞!」梁思瑤又打了夏雷一下。
她打得並不疼,夏雷卻佯作很疼地叫了一聲。
「打疼了嗎?」。梁思瑤跟著又緊張了起來。
夏雷笑了,「你都舍不得打我,我怎麼會疼?」
「叫你騙我,叫你騙我,你昨晚欺負我還不夠,今天又欺負我。」梁思瑤兩只粉拳出動,雨點一般打在夏雷的身上。可這樣的拳頭,就算是捶打一千拳也不會傷到夏雷一根汗毛。
夏雷捉住了梁思瑤的手,靜靜地看著她,他忽然發覺她好美。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小巧的嘴巴,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用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梁思瑤也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她也靜靜地看著夏雷,兩只烏溜溜的大眼楮一眨不眨,她也覺得他好俊,他的臉,他的眼,還有他的嘴唇都是性感的。昨天之前,她和他還是師姐師弟的關系,可就在書房里失去控制,兩人坦誠相見,差點成就好事之後,兩人之間的那一層窗戶紙就被捅破了。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單純的師姐師弟的關系之中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關系,戀人。是的,戀人,在她的心里眼里,夏雷便是她的戀人,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就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里,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兩人同時往對方湊,吻住了對方的嘴唇。然後,兩人又陷落了進去,都用上了舌頭。仿佛對方的舌頭便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糕點,要用舌頭舌忝著吃才最舒服,最過癮。
嘀嘀——嘀!
後面的車忽然按響了喇叭。
兩人慌忙分開,梁思瑤慌慌張張地啟動車子往前開。
後面的司機從車窗里探出了頭來,罵道︰「媽的,大清早的就準備玩車震嗎?去酒店開房啊,在大路上搞,有沒有搞錯啊?」
紅色的寶馬M6里,梁思瑤臉紅紅地吐了一下舌頭,「後面那家伙一定有車怒癥。」
「對對,他有車怒癥,我們不跟他計較。」夏雷的臉也紅紅的,褲襠也高高的。
梁思瑤瞄了一下,咯咯笑道︰「你知道嗎,昨晚我……」
夏雷有些緊張地道︰「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沖動了,我不應該那樣的。」
「現在知道錯了?」梁思瑤笑得很開心,「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我原諒你了。」
夏雷又忍不住看了他的褲子一眼,他忽然覺得確實挺可憐的。
梁思瑤又瞄了夏雷的那個地方一眼,臉頰生暈,聲音也小小的,「我們都是二十幾的人了,沖動也是很正常的。那個,我昨晚其實是給你留著門的,你難受的話,你怎麼不過來呢?」
夏雷,「……」
她是多麼溫柔體貼的好女人啊,連這點都想到了,可他卻傻傻地用手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听她說這樣體貼的話,他懊悔得想一頭撞擋風玻璃上了。
梁思瑤伸過柔荑,握住了夏雷的手,溫柔地道︰「雷子,我們的事什麼時候告訴我爸呢?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我才不要偷偷模模地與你在一起。」
夏雷的心中一片柔軟,「等我幫申屠天音解決了她的麻煩,我們就告訴師父,好不好?」
「你還要去給申屠天音當男嗎?」。梁思瑤的櫻唇一下子就翹了起來,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沒有女人喜歡自己的男與別的女人交往,哪怕是假的也不行。戀愛中的女人嫉妒心是最強的,梁思瑤也不例外。她的心里裝滿了夏雷,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她當然也不想夏雷的心里有別的女人。
「思瑤,我和她……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幫她的忙。」夏雷感到了她身上的醋意,也知道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公平,但他還是要去,因為申屠天音需要他的幫助,而他也答應了她。
梁思瑤沉默了好半響才說道︰「好吧,不過,你們不許拉手,不許接吻,更不許上床。」
夏雷,「……」
「你們要假裝多久啊?」梁思瑤又問。
夏雷說道︰「不知道,大概要到申屠義和申屠天風忍不住出手吧,我估計她是想抓到證據,一舉清除與她對抗的家族勢力。」
「听你說的那些,我覺得她其實也挺可憐的,爺爺女乃女乃,還有同宗同族的親戚都在算計她,她一個人挺孤單的。」梁思瑤動了惻隱之心。
夏雷將她的手捧了起來,很溫柔地親了一口,笑著說道︰「我們家思瑤就是深明大義,你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有你我就足夠了。」
「甜言蜜語,我才不要听呢。」梁思瑤嘴上這樣說著,但臉上卻笑開了花。算來這才是她第一天與夏雷正式談戀愛,她的感覺就如此之好,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樣甜。
夏雷又正色說道︰「我答應幫申屠天音的忙,其實也有我自己的考慮,做生意人脈很重要,如果我們能萬象集團打好關系,我們的公司無論如何也會受益的。」
「嗯,我支持你,去吧。」
「呵呵。」夏雷笑了,「還是我們家思瑤好。」
梁思瑤忽又瞪著夏雷,「不許拉手,不許接吻,更不許上床,你每天回來我都會檢查你的身體,要是我嗅到你的身上有她的味道,哼,我讓跪搓衣板!」
夏雷的腦門上已經多了好幾條黑線了。
她家有搓衣板嗎?
說說笑笑,紅色的寶馬M6來到了雷馬制造公司。廠門前的路邊上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申屠天音已經在等夏雷了。
梁思瑤直接將她的寶馬M6駛到了勞斯萊斯幻影的前面,然後開門下車。這時傅明美從駕駛室里走了下來,笑著與夏雷打招呼,「姐夫,早啊。」
夏雷卻下意識地看了梁思瑤一眼,沒敢答應。
梁思瑤忽然挽著夏雷的手,與他一起來到了勞斯萊斯幻影的旁邊。
傅明美詫異地看著挽著夏雷的胳膊的梁思瑤,她顯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這時勞斯萊斯幻影後排的車窗放下,臉蛋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申屠天音從車窗里探出了頭來。她看著挽著夏雷的梁思瑤,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打了一個招呼,「梁好。」
「申屠好。」梁思瑤也打了一個招呼。
兩個女人就這麼多話,再也沒話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很詭異,空氣中仿佛有一點硝煙的味道。
夏雷夾在中間,頭疼得很,他想結束這次尷尬的踫面,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申屠天音抿嘴笑了一下,「嗯,上車吧,我們去給爺爺女乃女乃挑一些禮物,你第一次去我們家,空著手去不好。」
夏雷正要答應和上車,梁思瑤卻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的領帶有點歪,我幫你整理一下。」梁思瑤很溫柔地替夏雷整理著領帶,其實,夏雷的領帶一點都不歪。
傅明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似乎想要發作,但卻被申屠天音一個眼神制止了。
梁思瑤為夏雷整理好了領帶,忽然又湊唇在夏雷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去吧,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夏雷苦笑著點了一下頭。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不許拉手,不許接吻,更不許上床。可是,除了最後一條他沒犯以外,拉手和接吻這兩條都犯了。要不要想她坦白呢?
夏雷上了車,梁思瑤又拍了一下車門,對申屠天音說道︰「我們家雷子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他。」
「我們家雷子」,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主權宣誓了。
很奇怪的,听梁思瑤這麼說,申屠天音的臉色還是平靜得很,她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你放心吧。」然後她又說道︰「明美,開車。」
傅明美瞪了梁思瑤一眼,開著車子離開了雷馬制造公司。
梁思瑤眼巴巴地看著勞斯萊斯幻影走遠,直到看不見了才冒出一句話來,「我這麼做,夏雷會不會反感呢?可是……哪有這樣的事情,明明是我的男,卻要去給她做男,還名正言順地來接人,這不在欺負我善良嗎?」。
勞斯萊斯幻影里。
「梁知道了?」申屠天音出聲說道。
夏雷說道︰「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訴她。不過你放心,我信任她,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傅明美插嘴說道︰「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都當眾親你了,這要是被申屠天風或者申屠義看見,那還不穿幫了?」
「明美。」申屠天音的語氣里有些不悅的味道。
傅明美聳了一下肩,「好吧,我閉嘴,我開車。」
申屠天音看著夏雷,「那個,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們……我也記不清楚了。」這個問題還真是把夏雷難住了,正式開始的時間是從昨天晚上,地點也是師父梁正春的書房里,可那是事件的結果,事件的起因和過程他卻是真的不清楚了——他不知道梁思瑤是什麼時候鑽進他的心里藏起來的,昨晚被她一刺激,一下子就爆炸了,失控了。
「我們去挑禮物吧。」申屠天音轉移了話題。
夏雷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嗯。」
然後,車里便沉默了,誰都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