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寸土寸金,可對于安謹諫來說卻不在話下。安家坐落在首爾富人區,僅地皮就有上百畝,精心打造的觀賞園林,上百間古式建築,老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古代王侯的府邸,很是氣派。
安秀賢也是有意炫耀,特意圍著他的家轉了一圈才從正門進去。轉這一圈也用了差不多十分鐘,面積大得驚人。
夏雷坐在車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安家和周圍的情況。經過他左眼看過的景物就如同是照片和錄像一般儲存了起來,不會忘記。就憑這種本事,他確實有實力成為最頂級的神偷。
車隊進了安家,順著一條泊油路往前行駛了起碼五十米才到居住區。一座古式殿宇排在最前面,它看上去很像是青瓦台,只是要小很多。在它之後又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古式房宇,它們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各處,或矗立在池塘邊,或在一片翠竹之中露出一角飛檐,處處顯露著氣派。
申屠天音也是身家幾百億的女人,可是她家的老宅子和眼前這座安府相比就差太多了。不過就底蘊而言,申屠家和安家是沒法比的。申屠家是趁著華國改革開放,在短短三十年的時間里發展起來的,而安家卻是經過了幾代人才發展起來的。
形似青瓦台的殿宇前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五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高瘦,面容清瘦,兩眼有神,整個人給人一種精神矍鑠,睿智成熟的感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夏雷卻已經認了出來,這個男人便是安秀賢的父親安謹諫。
他還認出了站在安謹諫身邊的一個女人,那個微胖,但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便是安秀賢的母親徐秀珍。根據唐博川提供的資料,他還知道這個女人以前是韓國紅極一時的大明星。
除了安謹諫和徐秀珍夫婦,站在夫婦倆身後的管家和幾個重要的人物他都一一辨認了出來。他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整個安家的人他差不多都能認出來,認不出來的也至少那些無關緊要的僕人和保鏢。
安秀賢和申屠天音下了車,安謹諫帶著他的走了過來,面帶笑容地與申屠天音打招呼。
「申屠,你能光臨寒舍,我和內人深感榮幸。」安謹諫也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韓國腔並不明顯。
申屠天音與安謹諫握手,面帶笑容,「安叔叔,你說笑了,你這里哪里是什麼寒舍,你這里簡直就是古時候的王府啊。能來這里作客,我深感榮幸。」
安謹諫笑了一聲,「呵呵,申屠很會啊。」
徐秀珍也走到了申屠天音的面前,與申屠天音握手,然後笑著說道︰「申屠,你真漂亮。年輕的女孩子我看了不少,可像你這麼漂亮又高貴的女孩子我卻是第一次見到,真是高興啊。」
申屠天音笑著說道︰「徐阿姨,你真會,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好,不過感謝你這麼夸我。」
「我媽說的都是實話。」安秀賢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天音,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申屠天音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徐秀珍假裝責備她的兒子,「你這小子,還不請申屠進去坐。」
安秀賢跟著說道︰「天音,我們進去坐吧。喝杯茶,歇息一下,我帶你去走走。」
「好啊。」申屠天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夏雷和傅明美,然後說道︰「明美,雷,你們過來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安秀賢的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安謹諫和徐秀珍的視線也移到了夏雷的身上,夫婦倆的反應淡淡,顯然都不會將夏雷當成一個人物。尤其是徐秀珍,她似乎听過一些什麼,她看夏雷的眼神並不友好。
夏雷硬著頭皮走了,為了任務,就算是白眼他也得忍受。
申屠天音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安謹諫和徐秀珍的反應還是非常平淡。夫婦倆都只是眼神淡淡地看著夏雷,沒有一個招呼。
夏雷面帶笑容,很有禮貌地道︰「安老先生好,許好。」說完,他向安謹諫伸出了雙手。
伸出雙手去握對方的手,這是一種表達敬意的方式。
然而,安謹諫卻連手都沒伸出來,只是淡淡地道︰「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有什麼需要的話告知管家就行了。」
徐秀珍向一個老人招了一下手,那個老人跟著就走了過來。徐秀珍用韓語對他說了一句話,那個老人便示意夏雷和傅明美還有另外兩個助手跟他走。
夏雷知道這個老人的身份,他叫崔明虎,是安家的管家。
安秀賢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從他的眼神里卻能看出深深的鄙夷和傲慢。
毫無疑問,無論是在安謹諫和徐秀珍還是安秀賢的眼里,只有申屠天音才是與他們身份同等的人物,而他們一家人接待的也只是申屠天音。至于夏雷,在他們的眼里不過是低一等的隨從,根本就不配握手。
夏雷尷尬地收回了手。
申屠天音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不悅的神光,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表露出來。對方畢竟是韓國的老牌政治人物,更是神域集團的董事長,即便是她也不得不給面子。
夏雷和傅明美跟著管家崔明虎往一片房舍走去。
「雷,我待會兒過來找你。」申屠天音擔心夏雷心里不高興,她最終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夏雷回頭笑了一下,「沒事,你陪安老先生聊聊吧,不用管我。」
見夏雷臉上還有笑容,申屠天音終于松了一口氣,她也笑著點了點頭。
崔明虎將夏雷和傅明美還有兩個助手帶到了一溜客房前,隨隨便便打開了一道門,示意夏雷進去,然後又用韓語說道︰「先生,這是你的房間,請進去吧。」
夏雷懂韓語,這個時候他卻搖了搖頭,裝傻充愣地道︰「老先生,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崔明虎又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夏雷又搖了搖頭,「抱歉,還是听不懂。」
崔明虎又看了看傅明美和那兩個助手,試探地道︰「們,你們有誰懂韓語嗎?」。
傅明美搖了搖頭,但兩個助手去點了點頭。能被申屠天音帶來韓國的助手,肯定首選就是要懂點韓語的。
一個助手似乎明白了崔明虎的意思,也或許是終于在肚子里將崔明虎剛才說的話翻譯了過來,直到崔明虎詢問之後才用韓語將崔明虎的話翻譯給了夏雷听。
夏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進了房間。
崔明虎又帶著傅明美和兩個助手去了別的房間。
夏雷關上了房門,先打量了一下房間,然後又喚醒左眼的能力將整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安裝攝像頭和竊听器之後才放松下來。他對著外套上的一顆紐扣說道︰「球員已經入場了。」
一秒鐘後,植入他耳內的微型接收器里傳來了龍冰的聲音,「裁判已經就位了。」
這是暗語,是一種保險的措施。
結束第一次聯絡,夏雷在房間里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然後透視了隔壁的房間。隔壁的房間住著傅明美,她正在月兌衣服準備洗澡。她的身材很不錯,居然有幾塊明顯的月復肌,看得出來她平時有著很系統的健身運動。
夏雷的視線在傅明美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鐘便移開了。看見一個美女月兌衣服,這對于普通的男人來說肯定連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可對他來說卻是呼吸般自然品嘗的事情,看了太多,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夏雷苦笑了一下,輕輕晃了一下腦袋,這才將傅明美那白生生的身子從他的腦海里趕出去。
隨後,夏雷又透視了這個房間周圍的情況。他並沒有找到收藏古董的收藏室,看來不在這片區域。
十分鐘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動,崔明虎便進入了他的左眼的視線里。
崔明虎來到了夏雷所住的房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他來干什麼?」夏雷的心里很好奇,他走開了門。
崔明虎說道︰「夏先生,我們家秀賢請你去喝茶。」
夏雷搖了搖頭,「听不懂。」
「傻瓜,我跟一個傻瓜說什麼韓語呢?」崔明虎笑著說道︰「你是傻瓜嗎?」。
夏雷搖頭,「听不懂。」他心里卻暗暗地道︰「你一個看門的老狗,拽什麼拽?真是什麼人家就有什麼樣的管家。」
崔明虎不了,給夏雷比手勢,喝茶的手勢,跟他走的手勢。
「哦,好吧。」夏雷假裝讀懂了崔明虎的蹩腳的手語,笑著說道。
崔明虎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家伙居然敢跟秀賢爭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你還真是傻到極點了,明明是情敵的身份,居然還敢來這里。就這智商,跟豬一樣,你也配?」
听了這話,夏雷恨不得一腳踹,可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出氣很簡單,一腳就行了,可除了一時痛快還有什麼呢?
走了好幾分鐘,崔明虎將夏雷帶到了一間房門前,然後打開了房門,「夏先生,請你進去等一會兒,秀賢很快就過來了。」
「你說什麼?」夏雷繼續裝不懂。
崔明虎給夏雷比手語,嘴上卻說道︰「滾進去吧,你這豬頭,待會兒你就該哭了。」
夏雷心中忽然一動,難道這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