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挖了一整天,除了一個一米五深的大坑之外什麼都沒有。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在挖出來的坑里,羅盤的指針的顫動頻率明顯比在地面的時候高。這說明,挖的地方是對的,越往下挖,越靠近目的地。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落在森林里,騎馬奔行,仿佛在時光之中穿梭。茜拉米一馬當先,翹臀翹在馬鞍之上,大胸在馬背上晃蕩,她的笑聲在光霾之中在森林間回蕩。夏雷看著她,一時間他忽然感覺他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匈奴王朝,正與一個匈奴公主雙棲雙飛。
不過,茜拉米永遠不會成為高貴的公主,而他也永遠不可能穿越到一千多年的世界。這只是一個浪漫的想象。
回到部落,夏雷兌現了他的諾言。他從河里挑了好幾桶水,灌入一只大木桶里,然後給茜拉米洗了一個澡。先是茜拉米一個人在洗,後來茜拉米將他拽進了大木桶里,就變成兩個人洗了。結果,他挑的那幾桶水有一大半都濺到了地上……
一通胡鬧之後,夏雷坐在油燈下翻看一個部落姑娘送來的古書譯文。茜拉米找的人還真是高效率,只一天便將古書上的文字全部翻譯了過來。譯本大概有一萬字,完全手寫,想必那個翻譯的姑娘的手一定很酸。
夏雷將古書放在桌上,用譯文比對閱讀。
古書上記載的內容與茜拉米跟他描述的差不多,古書上記載的大多是匈奴族的歷史事件、重要人物,大型的祭祀和典禮等等。這些內容,在別的歷史書上也能找到,只是沒有這本古書上的詳盡和真實而已。
最後,夏雷將視線移到了那幅手繪地圖上,找到譯文看了起來。
譯文的內容︰永美公主從絲綢之路而來,帶甲士三千,戰馬五百,刀劍如林,各類種子無數。部落子民夾道歡迎,行跪拜大禮。永美公主手持一銅盤,徒步而行,以針選址,甲士建城,名白馬明日……
看到這里夏雷已經是目瞪口呆了,他雖然無法看見永美公主手中拿的羅盤是不是他修復的那只羅盤,但卻可以肯定的是,永美公主絕對不是無緣無故來到這塊蠻荒之地建城的。
「難道明朝的永美公主也在尋找我所尋找的東西?」夏雷的心里忍不住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繼續往下看,描述的是永美公主如果發展經濟和軍事,抵御外敵的內容。匈奴族的子民,這個來自明朝的公主一定會幫助他們復國,重建匈奴王朝。直到看完,夏雷都沒有找到什麼匈奴王子的存在,更別說是什麼淒美的愛情故事了。
茜拉米說的是對的,公主與王子的故事果然不靠譜。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幾百年前永美公主帶了三千明朝將士來到這里,不為愛情,也不是政治聯姻,因為那個時候匈奴已經完蛋了,永樂大帝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毫無價值的匈奴王子嗎?顯然不可能。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愛情或者政治聯姻,單純只是尋寶的話,她大可以挖了就走,何必在這里建城呢?」
很多地方夏雷都想不明白,他甚至擔心永美公主已經捷足先登,早就將他要挖的東西挖走了。
「夏,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啊?」被窩里,茜拉米探出了一條腿來,輕輕地勾了一下。
夏雷的思路被打斷了,他合上了古書,視線也移到了那條探出被窩的玉腿上,它雪白嬌女敕,晶瑩剔透,充滿了誘惑。
「那本古書有什麼好看的?我給你看更好看的東西。」茜拉米引誘著來自東方的男人。
夏雷起身走了,猜想是找不到答案的,而現在是做點什麼而不是想點什麼的時候……
第二天夏雷又去了白馬明日城的遺跡,這一次茜拉米並沒有跟來。她倒是想跟著夏雷去挖寶,可她是酋長,部落里的事務還需要她來處理。夏雷也樂得這樣,茜拉米不跟著去,他的效率都會快許多。
進入古城遺跡,夏雷騎著馬直奔宮殿遺址而去,不需要羅盤之路,他很快就到了土坑邊。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異常情況之後,他拿著工具跳進了土坑,一鏟一鏟地往上鏟土……
這一挖又是一整天。一米五的大坑變成了三米,往上甩土已經很困難了,但還是什麼都沒挖到。
夏雷將鐵鍬扔在了一邊,也有些泄氣了,「可惡,怎麼埋這麼深?要是埋在十多二十米的地方,我怎麼挖?釋老總不可能送一台挖掘機來吧?」
三米深度的話還能勉強地面上鏟土,可要是繼續往下挖,就算是力大無窮也沒法將地下的泥土往上鏟了。
越想越郁悶,夏雷的視線也移到了放在土坑壁上的羅盤上。那只羅盤距離土坑底部的高度大約一米,挖這最後一米深度的時候,他只是偶爾看一下羅盤,並沒有將他拿下來。這一次,他將羅盤拿在手中的時候,羅盤的指針忽然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原位。
夏雷心中一片驚訝,他跟著將羅盤放在了土坑底部,這一下羅盤的指針顫動的頻率更高了,而且指向了東南方。在此之前,它都是指向東方的。
夏雷看著東南邊的土壁,又看了看地上的羅盤,他忽然明白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到底了,該橫著挖了。」
雖然還不知道需要橫著挖多長的距離,但橫著挖的難度肯定比豎著挖的難度小得多。
夏雷拾起鐵鍬又挖了幾下,衛星忽然響了。
打來的是釋伯仁,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明天凌晨兩點,飛機會將你需要的物資空投下來。」
「好,我正等著要。」夏雷說。
「有什麼進展?」
挖了一個大坑,我正在坑里跟你。不過暫時什麼都沒挖到,再給我一些時間。」夏雷說。
「嗯,我們就在巴基斯坦,我們會想辦法為你爭取時間的,你回去之後讓白匈奴部落的人準備一下接收物資,就這樣,通話結束。」說完,釋伯仁掛斷了。
夏雷將衛星收了起來,心里暗暗地道︰「101局現在在巴基斯坦活動,想必釋老總和龍冰有的是辦法吸引CIA的注意力吧,難怪我這邊這麼清淨。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還是得盡快把東西挖到,離開這里。」
一想到離開,夏雷自然就想到了茜拉米,他的心中也難免傷感。他和茜拉米在一起雖然不是因為什麼愛情,可男女之間一旦發生了那種關系,即便不是愛情,親密的感情還是有的。而且,他對茜拉米還有一種虧欠的感覺。所以,他才會要物資給白匈奴部落,甚至還自掏腰包給白匈奴部落兩百萬美金的現金,他其實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茜拉米和白匈奴部落。
回到部落,夏雷將明天凌晨兩點就有飛機來空投物資的事情告訴了茜拉米。茜拉米立刻召集人馬做準備,部落的所有的牛車都被征集了起來,幾處適合空投物資的地方也燃起了篝火,當作信號燈來使用。
部落里的女人們和男人們也都聚集了起來,等著接收物資。夜晚降臨,篝火旁邊到處都是人頭,到處都是笑聲和的聲音,場面熱鬧得很。
「夏,今天你挖到了什麼?」最大的一堆篝火旁邊,茜拉米蜷縮在夏雷的懷里,膩著聲音問。
「什麼都沒挖到。」夏雷說。四周投來不少目光,看著他和茜拉米,可他已經習慣了。他和茜拉米「大婚」的那天晚上等于是直播,那種大場面都經歷過了,他還在乎眼前的小場面嗎?
「我早就跟你說了,沒有寶藏,你不……」茜拉米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緊張地道︰「你什麼都挖不到的話,你會不會把送我們的東西要回去啊?」
夏雷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你放心吧,我是真心想幫助你們部落,就算最後我一根毛都挖不到,我也不會向你們要任何東西。」頓了一下,他湊到了茜拉米的小耳朵邊上,咬著她的耳垂說道︰「我這麼做也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才沒那麼傻,白白送你們那麼多物資。」
茜拉米咯咯地笑了起來,幸福滿滿的樣子,她也調皮地湊到了夏雷的耳邊,呵著熱氣說道︰「你要是想挖毛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全部給你。」
夏雷,「……」
這就是茜拉米,如果她不這樣的話,她就不是茜拉米了。
凌晨一點五十多分,天空傳來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隨後,一架巨大的雲20軍用運輸機從天空中現身,緩緩飛過幾堆篝火上空。也就在那時,幾只打木箱從天空墜落下來,隨後打開降落傘,緩緩往地面墜落。
空投了物資之後,雲20軍用運輸機調轉機頭,又往巴基斯坦方向飛去,不曾多停留一分鐘。
幾箱物資很快就被收集到了一堆,茜拉米讓人打開了所有的木箱。
夏雷所要求空投的物資都在木箱里。有一百支俄羅斯制造的最新型的AK12突擊步槍以及彈藥,還有十支國產的狙擊步槍以及彈藥。有修建水電站的發電機組設備,都是小型的。有一些家用小電器,電飯鍋、電熱毯什麼的。有一些工程設備,配帶電瓶和變壓設備的沖擊鑽和爆破裝置,還有一些諸如洛陽鏟什麼的專業掘墓工具。最後,還有兩百萬美金的現金,好幾大捆。
部落里的女人們和男人們歡呼了起來,有人拿著新型的AK12突擊步槍射擊試槍,槍聲震耳。有人圍著篝火跳舞,有人用頭去撞那一大堆美金……
茜拉米卻似乎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她走到了夏雷的身邊,擁住他的腰,獻上了熱辣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