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飯店,一多功能廳。
「天音,有這樣的計劃怎麼不早告訴我?」安秀賢面帶笑容,向站在門口的申屠天音走了。
申屠天音並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還站著古可文和傅明美。三個女人,以申屠天音為首,就像是一道鮮花的屏障,讓人忍不住充滿幻想。不過,在申屠天音的身邊,曾經的社交名媛,古家大已經失去了昔日的氣場,只能充當一個陪襯。
申屠天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道︰「其實不是我安排的,是京都商會舉辦慈善酒會。有入場費的,我已經替你交了。」
「這怎麼行?應該由我來支付。」安秀賢說。
申屠天音說道︰「一筆小錢而已,這麼計較干什麼?要是你有心的話,待會兒有慈善拍賣,你拍一兩件就行了。」
「沒問題,那我們進去吧。」∼安秀賢想拉申屠天音的手,申屠天音卻已經轉身往里面走了。
古可文橫切了一步,阻擋了一下安秀賢的腳步。
安秀賢的眉頭頓時皺了一下,但沒有發作。
古可文小聲地道︰「安先生,你有沒有看見夏雷?」
安秀賢微微愣了一下,警惕地看了古可文一眼,「你好像問錯人了吧?我沒有看見他,我也不想听到這個人的名字。」
古可文嫣然一笑,「安先生你別介意,我只是隨便問問。」留下這句話,她也進了多功能廳。
安秀賢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問我有沒有看見夏雷?難道她知道什麼?不可能……」
多功能大廳里賓客如雲,不僅有京都商圈的重量級人物,還有全國各地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將這些人的身家全部加起來,起碼是幾千億的資產。能將這些人聚集起來,非得是商會這種組織了,就算申屠天音也不行。
慈善酒會還沒有正式開始,賓客們三五成群地交談著。
申屠天音帶著安秀賢與幾個商界的重量級人物認識,並不吝贊美的語言夸贊安秀賢的商業天賦,眼光獨到什麼的。與安秀賢認識的幾個重量級人物也因為安秀賢是韓國神域集團的少董的身份而另眼相看,相談甚歡。
安秀賢的心里非常高興,他也第一次有了他是申屠天音的「男」的感覺。
不久,一群記者圍來,就萬象集團和神域集團的項目采訪申屠天音和安秀賢。這是申屠天音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她很會利用媒體的喉舌,借勢造勢。
看著申屠天音和安秀賢面帶笑容,從容不迫地應對一群記者,傅明美卻皺起了眉頭,嘀咕道︰「夏雷那小子在干什麼?他太讓人失望了。上次,我以為他要和天音在一起了,畢竟兩人都要親嘴了,可沒想到他又玩起了失蹤,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古可文慢吞吞地走到了傅明美的身邊,淡淡地道︰「天音和安秀賢還真是般配啊,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傅明美白了她一眼,「當初你好像也是這麼說天音和你哥的。」
古可文當初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古可武還在監獄里。
這話對古可文來說無疑是一個諷刺,可古可文的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表情,她笑了笑,「我哥失敗了,成王敗寇,這沒什麼好說的。男人嘛,總想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高的權利。我哥當初和夏雷爭得頭破血流,可不還是被這個安秀賢揀了便宜嗎?」。
傅明美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古可文,「你變了很多。」
古可文輕輕一聲嘆息,「人都是會變的。」
慈善酒會開始,京都商會的領導致辭。這個慈善酒會的主題是「愛•關懷•奉獻」,拍賣的也不是名酒,而是一些藝術家捐贈的藝術品。所拍善款將用于援助貧困大學生和山區的留守兒童。
商會的領導致辭之後,背.景音樂響起。主牆上的一台巨大的液晶顯示器上也開始播放記錄貧困大學生和山區留守兒童的生存狀態的紀錄片。
主題是好的,慈善酒會也是好的,可在場的億萬富翁們正在關心那些貧困大學生和山區留守兒童的卻沒有幾個。更多的人幾乎不看顯示器上的紀錄片,也不受沉重的背.景音樂的感染,他們談著生意,高爾夫,也有人在尋獵漂亮的女人。
安秀賢便是其中之一,他對什麼學生什麼兒童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在乎的就只有申屠天音。
今晚安秀賢的心情無疑是這段時間里最最好的一次。夏雷落入他的手中,只要他將夏雷交給CIA的人,CIA所承諾的在下一屆韓國總統的大選之中幫助他的父親參選的好處也會兌現,他的父親安謹諫也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屆韓國總統。那個時候,他可就不只是神域集團的少董了!
而更讓他高興的是,申屠天音對他的態度似乎改變了,這讓他看到了一親芳澤的機會。
權利,美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值得開心的呢?
藝術品拍賣開始了。主持人展示了一幅山水畫,主牆之上的液晶顯示器上也顯示了那幅畫,尺寸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幅畫的細節。
畫家並不出名,連加價的人都沒有,這幅畫最終以最低價被拍走。
主持人隨後又展示了一幅唐卡,精美絕倫。
申屠天音看著液晶顯示器上的唐卡,心動地道︰「真漂亮,我父親向佛,我想送給他,他一定會喜歡的。」
「伯父喜歡嗎?」。安秀賢跟著說道︰「那我拍下來送給伯父。」
申屠天音沒說要,也沒說不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她的笑仿佛是一針興奮劑,直接注入了安秀賢的心髒,等到台上主持人報價「五十萬」的時候,他便舉起了牌子,「一百萬!」
主持人很高興,大聲說道︰「這位先生出價一百萬,還有沒有人出價?這幅唐卡是已故老藝術家巴麗木五十年的作品,升值空間巨大……」
「一百一十萬!」有人舉牌。
「好,那位先生出價一百一十萬,還有木有人出價?一百一十萬一次!」主持人經驗豐富,是個老油條。
安秀賢眉頭一皺,看了那個舉牌的男子一眼,隨即第二次舉牌,「兩百萬!」
這種近乎野蠻的加價方式頓時讓那個競拍者卻步了,沒有再舉牌。唐卡雖然珍貴,也不乏無價之寶的作品,但那都是有幾百年歷史的文物,像這種五十年歷史的,超出一百萬就不值得了,更別說是兩百萬了。
主持人也是一個明白人,也不再說煽情的語言,直接說道︰「這位先生出價兩百萬,兩百萬一次,兩百萬二次……」
「我、我……我出價五百萬!」一個聲音在多功能大廳里響起,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在場的都是億萬富翁,其實幾百萬買一件藝術品對這些人來說幾乎就是普通人花幾百塊錢買一件衣服的概念,算不得什麼。不過,明明之值五十萬的東西卻要用五百萬去買,這就讓人好奇了。
出價的人是誰呢?
就連申屠天音也忍不住移目,一看之下卻傻眼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穿著王府飯店的服務員制服的青年正緊張兮兮地舉著一只競拍的號牌。他站得筆直,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
安秀賢也懵了,但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來,「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來搗亂的嗎?」。
主持人也搞不清楚狀況了,試探地道︰「這位服務員,你要想清楚,如果拍下不買,那可是……」
主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服務員便打斷了他的話,「不、不是我買,是我代人舉牌。那個先生說了,說了……」
主持人耐著性子道︰「他說了什麼?」
服務員硬著頭皮說道︰「他說韓國人也有錢買這麼高貴的藝術品嗎?他還說,出價兩百萬那個先生應該、應該……」
安秀賢怒道︰「應該什麼?」
「應該去研究怎麼做泡菜。」服務員說。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誰失禮,大笑了起來。
舉辦慈善酒會的多功能廳里頓時一片議論聲。
顯而易見,有人交了保證金,讓一個服務員來舉牌,但不是為了買東西,而是專門來羞辱安秀賢的。
安秀賢是個聰明人,他跟著就掃視了一下多功能廳,想找出那個與他作對的家伙,可是他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五百萬一次!」主持人可不管什麼私人恩怨,價錢越高,他的佣金也越高。
安秀賢冷哼了一聲,第三次舉牌,「六百萬!」
「一千萬!」服務員舉牌那叫一個爽快,喊價也一個爽快!
滿廳的人都在議論,那個不露面的人瘋了嗎?
「一千一百萬!」
「一千五百萬!」服務員簡直沒壓力。
「兩千萬!」怒火攻心,安秀賢已經失去理智了。
「兩千……」服務員忽然說道︰「你贏了,那破畫是你的了。」
安秀賢頓時愣在了當場。
「兩千萬一次,二次,兩千萬三次!」主持人語速飛快,趕緊完成程序,那個服務員不舉牌,他也不還有哪個傻瓜會給出超過兩千萬的價錢去買一件只值五十萬的唐卡。
多功能大廳里響起了一片掌聲。
這掌聲固然是贊美安秀賢的豪氣,可安秀賢听在耳朵里卻仿佛一種諷刺。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那個服務員,可他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申屠天音笑著說道︰「秀賢,真沒想到你這麼熱衷慈善,你讓我刮目相看。」
安秀賢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只要是伯父喜歡的東西,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更何況是為了那些貧困的孩子。」
「謝謝你。」申屠天音笑得很甜美。
就在這時,主牆上的巨大的液晶顯示器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