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警察帶走了十具尸體,那個受傷的槍手也被急救車拉走,轉送醫院。在他接受治療之後,莫斯科的警察會對他進行審問,有可能會審問出他究竟屬于哪一個黑幫,也許什麼界都都不會有。
夏雷對此也不報什麼希望,一個槍手而已,在黑幫的地位不會高到哪里去,幾乎沒有可能知道是誰出錢收買了他們來這里殺人。
這件事鬧得很大,不過以俄羅斯目前與華國的關系,這件事也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凌漢出示了證件,還有相關的文件,俄羅斯警察一核對,半點為難都沒有。整個過程,夏雷回答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
不過,知道是一個槍手,夏雷一個人就殺了七個,重傷一個之後,就連那別彪悍的俄羅斯警察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夏雷,那些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凌漢和唐語嫣還在配合警方調查,夏雷便離開了走廊,往樓梯間走去。
「你去什麼地方?」唐語嫣問道。
夏雷沒回頭,只是說道︰「我去樓頂吹吹風。」
「吹吹風?」唐語嫣差點被這句話噎著,她想跟上去,可給她錄口供的警官卻示意她不能離開。
胡浩也聳了一下肩,繼續給唐語嫣充當翻譯。
夏雷並沒有上天台,事實上他只往上爬了一層,到了六樓之後便進了走廊。
暗殺失敗,葉坤最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聯系派來槍手的人,抑或則是中間人。這個時候也是最好的查到幕後主使的時候,他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夏雷很快就走到了452號房間的門口,然後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人詫異地看著夏雷,因為她根本不認識這個華人,但他卻來敲她的門。事實上,她以為是警察來詢問情況。畢竟,樓下那麼大的動靜,整個酒店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生,你……」俄羅斯女人警惕地看著夏雷。
夏雷掏出錢包,刷刷抽出幾張一百面額的歐元,塞到俄羅斯女人的手里,「抱歉,借用一下你的衛生間。」
不等女人答應,夏雷已經擦著女人的身邊進了屋子,然後進了她的洗手間。
俄羅斯女人愣愣地看著緊閉的衛生間房門,又看了看手里的幾張歐元,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不過,僅僅是借用一下衛生間便賺到幾百歐元,這樣的事情她並不介意。最重要的是,借衛生間的人還是一個帥哥。
衛生間里,夏雷一刻也沒閑著,他的左眼的視線洞穿了樓板,直接將樓下的房間收入眼底。
葉坤的房間里,幾個漢武兵器公司的職員正在討論剛才發生的事情。葉坤沒有參與討論,他站在陽台上吸煙。隨後,他掏出了,撥了一個好碼。不過,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揮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漢武兵器公司的職員離開了房間。
葉坤重新撥出了那個好碼,站在客廳里打。
夏雷的視線鎖定了葉坤的嘴唇。
「安先生,這麼回事?」葉坤顯得很惱火,「我要的只是那些槍,你也保證過不會將事情弄大,可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十一個槍手出現在酒店,瘋狂開槍……」
原來是安秀賢!
夏雷的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什麼?你問他死了沒有?那小子要是死了,我會給你打這個嗎?」。葉坤的情緒有些失控,「是一個槍手,他一個人就干掉了八個!哦對了,還有一個重傷。那小子留下了一個活口,這是一個麻煩,你最好確保他不會供出什麼來……這樣就沒問題……好了,明天聯系,這里不方便。」
葉坤掛斷了,坐在沙發上,心事重重地想著事情。
他也不是鐵板一塊,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被查出與他有關的話,他也會惹來大麻煩。
夏雷收回了視線,走出了衛生間。
俄羅斯女人站在衛生間門口,直盯盯地看著夏雷,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猶豫的意味。
「謝謝。」夏雷客氣地道。
女人忽然露出了笑容,一把掀掉了身上的睡衣,赤果果地站在夏雷的面前。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拔腿就開跑。
「喂?你付了錢,難道……」女人的話沒有說完,夏雷就已經沒影了。
俄羅斯因為克里米亞的問題被西方制裁,再加上油價暴跌,國內的經濟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很多職場女性都願意掙點外快。這個女人顯然將夏雷看作她的恩客了,卻沒想到她一月兌衣,夏雷撒腿就跑。這是什麼情況?
進入樓道,夏雷並沒有上天台,而是下了五樓。
幾個警察已經結束了調查,正準備離開。幾個警察向夏雷點頭致意,毫不掩飾心中的敬畏。
夏雷也很客氣,向幾個警察揮手,還說了再見。
「你不是去天台吹風去了嗎?」。唐語嫣說道︰「我正準備來找你。」
夏雷說道︰「算了,我不想去了。萬一還有狙擊手,我身上又沒有帶槍,很危險。」
凌浩說道︰「不用住這里了,我們換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夏雷問。
「使館,我這就去打報告,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凌浩返回了他的房間。
夏雷也回到了他的房間之中。入目一片狼藉,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跡,玻璃碎片。那只工程塑料箱還放在床上,有幾處被子彈擊中的痕跡。不過,因為是特制的,子彈並沒有擊穿工程塑料箱,傷及里面的狙擊步槍。
這只工程塑料箱其實被莫斯科的警察打開過,也看見了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凌浩出示了相關的文件,警方也致電核實了之後,他們並沒有帶走從華國過來參加輕武器展覽的狙擊步槍。如果沒有凌浩出示的文件,他們肯定是要將槍帶走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一只行李箱,一只工程塑料箱。夏雷一手提著工程塑料箱,一手拖著行李箱就往門口走去。
這時,一個酒店的女服務員推著一輛清潔車走了進來,金發碧眼,帶著口罩。
夏雷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口罩遮著的臉龐,她不是酒店的服務員,而是葉列娜。他沒料到葉列娜會這麼大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可是,仔細一想,這個時候卻又偏偏是最安全的時候。
夏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還好,凌浩的房門是關著的。
葉列娜裝模作樣地拿著掃帚打掃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一邊用俄語說道︰「本來是計劃明天與你見面的,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很擔心你,所以讓我來看看。」
「他在哪里?」夏雷問。
「就在酒店外面。」葉列娜說道︰「不過你不能去見他,告訴我,你們準備去什麼地方?」
「使館。」夏雷說。
「好,明天午後你想辦法出來。」葉列娜說道。
夏雷說道︰「他會見我嗎?」。
「看機會。」葉列娜的視線落在了夏雷手中的工程塑料箱上,眼神發熱,「那就是你制造的狙擊步槍嗎?」。
夏雷點了一下頭,卻說道︰「現在還不能給你。」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明天中午我會走出使館。」夏雷留下這句話,提著工程塑料箱,拖著行李箱出了門。
葉列娜繼續打掃房間,很敬業的樣子。
走廊里,同樣提著一只工程塑料箱,拖著一只行李箱的唐語嫣對夏雷說道︰「東西收拾完沒有?不要落下什麼東西。」
夏雷說道︰「放心吧,都收拾好了。」
凌浩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的手里也提著一只工程塑料箱,拖著一只行李箱,他說道︰「上面已經同意了,還安排了人來接我們。胡浩已經在下面等我們了,我們走吧。」
走廊另一邊,葉坤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三人拖著行李箱,大聲說道︰「語嫣,你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
唐語嫣甩了他一個白眼,沒跟他。
葉坤又後著臉皮說道︰「凌先生,你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凌浩也只是看了葉坤一眼,沒跟他。
凌霄笑著說道︰「葉先生,你怎麼不問我?」
這一次換葉坤不了。他問誰都不會問夏雷。
這時一個女人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將一只地道了葉坤的手里。葉坤拿著听了一下,輕「嗯」了兩聲,然後掛斷了。
「語嫣,真是的,你們去使館也不說一聲,我們正愁找不到地方去,我們跟你們一起去使館吧。大家都是華國人,彼此也多一個照應,是不是?」葉坤的語氣里帶著點調侃的意味。
唐語嫣輕輕地啐了一口,「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就像是一只蒼蠅一樣。」
凌浩看著夏雷,「他也要去使館,你還去不去,這一次,我讓你來做決定。」
夏雷想了一下,「去,怎麼不去。」
他想得很清楚,凌浩這邊才打,葉坤那邊就知道這邊的行程計劃了。躲是躲不掉的,與其換一家酒店,還不如住進使館里,這樣的話,俄羅斯黑幫也不敢亂來。在使館里,他只需要應對來自漢武兵器公司的威脅,這對他來說要簡單得多。
「那好,我們走吧。」凌浩轉身就走。
夏雷回頭看了葉坤一眼,眼神很冷。
「哼!」葉坤冷哼了一聲,「我們也收拾收拾,去使館住。」
輕武器展覽還有兩天就要展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當然不願意就此放棄。夏雷去哪,他就要跟到哪!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