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被意想不到的情況打斷,這都快成了龍冰心中的魔障了。這一刻,她恨不得一腳將那只衛星踩爛。然而,就在她滿月復幽怨,睜開眼楮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夏雷的臉龐湊來,下一秒鐘,她的櫻唇便被吻住了。
這是夏雷第一次主動吻她。
同樣是吻,可在女人的世界里,主動和被動有著天大的差別。
也就在這一秒鐘里,她這個冰山一般的女人好像進入了太陽的懷抱,突然就被融化了,融化都全身都沒有了骨頭,就連站立都顯得很困難。所以,她要摟著夏雷,使勁地摟著他,這樣她才能站穩。
夏雷的舌頭撬開了龍冰的櫻唇,與她的舌頭糾纏就在了一起。龍冰缺乏接吻的技巧,總是顯得很笨拙,現在他要給她上一課了。
嘖嘖嘖嘖……
嘟嘟嘟,嘟嘟嘟……
房間里就兩種聲音,一個讓人興奮難耐,一個讓人煩躁和緊張。這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卻又合成了一種詭異的味道。在強敵環伺的環境里偷情,那份刺激可比車震什麼的大得多了。
三十秒鐘之後,夏雷還是松開了龍冰,接听了。
有了之前的經歷,龍冰在夏雷接听的時候屏住了呼吸。她的身體還兀自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的味道,可她的大腦卻已經進入了戰斗狀態。這就是她,即便是在偷情的狀態下,一旦有情況發生,她也能在一秒鐘的時間里切入到戰斗狀態。
衛星里傳出了古可文的聲音,「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就在竹田旅館的門口,怎麼沒看見你?」
夏雷很清楚,古可文一定是計算了時間,估計他應該到了野忍八海,所以才打來試探。他沉默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道︰「我的車子在路上壞了,無法行駛。你得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修好了車,然後再過來。」
「你現在在哪條路上?」
「呵,古可文,你覺得我會告訴你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我不你。」
「你這家伙,你就不怕——」
「古可文,如果再威脅我,我現在就殺了你哥,回華國去。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那些證據,我覺得也不一定能治我妻子的罪。而且,我還有一點關系,我還可以給她求求情,爭取一個輕微的處理。可你哥的命只有一次,沒了就沒了。」
「你要多久的時間?」古可文的語氣明顯軟了,而在此之前,她的口氣一直都很強硬,並不在乎她哥的死活。
夏雷想了一下,「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趕到。」說完,他掛斷了。
「呼——」龍冰這才吐出憋在肺部的一口空氣,然後大口地吸氣。在她憋氣的這一段時間里,因為缺氧,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加上之前因為舌吻而生的紅暈,她的臉頰上仿佛涂了一層胭脂,嫵媚誘人。
「你憋氣干什麼?」
「你能听見那個女人的呼吸聲,沒準那個女人也能听見我的呼吸聲。我憋著氣,她就沒機會听到。這樣的話,也能給她和古可文造成一些迷惑。」龍冰說。幾次深呼吸之後,她恢復了過來,可臉上的紅潮並沒有退去。
夏雷笑了一下,「她沒那麼厲害吧,不過你說的有一件事倒是正確的,古可文並不在乎她哥的死活。」
「這麼說,她的目標真的是你。」
夏雷又想起了村口的那兩個槍手,他們明顯不是CIA的人,可他知道現在都猜不到對方是什麼身份。還有古可文身邊的那個女人,他也猜不到她的身份。
古可文是敵人,這是肯定的,夏雷也一點都不害怕面對古可文,可是那個女人和那兩個身份神秘的槍手卻又讓他感到深不可測,壓力很大。
「我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龍冰湊到了夏雷的身前,與他僅有幾厘米的距離,她的眼神灼熱,「你剛才跟古可文的對話我覺得也有道理,古可文的手里確實掌握著能給申屠天音帶來麻煩的證據,但你也有一定的關系,那個凌先生對你就不錯,他可是一個大人物。還有,你為我們國家做了那麼大的貢獻,XL2500狙擊步槍,疾風突擊步槍,你幾乎以一己之力讓我們的軍隊提升了戰斗力,還讓我們國家在國際上揚眉吐氣,上面的人不可能一棒子把申屠天音打死,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夏雷苦笑了一下,「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這個時候離開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用我的功勞和臉面去換取天音的平安,這或許可行,可這樣的事情只能有一次,我可不想現在就消費掉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功勞。」
用功勞去換取一次寬恕的機會,這確實可行,以他現在的功勞也能保申屠天音平安,可他真的不想就這樣用掉只能使用一次的機會,如果要使用的話,他也要用在父親夏長河的身上。
父親夏長河的身份極其特殊,一旦身份敗露,父親夏長河和他都會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那個時候,才是使用他所建立的功勞的時候。現在使用,那純粹是浪費。
可是,這樣的原因,夏雷卻無法告訴龍冰。
他和龍冰的關系親密是一回事,可牽扯到父親夏長河,他也只能隱瞞。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現在不用,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用?」龍冰看著夏雷,她看不透夏雷的心思。
夏雷忽然摟住了她的縴腰,吻住了她的唇。他得轉移她的注意力,而這時最好的方式。
果然,龍冰很快就被軟化了,征服了,腦子里全是甜蜜的東西,哪里還能去思考夏雷為什麼要留著這樣的機會的原因。夏雷的舌頭讓她渾身酥軟,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在雲朵里打滾。
夏雷也放開了,他的吻充滿了侵略性,他的手也開始征服她的身體,從最柔軟的最容易攻陷的地方開始。
「唔,你……」龍冰在這件事上一直很主動,很果敢,可真正到了那種時刻,她又緊張了起來,心里也充滿了連她自己也無法解讀的情緒。
夏雷沒有,卻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往溫泉池走去。
龍冰似乎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了,她越發緊張了起來,可她的手卻主動起拉開了外套的拉鏈。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傳來。
「先生,你們要的晚餐已經送來了,我能進來嗎?」。門外忽然傳來了旅館老板娘的聲音,很客氣。
龍冰的螓首頓時耷拉了下去,這種情況真的快成了她的魔障了。
夏雷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他將龍冰放了下來,然後去開了門。
老板娘推著一輛餐車進了屋,麻利地在餐桌上擺好,然後鞠躬,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一桌子美食擺在桌上,可房間里的男人和女人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在夏雷和龍冰的眼里,只有對方才是真正想吞進肚子里的東西。就在老板娘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的一剎那,兩人突然啟動,撲向了對方,然後糾纏在了一起。
這一次,再沒有敲門的聲音,也沒有該死的鈴音。
一件件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有夏雷的,也有龍冰的。兩人也從地板上轉移到了溫泉池中,在燙熱的溫泉里繼續糾纏。熱氣氤氳,水波滌滌,遮掩不了的卻是讓人怦然心動的美景。
冰山般的龍冰,一旦切換到了火山的模式,就連齊天大聖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也能融化,更別說是夏雷了,可即便是粉身碎骨,夏雷也不在乎了,他沉浸其中,也樂在其中……
好事多磨,可磨著磨著就成真了。
良久,兩人安靜了下來,卻還保持著糾纏在一起的姿勢,不願意分開。
「原來,是這樣的。」龍冰的聲音含混不清,也軟綿綿的,缺乏力氣的感覺。
夏雷輕笑,「那你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龍冰白了夏雷一眼,「不告訴你,你得到了我的身體還不滿足嗎?還要征服我的心?」
夏雷訝然,「搞了半天,我還沒征服你的心啊?」
「你還真是臉厚,夸張得可以,哪有半天,充其量就二十分鐘。」
夏雷惱羞成怒,忽然捉住她,惡狠狠地道︰「那我就再來征服你的心,看你嘴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討厭,啊!」嘴里尖叫,可她連躲都沒躲一下……
同一時間,村口的那一輛旅行車突然啟動,往東京的方向駛去。
駕駛車輛的白人男子操著意大利語說道︰「頭,我們已經出發了,不過我不能確定能在路上找到那家伙,或許,他說的只是一個謊言。」
對講機里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往東京方向行駛五十公里,如果發現目標,立刻向我報告。如果沒有找到,立刻返回。」
「好的,頭。」駕車的白人男子轟了一腳油門,旅行車突然提速往著京都的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在整個野忍八海,不下二十個深藏武器的槍手在整個村子範圍內展開搜尋行動。他們進入各個旅館,拿出夏雷的照片詢問旅館的工作人員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有些甚至還蠻橫地闖進游客居住的房間,直接拿著照片比對。
這些槍手都是用日語,是日本黑幫的成員。旅館的老板對他們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報警。面對這些窮凶極惡的日本黑幫成員,這些旅館的工作人員和游客都選擇了隱忍和配合的處理方式,可是,即便是所有人都配合,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照片中的那個青年。
那個青年很忙,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