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深邃,遙遠的星空繁星點綴。
一架伊爾76出現在了西伯利亞的天空上。
貨艙的艙門已經打開,寒冷的風從外面灌進來,冷澈肌股。
貨艙里的人早就佩戴好了傘包,也帶好了裝備。
「先生們,女士們,飛機已經飛到了你們要求的降落點,你們可以跳傘了。祝你們旅途愉快。」貨艙揚聲器里傳來了機長的用俄羅斯語說話的聲音。
他如此客氣,是因為夏雷主動將薩依木賄賂他的金額提升了一倍,他要求的是一萬美金,而夏雷給了他兩萬美金。
機長提醒可以跳傘了,夏雷卻有些頭大了。不為別的,這是他第一次跳傘。雖然有傘包在身上,但第一次從幾千米的高空跳下去,那確實需要極大的膽量。
薩依木第一個沖向貨艙踏板,然後跳了下去。他閉攏雙腿和雙肩,就像是一支從天空扎向大地的長矛。
安谷密汗是第二個,其次又是葉列娜和阿雷西歐等人。
看著貨艙里的人越來越少,夏雷更加緊張了。
很快,魯索家的姐妹和格雷家的姐妹也跳了下去。在她們跳之前,夏雷以為她們和他一樣沒有跳傘的經驗,可那四個女人卻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一個個下餃子似的就跳了下去。
貨艙里就只剩下了夏雷和月野杏子,夏雷不知道她為什麼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跳下去,但他還是決定要在她跳下去之後才跳。
「第一次?」月野杏子走到了夏雷的身邊。
夏雷有些尷尬地點了一下頭,「第一次。」
「害怕嗎?」。
「有點。」夏雷說,心里暗道︰「這不廢話嗎?我就不信你第一次跳傘也能像現在這麼輕松。」
「你看那是什麼?飛機嗎?」。月野杏子忽然指向了遠方。
夏雷跟著移目看了過去。
月野杏子退後一步,突然一腳踹在了夏雷的**上。
「啊——」夏雷一聲驚呼,飛出了貨艙。
月野杏子兩步快跑,然後縱身一躍,她的身體像一只輕靈的燕子一般飛出了伊爾76。
夏雷在天空中翻滾,驚慌失措的他沒法控制住他的身體。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拉開傘包的時候,月野杏子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她的雙腿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腰,她的雙手也從他的腋下伸過來,抱住了他胸。
「再過一會兒打開,不然你會被風吹到很遠的地方,錯過降落點。」月野杏子在夏雷的耳邊說道。
「你經常干這事嗎?」。夏雷的心中還有點氣惱。
「你指什麼?」
「這樣的惡作劇。」
「這是第一次。」
夏雷,「……」
急速下墜,背上背著一個人,夏雷的心中卻已經沒有了恐懼。雪花在身邊飛舞,依稀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森林和覆蓋森林的白雪,還有幾只已經打開的降落傘,那是先跳下去的人。
「可以了。」月野杏子松開了夏雷,雙手在他的背上一撐,頓時月兌離了他的身體。然後,她打開了降落傘。
夏雷也打開了降落傘,這次跳傘的經歷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再有下次需要跳傘的時候,他肯定不會像今天這麼狼狽。
降落到預定的降落點,夏雷解下了傘包。
特蕾莎走了過來,用意大利語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等飛機飛到莫斯科才肯從飛機上跳下來。」
她似乎還對上次的非禮事件心存芥蒂,一有機會就會來找茬。
夏雷向她生出了右手,然後又將中指伸了出來,並用意大利語說道︰「你信不信我再那個你一次?我不怕咸魚的味道。」
收到了一口咬向了夏雷的中指,夏雷卻將他的中指縮了回去。
「你會下地獄的!」特蕾莎氣憤地道。
夏雷笑道︰「我這樣的人就算下地獄,那也是地獄的貴賓,也會過得特別滋潤。」
特蕾莎還要與夏雷斗嘴,喬凡娜拉住了她,並說道︰「我們的人很快就會來接我們了,讓你的人小心一點,不要誤傷他們。」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會告訴他們並讓他們小心的。」
喬凡娜將特蕾莎拉到了旁邊,「為什麼還要招惹他?你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孩子,你忘了我們的任務了嗎?」。
「可是……」特蕾莎欲言又止,還是不甘心的樣子。
別惹女人,這話放在全世界都是一句至理名言。
夏雷將生肖戰隊的六個成員叫到了一邊,用漢語說道︰「等一下醫院騎士團的人會來接應我們,小心一點,不要開槍,但也不能不防著醫院騎士團的人。」
安谷密汗說道︰「他們最好不要有別的想法,不然我的槍是不會客氣的。」
十分鐘,幾輛雪地摩托從山林里駛來。喬凡娜和來人交涉了一下,然後便招呼夏雷和他的人去乘車。
每輛雪地摩托上都有一個騎手,也都拖著一只雪橇,可以坐人,也可以裝武器裝備。夏雷和他的人乘上了雪地摩托。隨後幾輛雪地摩托穿過了一片森林,來到了一個凍結了的淡水湖上。遠遠可以看到一座木屋,還有安札在木屋周邊的十幾只行軍帳篷。
大雪飛飛,夏雷的視線卻也能看到隱藏在木屋後面的森林里的穿著狙擊手,已經在木屋周邊執行放哨的槍手。
「這里就是FA組織在西伯利亞的營地。」同在一輛雪橇之中的葉列娜對夏雷說道︰「不過只是一部分,你老爹當年就是在這里接受訓練的。」
「你來過這里?」夏雷問。
「來過,和老爹一起來的。那一次我差點死在這里。」葉列娜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神情有些凝重。
幾輛雪地摩托很快就駛到了木屋前。幾個放哨的槍手都很警惕地看著夏雷和生肖戰隊的成員,手中的槍口也微微上揚,隨時都準備射擊的樣子。而生肖戰隊的也是如此,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支疾風突擊步槍和XL2500狙擊步槍以及毒蛇手槍,他們也將疾風突擊步槍的槍口微抬,而且保險也都是打開的,隨時都可以射擊。
夏雷從雪橇上跳了下來,視線移到了安在在木屋周邊的幾座行軍帳篷上,他看到了另外的景象。住在帳篷里的人服裝各異,武器裝備也各異,看上去就像是一支由殺手、毒販和流氓組成的雜牌軍。他的心里也有了一個判斷,那些住在帳篷里的人應該是醫院騎士團花錢請來的雇佣兵和武裝組織的人,而住在木屋里的和站崗放哨的都是醫院騎士團的人。
就在夏雷收回視線的時候,木屋的門打開了,亞瑟從木屋里走了出來。他的身上穿著厚厚的防寒服,戴著俄羅斯特色的貂皮帽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地道的俄羅斯人。
「夏先生,你終于還是來了。」亞瑟顯得很客氣,「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你來了就好了,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夏雷說道︰「夜摩莎現在在什麼地方?」
「請進屋吧,我無法描述,不過我的電腦可以。」亞瑟說。
夏雷進了木屋。
葉列娜和月野杏子等人也要進去的時候卻被門口的醫院騎士團的人給擋了下來。
「抱歉,這個屋子太小了。」亞瑟說道︰「你們就在外面等一會兒吧。」
亞瑟的話並不管用,葉列娜挑釁地推了一下攔路的醫院騎士團的槍手。俄羅斯人的脾氣向來很暴躁,即便是女人也不例外。
夏雷說道︰「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夏雷發話了,葉列娜才停止挑釁醫院騎士團的武裝人員。
木屋里的壁爐里燒著柴禾,與外面的寒冷氣溫相比暖和得多。一張簡陋的木桌上放著一台軍用筆記本電腦,還有兩只正在燃燒的蠟燭。兩只蠟燭的底部都有醫院騎士團的徽記,它們的存在讓夏雷心生警惕,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嗅到安魂燭的龍舌蘭的香味。
亞瑟走到木桌前揭起了軍用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器,然後在回車鍵上敲了一下,顯示器上頓時顯現出了一張衛星地圖的畫面。
那是一片地形復雜的區域,有山有森林,還有河流和湖泊。沒有村莊和城鎮,是一個真正的無人區。地圖上有四個閃爍的紅點信號。它們分別位于地圖的四個邊角。
「我們的人已經將她困在了這個地方,你所看見的四個信號都是我們的人發出的定位信號。夜摩莎就在四個信號所包圍的中間區域。」亞瑟說道︰「我們的人只能暫時將她困在這片區域之中,但只要她準備好了物資,她就能穿越這片區域,那樣的話,我們幾乎沒有辦法再困住她。」
「她要準備什麼物資?」夏雷說。
亞瑟說道︰「西伯利亞已經提前進入了冬天,它會變成人類的禁區。人類要在這里生存就需要防寒的服裝,高熱量的食物和滑雪的工具,如果沒有這些,就算是最強大的戰士都沒法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下去。夜摩莎當然也需要這些東西。我們突然襲擊了FA組織的訓練基地,她在混戰之中逃走了,她能帶的東西很少。我估計現在已經消耗干淨了,她迫切需要準備食物和制造滑雪的工具,這會耽擱她一些時間,而這正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亞瑟的描述很清楚,可夏雷卻皺起了眉頭。根據衛星地圖所顯示的比例,四個信號源所封鎖的面積差不多有好幾平方公里,這麼大一片區域,又是地形復雜的無人區,要想在其中找到一個隱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夏先生,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亞瑟說道:「不過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這一點,我相信你應該已經看過我給你發回來的照片了吧?夜摩莎在雪地上留下了那句話,她是想引誘你來。你來了,她肯定會現身!」
夏雷的視線忽然移到了壁爐旁邊的牆壁上,在那面牆壁上用刀刻著一些漢字。看見那些漢字的內容,他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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