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小木屋前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很大的篝火,那只被FA組織的人干掉的熊變成了晚餐。幸存下來的雇佣兵和武裝人員,還有為數不多的職業殺手享用著篝火烤熊肉,還有伏特加酒。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卻沒人記得那些死去的同伴。
索要賞金的時候他們還記得那些死去的同伴,還有他們的老婆和孩子。他們口口聲聲說要給戰死的同伴的遺孀一筆撫恤金,可是現在誰還記得呢?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死去了同伴越多越好,因為死的人越多,他們能分到的錢也就越多。
格雷家和魯索家的女人窩在小木屋里,不敢出去。這倒不是那些雇佣兵和武裝人員限制了她們的自由,而是四個女人面對一大群燻酒的惡徒,她們的身體就是引誘那些惡徒犯罪的存在。誰敢保證那些惡徒對她們沒有非分之想,並在酒精的作用下對她們做出點什麼呢?
「你們說那家伙還會回來嗎?」。羅莎打破了小木屋里的沉默。
斯黛拉說道:「這還用問嗎?他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為什麼?」特蕾莎說道:「他為了救我們給那些家伙支付了300萬美元,那可是300萬美元啊!絕大多數人一輩子的賺不了那麼多錢,如果他不回來,他為什麼為我們支付那麼大一筆錢?」
「是啊,我以為他不會給那筆錢,可是他給了。」喬凡娜說。
「他是一個軍火商,那點錢對他來說算什麼?我到覺得他是內疚,所以才會支付那筆賞金。」斯黛拉說道:「我甚至懷疑大騎士長失蹤的事情跟他有關,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我也有些懷疑,可是我不是說過了嗎?要干掉那麼多人,他除非還長著一支五十人以上的部隊,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喬凡娜說。
「行了,你們別議論了。」特蕾莎說道:「我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而且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事。」
「你指什麼?」斯黛拉看著特蕾莎。
「你是我們四個之中最聰明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特蕾莎說道:「我們已經對他宣誓,按照古老的騎士傳統,我們已經是他的騎士了。忠誠、勇敢、犧牲是騎士的品質,我們以後要對他忠誠勇敢和犧牲嗎?」。
「特蕾莎,他那時是在要挾我們!」斯黛拉說道:「我們是醫院騎士團的騎士,不是那個家伙的騎士!他甚至不是我們天主教的信徒,我們怎麼能對他效忠?更別說是為他戰斗和犧牲了。」
「可是我們對他下跪,向他宣誓,按照我們的傳統,我們就是他的騎士。如果我們違背我們的誓言,我們和那些沒有信仰的人有什麼區別?」特蕾莎說。
斯黛拉皺了一下眉頭,「特蕾莎,你是因為他對你做過那件事你才這樣說的嗎?他褻瀆了你的身體,你卻喜歡上他了,對嗎?」。
特蕾莎頓時生氣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要跟你決斗!」
「夠了,你們都閉嘴!」喬凡娜被吵得心煩意亂,「這樣吧,我們舉手表決,贊成做她的騎士的人舉手,不贊成的人不舉手。」
「我贊成!如果我們連騎士的精神都可以拋棄,那我們還算是什麼騎士?」特蕾莎舉起了手。
斯黛拉沒有舉手。
喬凡娜本來已經將手,可看見斯黛拉都沒有舉手,她跟著又把手放下去了。她是斯黛拉的姐姐,她得和妹妹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她和斯黛拉代表的是格雷家的利益。
羅莎本來不想舉手,可看到自己的妹妹舉手,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只能舉手贊成了。她和特蕾莎代表的是魯索家的利益。
這是一個很搞笑的情況,兩對孿生姐妹,每一對姐妹之中都有人贊成和不贊成。事實上將喬凡娜和特蕾莎變成一對孿生姐妹,將羅莎和斯黛拉變成另一對孿生姐妹,那麼這個陣營就更加對立了。
「哼!」斯黛拉冷哼了一聲,「特蕾莎,我們打一個賭吧。夏雷是不會來的,沒準他現在正坐在一架飛往華國的飛機上。而你,你們魯索家的女人卻還在于我爭論什麼騎士的傳統和騎士的精神,你們不覺得你們的選擇是錯誤的嗎?是可笑的嗎?」。
「如果他來了呢?」特蕾莎說道:「你會信守你的誓言,做他的騎士嗎?」。
「如果他來了,我就信守我的誓言,做他的騎士。」斯黛拉說道:「不過,如果他不來,那你就要從他的手里將我們的聖物偷回來,你敢和我打這個賭嗎?」。
「我答應你!」特蕾莎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羅莎有些著急地道:「笨蛋,你要想清楚輸掉賭注的後果,你怎麼從夏雷的手中偷回我們的聖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特蕾莎咬了一下櫻唇,「我會有辦法的,更何況不一定是我輸!」
「是啊,你會有辦法的。」斯黛拉冷嘲熱諷地道:「作為那個家伙的騎士,你有很多機會接觸他,甚至是侍寢。」
「你——」特蕾莎撲了上去。
兩個女人相互抓扯了起來,另外兩個女人慌忙勸架。小木屋里頓時亂成一團。
女人的世界,只有女人能懂。
卻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有人打招呼的聲音,還有笑聲。
「哇!」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顯得很夸張,「我的朋友們!你們開篝火晚會也不叫上我,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小木屋你的四個女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這個聲音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就算是化成灰也認得——夏雷來了。
「哈哈!」雇佣兵頭目的聲音,「夏先生,你從什麼地方來?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我們幾乎找遍了方圓五十公里的地區,就差沒有坐火車去克林姆宮去找你了。」
夏雷的聲音,「FA組織還有一支暗兵,他們干掉了亞瑟先生和亞瑟先生的人,我去追殺他們,可是被他們逃走了。」
「這是真的嗎?」。雇佣兵頭目的聲音,很驚訝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需要我發誓嗎?」。夏雷的聲音。
「夏先生,我們是被神遺棄的人,我們沒有信仰,誓言對我們來說不值錢。亞瑟是死是活我們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只在乎你,你活著,我們就高興,哈哈哈!」佣兵頭目的聲音。
「夏先生,你是一個很慷慨的人,和你合作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一個武裝組織的頭目說道。
夏雷的聲音,「錢是小事,死了那麼多兄弟才是讓我痛心的事情。亞瑟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就連他也死了,我真的很傷心。」
「夏先生不用悲傷,我們喝一杯吧,酒能讓你忘記痛苦。」
「夏先生,我也敬你一杯!」
「夏先生,請吃一塊熊肉!」
「我的朋友,你怎麼把熊鞭給我了?」
「哈哈哈……」
小木屋里,四個女人皺起了眉頭。
「那個家伙還真的回來了。」喬凡娜說道:「我早就說過,他不可能是干掉我們三十個精銳的人,也不是干掉亞瑟的人!」
斯黛拉一臉的不高興。
「哼!斯黛拉,別忘了我們的賭約!」特蕾莎說。
斯黛拉只是甩了特蕾莎一個白眼,什麼都沒有說。
「夏先生,再喝一點吧,這可是上好的伏特加酒。」有人說。
「謝謝,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我得去看看我的人。」夏雷說道。
「夏先生,你就放心吧,我們沒有踫那四個女人。」有人說。
腳步聲傳來。
四個女人一起看向了小木屋的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別知道門外的是夏雷,可他們卻顯得很緊張。
以前她們和夏雷是對立的關系,可是現在,她們和夏雷的對立的關系已經變得模糊了,而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卻變得清晰起來了。
小木屋的房門打開,夏雷出現在了門口。他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就進了門口,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四個女人看著他,誰都沒有招呼他。
夏雷月兌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拿著外套說道:「我的騎士們,難道就沒有人過來幫我拿一下衣服嗎?」。
「我們是騎士,但不是你的佣人。」斯黛拉說。
特蕾莎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了夏雷的身前,將他的外套接住,掛到門後的一根鐵釘上。
夏雷笑了笑,「謝謝。」
特蕾莎只是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要收了這四個妖精,那必然是一個很漫長,很困難的過程,不過夏雷並不著急,他坐到了一只椅子上,「亞瑟先生死了,我感到很痛心。」
斯黛拉插嘴說道:「我可感覺不到你的半點悲傷,剛才你還和外面的那些人渣有說有笑喝酒吃肉呢。」
夏雷不以為意,「我那是應酬,我的悲傷藏在我的心里,你看不見而已。」
斯黛拉,「……」
「好了,我們談正事吧。」夏雷說道:「亞瑟先生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你們撤退的計劃,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啟動它?」
喬凡娜說道:「亞瑟是使用那台電腦跟總部聯系的,那台電腦被那些佣兵收走了,我們根本無法同總部取得聯系。」
「醫院騎士團的總部就沒有人聯系過你們嗎?」。
四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你去把那台電腦給我們要回來我們和總部取得聯系,他們會派人來接應我們的。」斯黛拉說。
「呵呵呵。」夏雷忍不住笑了,「我可不做你們醫院騎士團的車,或者是飛機回去,我現在就一個人,我不相信你們。我還是用我的方式回去吧。」
「你打算滑雪回去嗎?」。斯黛拉譏諷地道。
夏雷卻掏出了一部衛星電話,撥出一個號碼,用俄語說道:「伊萬洛夫先生你好,100萬美金,再讓你的飛機飛一次如何?嗯……好的,等你確定了降落地點再給我打電話吧。」
通話結束。
四個女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夏雷。
「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夏雷聳了一下肩,「難道就沒有人給我倒一杯水嗎?嗯,我要熱水。」
四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