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晚上新德里的電視台就播放了強力生物科技公司遭到「恐怖襲擊」的新聞,但是沒有槍戰的場面,只有消防人員救火與警察疏散人群的畫面。新德里警方的發言人也出現在了鏡頭之中,他譴責了這次恐怖襲擊,並暗示恐怖分子是來自東方的恐怖分子,說得很含蓄,故弄玄虛。
這顯然是有人收了錢,然後按照行賄之人的意願才這樣說的。
誰是行賄之人其實一點都不難猜測,那就是代表服部家族的服部芽衣。
服部芽衣不是不想將夏雷的照片放上去,當作恐怖分子來通緝,而是收錢的人不敢這樣干。夏雷不僅是華國軍工業界的重量級人物,更是華國的科學院副院長,就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如果印度警方將他說成是恐怖分子,那事情可就不是一個服部加族所能掌控的了。
有些事情就是花錢也辦不到的。服部芽衣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她要對付夏雷就只有在暗地里進行,哪怕是在新德里這樣的地方,她也不敢采取什麼正大光明的行動。
也就在同一個晚上,在動用黑客的手段之後夏雷終于查到了那個青年是服部正雄的私生子的身份。
這個結果讓夏雷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服部芽衣覺得還有這樣一個弟弟。
「服部月刃,服部正雄的兒子,我們會再見面的。」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接著,他根據黑到的服部芽衣的私人號碼,通過衛星定位,很快就找到了服部芽衣的位置。
服部芽衣的位置讓他感到很意外,她居然在美國駐新德里大使館里。
定位到服部芽衣的位置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黑進美國駐新德里大使館的安全系統。可想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放棄了。再厲害的黑客也不可能做到了無痕跡,如果他攻擊美國駐新德里大使館的安全系統,對方很有可能發現他,然後鎖定他現在的位置。那個時候,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糟糕了。
作為全球的霸主,美國的電子戰實力也是登峰造極的。美國的情報部門、駐海外機構的安全系統也都有專門的電子戰部隊掌控著,如果沒有萬不得已的需要,他都不願意去涉足這個雷區。
服部芽衣的位置也讓夏雷不免擔憂了起來,上一次西省達旺一戰服部家族的人就和CIA的開始合作了,難道這一次不會合作嗎?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服部芽衣將他在印度的情報泄露給CIA,CIA的人還會閑著嗎?
上一次西省達旺一戰,CIA就已經行動升級了。古可文臨終前也告訴過他,美國現在已經視他為戰略威脅,對他的計劃也變成先干掉,再帶走尸體。如果CIA再次來到印度對他采取行動,可以想象的是CIA的行動將是空前強硬的!
這麼一分析,夏雷坐不住了。他離開了他的房間,卻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給安谷密汗的時候月野杏子走了過來。
「我正準備找你們商量一下。」夏雷說。
「她醒了。」月野杏子說。
「什麼?」夏雷很驚訝地道︰「真的嗎?」。
「你自己去看看吧。」月野杏子說。
夏雷邁步就向寧靜的房間走去。他預計寧靜起碼要到明天的早晨才會醒來,卻沒有想到她現在就蘇醒了。
「對了,剛才你說準備找我們商量一下,商量什麼?」月野杏子追著夏雷的腳步問道。
夏雷說道︰「我發現服部芽衣的位置在美國駐新德里的大使管里,我擔心這一次不會是服部家族的單方面行動。」
「你擔心美國CIA會介入進來?」
「是的,我擔心的還不只是CIA,我懷疑他們會出動三角洲部隊。」夏雷的神情很凝重,「所以,我們的計劃得改變了,我們不能等到後天才離開,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好的,你去看寧靜,我去叫其他人做好準備。」月野杏子轉身離開。
夏雷進了寧靜的房間。
房間的燈光很昏暗,空氣里也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水的味道。寧靜躺在一只醫用擔架床上,渾身纏滿了紗布,就只露出了鼻子眼楮和嘴巴。醫用擔架床旁邊還豎著一只木棍,木棍上掛著一只點滴瓶,它正一滴一滴地給寧靜輸送消炎的液體。她的皮膚有多處燒傷,雖然已經做了相關的治療,但炎癥是必須要控制住的,否則被燒壞的皮膚就會發炎、化膿甚至是病變。
寧靜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她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她看著夏雷,嘴唇動了動,但只發出了一個「呀」的聲音。
夏雷坐到了擔架床旁邊的一只木凳上,關切地道︰「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再過幾天你就會好了。」
說是這樣說,可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她身上的皮膚多處燒傷,尤其是面部的皮膚,那幾乎是毀掉了她的整張臉。這種程度的燒傷,就算做整容手術那也需要經過大大小小幾十次手術不可,而且還不能保證完全恢復。她這麼年輕漂亮,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該怎麼去面對她的下半生?
「你……」寧靜的嘴里總算是說出了一個比較清楚的聲音,但也只有一個字而已。她看上去還是很虛弱。
夏雷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溫和地道︰「不要著急,你現在還很虛弱,過兩天就好了。」
「是……」寧靜又說了一個字。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
「誰……」寧靜說出了第三個字。
這句話讓夏雷徹底愣住了。
這就是寧靜醒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可是,無論她是寧靜,還是有著朱玄月的存在的寧靜,她都不可能不認識他啊!
難道實驗室里的爆炸傷到了她的大腦,讓她失憶了?
可就朱玄月的存在而言,就算是拿著大炮對著她轟,也傷害不到她的大腦吧?
可如果她是單純的寧靜的話,而她卻又不可能在那樣的爆炸中幸存下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無法看清楚臉龐的女人,夏雷的心里也忽然冒出了一個疑問,眼前的她究竟是誰?
他盯著寧靜,寧靜也看著他。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你是……誰?」寧靜居然很完整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不記得我了嗎?」。夏雷轉動了一下臉龐,「我是夏雷啊,夏雷,你還記得我嗎?」。
寧靜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又冒出了一句話來,「我……是誰?」
「啊?」夏雷再次驚愣當場,她居然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我是誰啊?」寧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很連貫,並沒有危重病人的虛弱感。
夏雷心中一動,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包扎在寧靜身上的紗布一層層地消失。他很快就看到了她的皮膚,那些被燒傷的皮膚正在結疤。傷口結疤,那是即將傷愈的體現。可正常的情況下,她身上的燒傷起碼需要十幾二十天的時間才能愈合到結疤的程度!而她,她只用了二十幾個小時!
不僅傷口恢復得很快,就連她的精神也恢復得很快。這一點從她說話的情況就能體現出來,她剛剛醒來的非常虛弱,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可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她就恢復到很客觀的狀態了,能完整地說話了。
一個個念頭在夏雷的腦海之中閃過,而他也越來越不確定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了。他嘗試用透視的能力去透視她的臉,可臉上滿是疤痕,他根本就沒法看到完整的臉龐。而剔除那層傷疤的話,他能看到的卻又是血肉——她的皮膚終究還是沒長好。
「你是寧靜。」短暫的沉默之後,夏雷試探道。
「寧靜?寧靜是誰?」她的眼神看上去很迷茫。
「朱玄月?」夏雷又進行了新的試探。
「朱玄月?朱玄月是誰?」她的眼神更迷茫了。
夏雷有些著急了,「你還記得實驗室里發生了什麼嗎?」。
「我記得……黑色的……」
「是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嗎?」。
「不,黑色的天空。」
「你還記得尸體嗎?三具尸體,古可文的,一個金發女人的,還有一個黑發女人的,那三具尸體被炸毀了嗎?」。
「你真吵,我要睡覺了。」
夏雷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寧靜現在的情況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不正常,她親身經歷了實驗室里的一切,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又傳來了月野杏子的聲音,「老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安谷密汗也回來了。」
夏雷看了寧靜一眼,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生肖戰隊的六個成員都在屋外的院子里,一個個都背著行軍包,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安谷密汗,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夏雷說。
「我拿著你的錢去了新德里,我找到了一個負責收集和處理情報的官員,他答應了,他會按照我們的要求,在我們到達旁遮普邦之後將你設計的情報植入他們的情報系統。」安谷密汗說道。
「你確信那個人可靠嗎?」。夏雷問。
安谷密汗說道︰「能被兩萬美金收買的人能有多可靠?不過我們要的不是忠誠,只是讓他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他會照做的。如果不照做的話,我的人會讓他吃苦頭的,也會促使做好他該做的事情。」
「那就沒問題了。」夏雷說道︰「帶上寧靜,我們今晚就動身去旁遮普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