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以為離開那個度假村就是結束,卻沒想到那只是一個開頭。組織上還真給他和凡凡安排了一個相親見面會,地點就在科學院的一個會議室里。
三個人坐在一塊兒,茶幾上放著一盤瓜子、水果和糖,可沒人去品嘗。
周雲正先是給夏雷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然後又給凡凡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給夏雷做思想工作的時候他倒是非常認真的,但給凡凡做思想工作的時候就有點敷衍了事的感覺了。也倒似的,凡凡還需要做什麼思想工作嗎?結婚這麼大一件事,夏雷一個電話就把她搞定了。
「夏雷同志,你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嘛。」周雲正笑著說道:「剎那間的沖動,那不是愛情,真正的愛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不但能經受住血與火的考驗,還要能經受住時間的考驗。我特別看好你和凡凡在一起,你是一個愛國的男青年,凡凡是一個愛國的女青年,你們兩個結合之後再生一個愛國的小寶寶,這不就很完美嗎?」。
夏雷,「……」
凡凡有些害羞的樣子,她低垂著螓首,玉靨微紅,浩眸里也難掩歡喜激動的神色。
「凡凡同志,你別只顧著害羞呀,你有什麼想跟夏雷同志說的嗎?」。周雲正提醒不開腔的女人。
凡凡這才抬起頭來,有些扭捏地道:「周首長,你在這里,我……」
周雲正忽然醒悟,他跟著起身,「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去開。你們聊,你們聊吧,不要拘束。現在是21世紀了,你們的觀念要開放,嗯,思想和行為也可以開放一些。」
凡凡,「……」
夏雷對于她來說,他的什麼地方還沒有對她開放呢?而她對于夏雷來說,又有什麼地方沒有開放呢?兩人之間的關系等于是新瓶裝舊酒,哪里還需要周雲正提醒什麼呢?
周雲正離開了。
夏雷看了一眼門口,確定門外沒有人的時候才出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凡凡甩了他一個白眼,「什麼怎麼回事?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這是我想要的,可是我沒有想到這麼大場面啊。」夏雷直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夸張。
「你是指周首長嗎?」。凡凡說道:「我不請周首長出面,能壓的住唐家的人嗎?」。
「那周首長知不知道我們是假結婚?」夏雷試探地道。
「不知道。」凡凡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那組織上知道嗎?」。
「也不知道。」凡凡又甩了他一個白眼,「夏雷同志,你忘帶你的大腦了嗎?我要是說你想和我是假結婚,然後讓周首長來向你提親,他會來嗎?他肯定臭罵我一頓。」
夏雷,「……」
他其實只是想凡凡出面,然後將他從那個度假村「搶走」。他卻沒有想到凡凡居然請了那麼大一個人物,還驚動了組織,派出了史上最強陣容的說親團。這麼一鬧,他固然是擺月兌了唐家的麻煩,可驚動了大人物,這事就不好善後了。
「夏雷同志,組織上讓我們倆談戀愛,你覺得我怎麼樣呀?」凡凡的一只玉足從高跟鞋里逃離了出來,輕輕一探就放在了夏雷的大腿上。幸好她穿的是長褲,要不然就她這一下動作可就春光乍泄了。
可即便是長褲,那神聖而神秘的地方卻也在繃緊的布料下面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了輪廓。它是一個小胖子,害羞的小胖子。
夏雷卻沒有半點心情,他苦笑道:「凡凡,你就別鬧了,我正心煩著呢。」
「你不想和我結婚,那我馬上去跟周首長說,讓他撮合你和唐語嫣在一起好不好?」她收起了他的大長腿,穿鞋,起身,還真是一副要去找周首長說明情況的樣子。
夏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真的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今天過得糟透了。」
「放開我,讓我去。」凡凡假裝掙扎。
夏雷有些氣惱了,他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凡凡的滿月上,那豐滿肥膩的所在頓時一片蕩漾。
卻也就是這一巴掌,有著體質特殊的女人一聲嚶嚀,非但不走了,反而一把摟住了夏雷的腰肢,一下子吻住了夏雷的嘴唇。
淺吻變濕吻最後又變成了舌吻,她敏感而著急,夏雷也有些意亂情迷了。
好幾分鐘後,凡凡才松開夏雷,喘息吁吁地道:「雖然是假的,可我也好開心。」
「為什麼?」
「雖然是假的,可我的孩子卻有了父親,我不應該高興嗎?」。她說。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你……有了嗎?」。
凡凡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雖然距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一點,可我做過相關的實驗和檢查,基本上是能確定的。你知道嗎,你的小蝌蚪實在是太變態了,居然在安全期里游進了我的身體,我的那個一出來,它們就結合了。它就像是一個厲害的此刻,潛伏在那里,我的女王一出宮殿,它就把人家給搶走了。」
夏雷卻還愣在那里。
難怪他一個電話就把凡凡搞定了,她都懷上他的孩子了,他提出要結婚,她還有不答應的可能嗎?站在他的角度而言,這次結婚當日是真真切切的假結婚,可對于凡凡來說,只要那張結婚證是真的那就夠了。
現在看來,這一切仿佛是天意。
「她懷上了我的孩子,我們很快就會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將來孩子大了,我還怎麼跟她離婚呢?」夏雷的心里忽然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一天的時間里經歷分手、相親、準備結婚、還有得到當父親的消息,同時還在思考將來怎麼離婚的問題……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夏雷才有這樣離奇的經歷了。
「你不高興嗎?」。夏雷不笑,凡凡倒有些緊張了。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當然高興,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感覺有點突然而已。」
「驚喜嗎?」。
「驚喜。」
凡凡湊到了他的耳邊,「這段時間你還能踫我,再過一段時間你就不能踫我了,我想……」
夏雷訝然地道︰「在這里?」
「夏雷同志。」凡凡咬著夏雷的耳垂,「現在都是21世紀了,你要開放你的思想和行為。」
夏雷笑了,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會議桌上……
離婚什麼的,以後再去思考吧,今天他已經思考了太多的問題,不想再思考了。
離開科學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京都的街道繁華而熱鬧,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糾纏在一起,這便是城市的味道。
夏雷掏出了手機,撥了青彩月的號碼。
「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手機里傳來了系統的語音提示。
夏雷頓時皺起了眉頭,「我跟她說過等我的電話,隨時將朱玄月帶到我的身邊來,她怎麼會關機呢?」
這不正常。
夏雷跟著又撥打了秦香的電話。
「秦香,你看見青彩月了嗎?」。
「沒有啊,下午老早就出去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秦香說。
「朱玄月呢?」
「也沒看見,出了什麼事了嗎?」。
夏雷頓時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也緊張了起來,「秦香,你先別問了,立刻帶上人去找青彩月和朱玄月,不管有沒有找到都給我打一個電話。」
「嗯,好的,我現在就去。」秦香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夏雷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那個黑袍人追到華國來了?
能傷害到朱玄月的人也就只有那個黑袍人了,現在朱玄月和青彩月同時失去聯系,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思索間,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夏雷連號碼都沒有來得及細看一眼便接听了電話,「喂!找到了嗎?」。
「什麼找到了?兄弟,你丟什麼東西了嗎?」。這是凌浩的聲音。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轉眼間就鎮定了下來,「原來是凌哥啊,我以為是我的一個員工打來的。他弄丟了一份很重要的圖紙,我正想訓他一頓。真是不好意思,我沒留意到是你打來的電話。」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我能化干戈為玉帛,以後千萬別這麼客氣了。以前我拿你當兄弟,以後我還拿你當兄弟。」
「凌哥,我一直拿你當我兄長。」
「呵呵呵……說吧,你在什麼地方?」凌浩說。
「干什麼?」
「你忘了嗎?今天在釋伯仁的壽宴上,我們說好的,晚上找個地方好好喝一台。余首長可一直等著你打電話來啊。」凌浩說。
夏雷當然沒有忘。在釋伯仁的壽宴上,他確實約了凌浩和余山河,他也有一個對付余山河和凌浩的計劃。可那個計劃是建立在朱玄月的能力上的,朱玄月現在失蹤,他約余山河和凌浩出來還有什麼用?
「呃,實在是對不起,你看,我公司出了這麼件事,我懷疑是遇到商業間諜了,沒準還有敵對勢力參與進來。這麼嚴重的情況,我必須得趕回去調查處理。這樣吧,改天,我們改天再約。」夏雷的語氣顯得很誠懇。
「這……」凌浩的語氣里有些不悅的意味。
「這沒關系吧,我是真遇上事了。這樣吧,改天我親自上門來請余首長和你,我當面向余首長道歉,你看好不好?」夏雷說。
「那好吧,你先忙你的吧,我等你電話。」
「凌哥,余首長那里麻煩你給帶句話,就說對不起,還有我夏雷不是不開竅的人,說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呵呵呵,我當然明白,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嗯,改天再約。」凌浩掛斷了電話。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改天?你等著下地獄吧。」
朱玄月和青彩月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就在這時,幾輛警車忽然從他身邊呼嘯而過,隨後又是幾輛特警越野車緊跟著飛馳過去。那幾輛特警越野車上都坐滿了全副武裝的特警,還有狙擊手。這陣仗,是出了大事的陣仗!
叮鈴鈴,叮鈴鈴……
他的手機鈴聲忽然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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