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瓜島。
「混蛋!」于鎮海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他們竟然敢向我們開火!」
他這一拳頭落下,會議桌上的一只茶杯頓時迸跳了起來,然後啪一聲摔碎在地上。白色的瓷片和茶葉灑落了一地,可是沒人在乎它們。
會議室里一片悲憤的情緒,夏雷將發生的事情告訴這些海軍將士之後,人人都恨不得拿上一把槍去跟那些凶手干一場。
「這簡直就是戰爭行為!」一個海軍軍官憤慨地道:「我們應該以牙還牙!」
「對!以牙還牙!我們流的血,他們要加倍流出來!」一個海軍軍官咬著牙說道。
繼悲憤的情緒之後,會議室里又燃起了一片怒火。人的情緒就是這樣,先是生氣,然後是憤怒,憤怒之後就是瘋狂!
置身在一群憤怒的軍人之中,夏雷卻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開戰,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與美國開戰,那卻是一件很瘋狂的事情。打仗,那可不是拳擊台上的搏擊,而是國家與民族的命運,是軍人的鮮血與生命,還有百姓的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面對這些,誰又能輕易言戰?更何況戰爭的對手還是美國?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在全面戰爭之中打贏美國。俄羅斯不能,華國也不能。一個有著十幾億人口的大國如果卷入一場全面戰爭,那也將是整個人類史上的黑暗一頁。
美國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挑釁剛剛睡醒的東方巨龍。美國的戰略其實很簡單,我不但敢招惹你,我還敢打你,可你不敢還手,你一還手你就卷入戰爭。而一旦你卷入全面戰爭,你的十幾億人口要吃飯,僅僅是嘴巴就能拖垮你。你一垮,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能威脅到我的對手了。反正無論怎麼樣我都能獲得我想要的利益,那麼我會什麼不打壓你呢?
其實不只是這一次,發生在南斯拉夫的事件也是一個鮮血淋淋的例子。
「夏老弟,你怎麼看?」于鎮海說道:「他們殺了我們的戰士,還差點害死你,我們必須要他們給一個說法!這個公道也必須討回來!」
「夏先生,你想怎麼做你就說一聲!」一個海軍軍官振聲說道:「大不了老子不要這條命了!」
「跟他們干!」一個軍官拍了一下桌子。
「你們都安靜一下,听夏老弟說說他的看法吧。」于鎮海說道。
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了。
夏雷沉默了半響才說道:「于大哥,你把這件事上報軍部吧。我們是受了欺負,一個年輕的戰士也犧牲了,可這並不是我們要搭上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的借口。開戰與不開戰,那也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事情,這是決策層的事情。」
夏雷的話就像是一瓢冷水焦在了一大群海軍將士的頭上。有人被澆醒了,可有人卻更憤怒了。
「夏先生!我以為你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可是你居然是一個……」一個軍官說到這里就打住了。
夏雷並沒有生氣,他淡淡地道:「我居然是一個孬種,你想說的是這句話嗎?」。
那個軍官瞪著夏雷,怒氣難消。他雖然沒有承認,可這確實是他想說的話。
夏雷說道︰「到目前為止,死在我手上的CIA特工,美國的特種兵大概有一百多個了吧,如果我也算是一個孬種的話,那不是孬種的標準是多少?」
一屋子軍官鴉雀無聲。
他們是有血性的軍人,可再怎麼血性也只是和平環境下的軍人而已,除了于鎮海那樣的老將,誰上過戰場殺過敵?更別說上百個特工和特種兵了!
于鎮海也怒了,拍桌說道︰「誰敢再說夏老弟是孬種,立刻給老子滾出去!去年俄羅斯坦克兩項賽上,夏老弟一人操作一輛ZTZ100型主戰坦克干掉了三輛日本的10式坦克,而且是當著所有參賽國的面炮訣!你們誰有那份膽量!」
那個想說夏雷是孬種的軍官聞言滿心慚愧,他猶豫了一下,啪一下立正給夏雷敬了一個禮,「夏先生,對不起,我只是……」
夏雷打斷了他的話,「沒關系,不用道歉。我理解你們,如果連你們都沒有血性了,那這個國家可就完了。不過,有時候還是要理性解決問題,沖動是魔鬼。」
「夏先生,難道就這麼算了?」那個軍官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夏雷說道︰「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我們的戰士不會白死,更何況我還差點死在那架直升機上。該他們流的血一滴都不能少,該他們還的債沒一筆都要算清楚,要連本帶利拿回來。不過,你們是你們,我是我,這件事就交給我和我的人來處理吧。」
「等等。」于鎮海試探地道︰「夏老弟,什麼我們是我們,你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雷說道︰「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們干你們的,我干我的。你們是軍人,代表著國家和民族,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擺在台面上,如果你們干了什麼,會被無限放大。而我只代表我自己,我干了什麼,我一個人承擔責任。必要的時候,國家可以不承認我的身份,甚至還可以通緝我,想讓我背什麼樣的黑鍋都可以。」
這就是夏雷的計劃,將軍隊排除在外的計劃。
軍隊是國之利器,不動則已,一動則牽動整個國家和民族。華國正處在非常關鍵的發展時期,根本就不能打仗。而美國人卻想讓華國卷入戰爭,它孜孜不倦地挑撥華國與周邊國家的矛盾,越南、菲律賓、印度等等,每一個糾紛之中都有美國的國家力量介入。美國的目的非常明顯,那就是阻止華國崛起。這幾十年華國奉行的是韜光養晦和平發展的戰略,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華國發展的步伐越穩健,美國就越沉不住氣,它的打壓的手段也會越來越強硬,越來越蠻橫,直到達到它的目的!在這件事上,如果華國的軍隊向美國的飛機或者軍艦開火,那就真的掉進美國人的圈套了。
可夏雷出手就不同了,他只代表他一個人。他要是做了什麼,美國人能拿怎麼樣?通緝他?派殺手殺他?這些對于夏雷來說都無所謂!
一屋子的軍官終于明白夏雷的計劃了,沒人說話,氣氛變得沉默而壓抑。
沉默了半響之後于鎮海才打破了會議室里的沉默,「夏老弟,你一個人行嗎?」。
夏雷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有我的幫手。」
「我知道你的幫手,那不過一男一女兩個人而已,就你們三個人,你們能干什麼?」于鎮海說。
夏雷說道︰「我當然有我的計劃,于大哥,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倉庫,然後把我的貨運到倉庫之中就行了。」
「把你的計劃告訴我,我想知道。」于鎮海說。
夏雷說道︰「于大哥,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將來面對調查的時候,你不好撒謊。」
于鎮海頓時愣了一下。
夏雷笑了一下,「于大哥,還是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上報吧,然後依照上面的命令做事。我呢,我就隨意了。」
于鎮海不是缺心眼,夏雷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還不明白,那他真就可以回家去種地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向夏雷點了點頭。
夏雷說道︰「這樣就好,從現在開始,我並不認識你們,我也沒有來過這里。」
于鎮海說道︰「散會!今天的會議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另外,誰都不要干涉夏老弟的行動!」
「是!」一片震耳的應答聲。
走出會議室,夏雷的視野里是一片蔚藍的大海,藍天白雲間有一群海鷗在飛翔。視線回落,他的面前是一座人工島。有一座軍營,一個訓練場,還有機庫與倉庫什麼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幾十個海軍戰士正在操場上訓練,烈日下揮汗如雨。他們的一絲不苟的態度和嚴謹的作風讓人肅然起敬。
人工島的中間有兩條準飛機跑道。
兩架雲20大型運輸機滑入跑道,然後沖刺,拔地而起,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眨眼遠去。
正是這兩架雲20大型運輸機將雷馬集團的「快遞」帶到了這座人工島上。夏雷看了一眼被卸在機庫旁邊的「快遞」,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下了樓,然後往機庫走去。那些軍人果然執行了于鎮海的命令,沒人搭理他。不過他們看夏雷的眼神里卻充滿了崇敬的意味。
夏雷來到了貨物旁邊,守在那里的月野杏子和額爾德木圖迎了上來。
「老大,你和那些軍人都談了一些什麼?要干大的嗎?」。額爾德木圖有一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沖動。
夏雷說道︰「我讓他們待著別動,看我們表演就行了。」
「啊?就我們三個嗎?」。額爾德木圖很驚訝的樣子。
夏雷笑道︰「準確的說是看我一個人表演,你們充其量只是群眾演員。」
額爾德木圖,「……」
月野杏子卻笑了,她不覺得她是什麼群眾演員。如果是,那也是最重要的女性群眾演員。
嘟嘟嘟,嘟嘟嘟……
衛星電話突然響了。
夏雷接听了電話,「是我,說吧。」
「老大。」葉列娜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然,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
「這麼快?」夏雷有些驚訝。
「俄羅斯的情報人員不是吃素的,我給了很高的價錢,三個小時之後就得到了情報。」葉列娜的聲音,「我才知道美國人擊落了一架直升機,我當時就在猜你一定就在那架直升機上。知道這件事後,安谷密汗和你的四個女其實已經在做準備了。」
夏雷皺了一下眉頭,「他們要去干什麼?」
「俄羅斯情報人員提供的情報非常詳細,包括開火擊落你們的直升機的美國人的身份都在內。那兩家伙現在正在一個紅燈區風流快活,他們準備給那兩個美國人一份特別的禮物。」
夏雷說道︰「告訴他們小心一點,不要暴露身份。還有,喬凡娜她們很少執行這種任務,照顧好她們。」
「放心吧,不過是兩個人渣而已,不會出問題的。就這樣,抓到人我再給聯系你。」葉列娜掛斷了電話。
夏雷收起了衛星電話,「搬東西吧,我們也該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