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普森辦公室里。
「詹姆斯先生,你得盡快完事,越快離開越好。」湯普森簡直是一副哀求的語氣,如果夏雷被發現了,將他供出來,他也會跟著完蛋。
夏雷卻仿佛沒有听見湯普森的聲音,他操作著湯普森的電腦,很快就調出了AE研究中心的監控視頻。然而,他調出來的卻只有外部的監控視頻,沒有內部的。
湯普森也看到了夏雷調出來的監控視頻,他說道︰「沒用的,AE研究中心的內部是獨立的監控系統,就連我都看不見。」
夏雷說道︰「獨立的,也就是說里面發生什麼,外面也看不見嗎?」。
湯普森點了一下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帶我過去。」夏雷說。
「啊?」湯普森頭大了,很不情願的樣子。
夏雷淡淡地道︰「你別忘了,我們在一條船上,我單獨行動,萬一被發現了,你能月兌得了關系嗎?只有你掩護我,我才更安全。」
「可是……」湯普森硬著頭皮說道︰「AE研究中心雖然在51區之中,可它一直都是一個獨立的機構,我沒有權限將你弄進去。如果我們硬闖的話,CIA和五角大樓很快就會知道。」
「你需要一個進入的借口,而這個借口是現成的。」
「是什麼?」
夏雷說道︰「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人不是來了嗎?他們只是提供了通行許可,你就不知道在通行許可上做點文章嗎?隨便挑點毛病,然後帶著人進去核查。就算五角大樓的人知道了,你也可以說是履行工作職責。」
湯普森想了一下,「好吧,你來開車,我在路上挑毛病。」
卻就在夏雷準備起身的時候,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面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亞裔女兵。視頻里的畫面很模糊,可這對于夏雷來說卻不存在半點問題,他就在看見亞裔女兵的時候便看清楚了她的面孔。她不是別人,是朱玄月!
夏雷心中一片驚訝,暗暗地道︰「我費了如此之大的周折才潛入51區,她卻大搖大擺的進來,她雖然可以控制人的思維,但卻無法控制電腦程序吧,更何況51區的系統是接入天神系統的,她是怎麼進來的?」
夏雷忽然將視線移到了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張51區的地圖上,然後又看了一眼朱玄月身後的方向。他頓時愣了一下。朱玄月是從直升機停機坪過來的。
湯普森也湊了過來,他也看到了那個亞裔女兵,他說道︰「這個女兵想干什麼?」
夏雷說道︰「不用管她,剛才的計劃取消。」
「取消?」湯普森顯得很驚訝,他雖然巴不得不去AE研究中心冒險,可他卻擔心夏雷會采取什麼行動,一旦被發現他也就完蛋了。
監控畫面里,朱玄月徑直走向了AE研究中心的合金大門。沒有任何人上前詢問她一句什麼,其中一個還為她打開了門。門開的時候,朱玄月徑直走進了AE研究中心。
「這……這女人什麼來頭?」湯普森目瞪口呆地看著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面。
夏雷說道︰「你就待在這里吧,準備一下,一個小時之後我會離開這里。」
「你自己去AE研究中心?」
「是的,我自己去。」夏雷往門口走去,沒有多余的解釋。
湯普森聳了一下肩,「好吧,我現在就準備。」
離開湯普森的辦公室,夏雷憑借記在大腦之中的地圖網AE研究中心走去。他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也避開了所有的巡邏士兵。以他的雙眼以及雙耳的能力,方圓兩公里都在他的絕對掌控之中,只有他發現別人,別人根本就別想發現他。
十分鐘後,夏雷來到了AE研究中心的圓形建築物前。
那四個荷槍實彈的守衛筆直地站在那門口,目不斜視。
夏雷的雙眼鎖定了其中一個守衛,喚醒了透視加掃描的模式,他的大腦之中很快就出現了一組數據︰心跳50,大腦活動百分之一。
心跳只有50,那是睡著才會有的心跳,可這四個守衛都處在執勤的狀態下,正常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心跳。更何況他們的大腦活動量僅有百分之一,這更加不是睡著的數據,而是已經變成活死人的數據。
這顯然是朱玄月的手筆。
夏雷收回透視加掃描的視線走了過去。他直接從一個守衛的身上掏出了一張通行證,打開了合金大門,然後走了進去。
合金大門後是一個空蕩蕩的前廳,偌大一個前廳里只放了一排椅子,還有一個前台登記處,但因為是夜里,那里根本就沒有工作人員。
前廳的今天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兩側是辦公區域,夏雷的視線很快就完成了偵察,走廊兩側的辦公區域都只是普通的辦公區域,根本就沒有人在里面辦公。
辦公區的旁邊有一個監控室,不過夏雷的視線移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他便發現里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臉上沒有血色,也沒有心跳,已經死了。這顯然也是朱玄月的手筆,她把監控室里的守衛都干掉了,吃了一點「宵夜」。
朱玄月所過之處真是雞犬不留!
夏雷從監控室收回視線,繼續觀察。
在走廊入口的旁邊有一部電梯,但需要核對視網膜、指紋和通行證的信息才能進入。他的視線穿透了電梯井,一眼便看到了這部電梯是下行電梯。這座圓形建築的下面還有一個地下空間。顯然,那里才是真正的AE研究中心,所有的機密實驗都在地下空間里進行。
「朱玄月不可能有通行證吧?她也控制不了天神系統讓她乘坐那部電梯,她一定有別的途徑。」夏雷跟著將視線移到了地面上,一串腳印隨即從光滑的瓷磚地面上浮現了出來。
朱玄月從直升機停機坪過來,她的腳上免不了沾上灰塵和泥土,而這些東西成了夏雷追蹤她的痕跡。當然,正常人是無法看見這樣的痕跡的,夏雷動用了微視的能力。
朱玄月的腳印向辦公區延伸,夏雷跟著她的腳印往前走,最後來到了一個房間前。朱玄月的腳印往房間里延伸,夏雷也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這個辦公室是亞力克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有他的名牌,牆上也有他和前任美國總統的合影。
朱玄月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一個書櫃前。
夏雷來到了書櫃前,在他的視線里,書櫃的一側浮現出了一只女人的掌印。夏雷將手放在了那只女人的掌印上,然後往旁邊推動。書櫃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樓梯入口。
沒有密碼輸入的要求,也沒有需要插入通行證的電子設備,只是一個通往地下空間的樓梯。
夏雷心中一片困惑,「這麼嚴密的地方,亞力克的辦公室里居然會有這樣的設計,這是緊急情況下的安全通道,還是什麼?」
剛才在前廳之中他沒有看到樓梯口,可一個如此重要的科研中心怎麼可能不設置樓梯,如果遇到電力中斷,或者火災的時候,地下空間的人怎麼逃生?所以,這個樓梯是隱秘的緊急情況下的安全逃生通道的可能性很大,這似乎也解釋了它為什麼沒有復雜的核對身份的設備的原因,因為在緊急情況下,逃生的人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輸入密碼,核對指紋和視網膜?
可問題是,朱玄月怎麼會知道如此隱秘的安全通道?
夏雷想到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告訴她。
第二種可能就是她的透視能力已經達到了相當可怕的境界,一眼就看到了隱藏在這個辦公室里的安全通道。而這一點,夏雷自問還做不到。
這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有可能,不過夏雷也沒有多想,他進入了書櫃後面的樓梯,然後將腳步放到最低的程度,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樓梯里有燈光,樓梯上也有朱玄月留下的腳印。
大約下了三層樓的樓梯的時候,樓梯的出口進入了夏雷的視線。
樓梯的出口處躺著兩具武裝守衛的尸體,他們的大腦已經萎縮和腐爛,顯然也成了朱玄月的點心。
兩個武裝守衛顯然是守護這個樓梯的人員,他們的存在也正好說明了這道樓梯是緊急情況下的安全通道。雖然不需要核對身份和輸入密碼什麼的,但正常的情況下卻是禁止通行的。
夏雷從樓梯口走了出來,他的位置只是在一個架空的環形走廊上。在他的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六座無面武士雕像被擺在地下空間的六個不同的位置,構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在六座無面武士雕像的周邊,數不清有多少科研設備,一些設備處于運轉狀態,一些設備則是關閉的狀態。
這些,都是夏雷用左眼透視腳下的地面看到的,他根本就不敢站到走廊的邊沿。
夏雷還看到了亞力克、克斯汀和他的兩個女保鏢,夏洛特和伊娃,另外還有來自以色列的高級情報官科恩斯。
最後,他看到了他並不想看到的人,朱玄月。
女兵打扮的朱玄月已經從環形走廊上走了下去,她正穿過實驗區往那幾個人走去。那幾個人並沒有發現她,仍在談論著與牧羊人計劃有關的問題。
他們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夏雷的耳朵里。
「這六座雕像的材料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種材料,我們比對了所有能比對的材料,沒有一種是相似的,所以也可以肯定它們不是復合材料。」亞力克的聲音。
克斯汀說道︰「亞力克先生,我們的方案是融掉它們,為什麼不執行我們的方案?」
亞力克說道︰「我們知道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方案,可是……融掉它們是最後的一步,現在還不是融掉它們的時候。它們能干擾信號,這是很神奇的事情,如果我們連這一點都沒有弄清楚就融掉它們,我們或許永遠也找不到答案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科恩斯忽然喝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里?」
朱玄月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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