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加傷心,波里西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她的眼淚,兩顆眼淚從藍色的眼眸之中滾落下來的時候,她失聲哭了起來,是那種壓抑著聲音的哭泣,抽抽噎噎,我見猶憐。
她的哭聲將夏雷心中的那股怒火放大了,「告訴我是誰打的你?」
「你要干什麼?嚶嚶……」一句話沒說完,波里西又抽噎起來了。她一抽咽,兩座藍穆朗瑪峰就一顫一顫,好像隨時都會因為重量的原因掉在地上一樣。
「我想替你出口氣,誰打你,我揍他一頓!」
「不不,不,我沒事,這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嚶嚶……」
夏雷嘆了一口氣,她這麼善良,這麼懦弱,還這麼年輕漂亮,這個部落里的那些想染指她卻又沒機會的臭男人不欺負她欺負誰?
「夏先生,你、你回去吧,要是被藍吉兒知道你在我這里,而.+du.我又這個樣子,她、她會生氣的。」
「不用管她,我和她……」夏雷想說出他和藍吉兒的真正關系,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下去。
「你和她吵架了嗎?」。
「對,我們吵架了。」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他和藍吉兒豈止是吵架,差點就動刀動槍了。
「女人要哄的,你應該哄哄她,不要跟她吵架。」
「你喜歡她嗎?」。
「你要听實話嗎?」。
「當然。」夏雷清洗了毛巾,繼續給她擦洗傷口。
波里西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不喜歡她,她特別貪錢,有一次我生病了,讓她幫我提一桶水,她都收了我的錢。」
夏雷,「……」
「藍木老爹也特別貪錢,無論做什麼都要錢,你在那個家里一定很不容易吧?」
夏雷笑了一下,「嗯,確實有點不容易。」
說著聊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尷尬了,波里西的心里的緊張和委屈也好多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慢慢變短了。
背部的傷口很快就清理完了,剩下的那一道傷口從腰部拖延到了臀部,要處理的話就需要將那條短褲拉下去一些。這就有些不方便了,不過夏雷猶豫了一下還是提了出來,「你的臀部還有一道傷口,需要我幫你處理嗎?」。
「那個、那個我自己來好了,你幫我把藥膏用水和一下,然後幫我涂上就好了。」波里西說。
「那好,我去幫你和藥膏。」夏雷去幫她和藥膏。
波里西自己將那條短褲拉了下去,跪在一塊布墊上,一手撐著地面,一手反背過去拿著毛巾清洗**上的傷口。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可還是忍不住疼痛的刺激,小嘴里傳出一點點痛苦而壓抑的申吟。
就是那痛苦而壓抑的申吟聲牽動了夏雷的已經泛濫的同情心,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可就是那一眼,他頓時呆了一下,也被刺激到了,她的跪姿,她的藍黑肥團,她的……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毫無保留,毫無遮掩,卻又羞羞答答。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剛才的接觸就已經給他造成很大的困擾了,他也一直很辛苦的忍著。現在,刺激突然加倍,再加上阿希米斯女人身上的神秘誘惑,那一剎那間他都有些按耐不住身體之中的那股沖動了。
「你、你轉過身去呀!」波里西發現了夏雷在偷窺,一張臉嘩啦一下就藍透了,毛巾也遮住了重要的位置。
「嗯嗯。」夏雷干咳了一聲,又回過頭去和藥泥。他眼里是泥,可腦袋里卻全是別的東西。在那些想象里,他的褲子的布料越發緊小。
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波里西的滿帶羞澀的聲音,「我好了,夏先生,幫我涂一下藥泥吧。」
夏雷深吸了一口氣,端著裝著藥泥的碗走了過去。
「哎喲……」夏雷的蘸著藥泥的手指剛剛落在第一道傷口上,波里西就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很疼嗎?忍忍吧,忍忍就好了。」夏雷安慰她。
波里西咬著櫻唇點了一下頭,「你來吧。」
夏雷繼續給她上藥,他的動作溫柔到了極致,也細心到了極致。在極力減少波里西的痛苦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的想著,「藍吉兒的身體擁有快速自愈的能力,可波里西明顯沒有,不然她怎麼會準備草藥藥泥?藍吉兒的快速自愈能力一定是源自于她的古老血脈,那個古老的血脈還賦予了她針對烙印之力能量的免疫力,那個古老的王族還真是神秘啊。阿希米斯帝國在三千多年前就擁有殖民外星的能力,而三千多年前的地球卻還只是奴隸社會,最先進的生產工具也不過是青銅器,絕大多數使用的甚至是石器。如此強大的一個文明,它怎麼會毀滅呢?發生了什麼?」
無盡的想象,不勝唏噓。
「夏先生,干脆……把那道傷口也處理一下吧。」波里西的聲音宛如蚊囈,小得不能再小了。她的臉頰上藍色的暈澤就沒有消退過,還是那麼藍,就像是大海的顏色。
夏雷根本就沒有思考,月兌口就答應了,「好。」
那點染血的布料被拉了下去,藍黑團子曝露在了夏雷的視線之中,他上藥的手在抖。
「你喜歡我對不對?」非常要命的時刻,波里西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夏雷頓時愣住了,上藥的手也停頓了。
波里西忽然回頭看著夏雷,淚眼朦朧,「你喜歡我,不然你不會對我這麼好,對不對?我男人死後,他們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避我,以前尊敬我的人也開始侮辱、欺負我,可你對我很好,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麼溫柔的男人……」
夏雷的腦袋卻在嗡嗡作響,他的腦子也亂成了一團。
他喜歡她嗎?他其實一點都不知道,他甚至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他接近她,第一次是因為听到她的歌聲,想從她的身上獲得一些對他有用的信息。第二次接觸她,那是在天空神廟的偶遇。眼前這一次才是第三次,他同情她,他幫助她上藥。他的身體確實因為一些感官上的刺激很沖動,可這並不代表他對她有那種男女之前的「喜歡」的情感。不過,他卻不得不承認,她很誘人,很吸引他,而他對她也很有好感。
「如果你喜歡我,就帶我離開這里!」波里西忽然抓住了夏雷的手,「這個地方讓我傷心,我留在這里,我會死,我不想留在這里了,你願意帶我離開這里嗎?」。
她讓夏雷幫她上那個地方的藥,其實就是一個明確的表態了,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的心里也就準備好了這番話。
「我……」夏雷的感覺太突然了,不知道該這麼回答她了。
波里西的神色頓時一黯,「原來你……你也只是想佔我便宜的男人,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只是……」
波里西打斷了他的話,「你的選擇是對的,我是一個寡婦,一個如同瘟疫一般的男人。我的丈夫蓋亞是一個受人尊敬的男人,他們把他的死歸咎成我的原因,所以排擠我,折磨我,可那是我的錯嗎?我告訴他們,是阿瑪剛害死了蓋亞,可沒人願意相信我。我對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留念了,我要逃出這里,就算失敗,被議會的那些家伙燒死,我也不怕!」
她的身上滿是傷痕,可她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堅定。
夏雷抓著她的手,「相信我,我不是那種想佔你便宜的男人。你要離開這里,我會幫助你。過幾天他們會讓我去殺一頭藍坦,我會提出我需要一個幫手,我帶你離開這里。」
「去殺藍坦?不!你不要去,那是他們想要你死!」說是不要再見面,可一听到夏雷要去殺藍坦,她還是第一時間就緊張了起來,為他擔憂。
夏雷笑了一下,「我可不是那種隨便就會死的男人。」
「你……為什麼這樣幫我?」她直直的看著夏雷,眼神之中充滿期盼,似乎是在等著夏雷說出那句她想听見的話。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給這個可憐的女人一份希望吧,如果我連一點原因都沒有,她恐怕不會接受我的幫助,她自己行動的話又太危險了。」想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我……喜歡你。」
喜歡你,一句話而已,說了不少塊肉,更不會死人。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可對眼前這個保守命運折磨的可憐的女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會讓她覺得他不是為了佔她的便宜而接近她,幫助她,而是真心喜歡她!
她的心已經變成了沙漠,而夏雷的出現,夏雷的這句話卻是一條清澈的河流。
「我就知道!」波里西一聲嚶嚀,轉身過來,撲到了夏雷的懷里。
夏雷的心中卻是一聲嘆息。來到這個新世界,他發誓要管理好個人的情感問題,不能再像在地球上那樣處處留情,沾花惹草,可是他就是那發光的燈盞,他又怎麼能避免那些飛蛾撲向他呢?
「等我好吧。」波里西在夏雷的耳邊說。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干什麼?」
波里西的眼神嬌艷欲滴,她輕輕的在夏雷的肩頭上咬了一口,「你說呢?」
夏雷,「……」
「我們要小心一點,不能讓藍吉兒發現。她不在家的時候你才能過來,她在的時候,我們連招呼都不要打,記住了嗎?」。波里西說。
夏雷哭笑不得的,純潔的友誼怎麼就發展成地下情了?
就在這時,樹屋下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夏雷往下看了一眼,忽然說道︰「是阿瑪剛和狩獵隊的人來了,你快穿上衣服。」
波里西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沒有去想夏雷為什麼知道是阿瑪剛來了,她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去衣櫥里拿衣服穿上。她之前的那些衣服都被鞭子抽爛了,已經不能再穿了。
波里西剛剛穿好衣服,門外就傳來了阿瑪剛的聲音,「波里西大嫂,開門吧。」
波里西顫聲說道︰「開門干什麼?我現在不方便,你、你走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阿瑪剛陰測測地道︰「哼!有什麼事?我是為了我蓋亞大哥的榮譽來的!我的人早就看見他進了你的屋,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你說我來干什麼?你們該不是還連在一起,舍不得分開吧?」
他是來抓奸的!
PS︰感謝藍狼漫步者、談笑論縱橫的打賞,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