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圖娜娜的人都是學校的激進的學生,人數二十幾個,年齡最大的不過二十出頭,最小的才十八歲。看著一張張稚女敕卻充滿激情的臉龐,夏雷也受到了感染,仿佛也回到了那個已經失去的學生年代。
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個學生的家中,那個學生的父親是一個卡車司機。這是康圖娜娜的安排,人員的問題解決了,卡車的問題也解決了。那個學生的父親聯系了他的朋友,為即將開啟的奪寶行動準備好了卡車。
「他們都還是孩子,你要向我保證不能讓他們送命,你能給我這個保證嗎?」。與那些同學見面之後,康圖娜娜將夏雷拉到了一邊,對他說了這句話。
夏雷說道︰「我會先進去清場,等我干掉了你們所有的守衛你們才進來,你們只是負責搬東西,不會有危險的。」
「那我要告訴他們真相嗎?」。康圖娜娜問。
「可以,我就是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搶了烈家的寶藏。然後,我在解決了烈家之後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宣布將所搶來的錢全部捐獻給反抗軍和天珠學院,這麼一來,無論是天珠學院還是反抗軍,你們都能吸引到大量的人才。至少,那些還在猶豫要不要參加反抗軍的人會覺得加入反抗軍之後會有一筆收入吧,這對你們的發展是很好的。」夏雷說。
康圖娜娜直盯盯的看著夏雷,眼神和在聖雷的衣冠冢演戲的時候是一樣的。
夏雷訝然地道︰「我沒說對嗎?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
康圖娜娜抿嘴笑了一下,「看不得你嗎?」。
夏雷這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康圖娜娜又回到了那群學生當中,將真相告訴告訴了那些學生。她倒是三言兩語把要干的事情說出來了,可她的話卻像是一塊扔進池塘里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的天啊,我們這是要去搶烈家的寶藏?」一個女學生驚得合不攏嘴了。
「就只是我們嗎?」。一個男生露出了一副打死不敢相信的表情。
「當然不可能只有我們,肯定還有反抗軍的大部隊,康圖司令,我說的對嗎?」。有一個男生說。
康圖娜娜說道︰「不就只有我們。」
一屋子的學生都沉默了,也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所崇拜的康圖司令。
「怎麼了?你們不敢去了嗎?」。康圖娜娜說。
「誰說我們不敢去?大不了就是一死!」一個男生慷慨激昂地道。
「對!大不了就是一死,為了革命,我們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我們誓死追隨康圖司令!」
「烈家的人作惡多端,壞事做絕,我們早就該對烈家采取行動了!」
一大群學生情緒高漲了起來。
鬧革命,搞變革,無論是原來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學生團體永遠是沖在最前面的,青春的血是熱的。
「你們不要這麼激動。」康圖娜娜說道︰「我將真相告訴你們不是讓你們去送死,而只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你們只是在最後去搬東西,而不是去戰斗。」
「啊?」學生們集體愣住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叫夏雷,殺人放火的事情由他去做,我們只需要等他的暗號,然後進去搶東西搬上卡車就行了。」康圖娜娜說。
「夏雷?」一個女生念叨了夏雷的名字。
「那不是……」一個男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他、他……這個是那個摧毀了黑市大聯盟的檢查站的夏雷嗎?」。一個男生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夏雷,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夏雷點了點頭,化妝了一條刀疤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親切地說道︰「同學們好。」
一個離他最近的女學生花容失色,突然後退,那表情,那動作,簡直就像是見到鬼一樣。
同學們本來是一個激動興奮的狀態,連死都不怕,結果康圖娜娜這一介紹,一屋子的同學,就連一個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同學們一個個也都緊張得不得了,就連男同學都不敢去看夏雷的眼楮。
夏雷苦笑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道︰「同學們,我沒那麼可怕吧?」
還是沒人說話。
康圖娜娜笑著說道︰「同學們,我知道你們害怕什麼,夏先生並不是屠夫,他也不是劊子手,他做的那些可怕的事只是在非常時期下的非常手段而已。」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同學們,我要告訴你們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他是天珠學院的院長,有想去天柱學院深造的同學可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現喲。」
「什麼?夏先生居然是天珠學院的院長?」
「我居然看到天珠學院的院長了!」
「夏院長,我可不可以去天珠學院啊?」
「夏院長,天竺學院招生有什麼標準嗎?」。
「夏院長,傳說中的烙印戰士是你一手訓練出來的嗎?」。
「夏院長,你臉上的刀疤,是在戰斗中受的傷嗎?」。
「夏院長,你看上去這麼年輕,你今年多大啊?」
「夏院長,你有對象嗎?」。
幾秒鐘之前夏雷還擔心他把同學們嚇壞了,很想和同學們說說話,可是當同學們開始說話的時候,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類似這樣的麻煩才只是剛剛開了個頭,他注定是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人類的領袖的男人,以後這樣的場面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
隊伍總算是出發了,在聖地下城的人造的永恆之日熄滅的時候。
十輛卡車從不同的街道往聖雷的衣冠冢反方行駛。夏雷和康圖娜娜乘坐其中一輛卡車最先到達預定區域。
夏雷下了車,看著前面的聖雷的紀念館,觀察環境。那個地方還是冷冷清清,偌大一個紀念館只有零星幾處燈光,絕大多數地方都一片漆黑。給人的感覺就是聖雷的紀念館就連付電費的經費都沒有了,需要減少燈光來節約經費。
康圖娜娜來到了夏雷的身邊,「你什麼時候進去?」
夏雷淡淡地道︰「就現在,記住我的安排,沒有我的信號,你們誰都不能進來。」
「不用再提醒我,我知道怎麼做。」康圖娜娜看著夏雷,眼神稍顯復雜,「倒是你,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危險,你要小心一點。你是我的希望,也是所有人的希望,答應我,就算搶不到錢,也要活著回來見我,好嗎?」。
這樣的話讓夏雷有點尷尬,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現在還不是我死的時候,等我的信號吧。」
夏雷轉身向聖雷的紀念館走去。
卻就在這個時候康圖娜娜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忽然伸手抓住了夏雷的手。她的眼神之中滿是沖動,好像隨時都要干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夏雷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康圖娜娜松開了夏雷的手,臉上滿是紅暈,「我只是想再提醒你一下,小心一點。」
夏雷,「……」
她終究是忍住了那股沖動,她目送下夏雷離開,向聖雷的紀念館走去。
「他的反應好奇怪,不會是對我有意思了吧?」一個人悶頭走路,夏雷的心里想著與這次行動毫無關系的事情,然後他的頭又開始變大了。
他可以處理很多麻煩的事情,可就是無法處理他的感情問題,這也算是上天給他造的一個缺陷吧。這個宇宙中沒有絕對完美的存在,他也不會是一個例外。
聖雷的紀念館漸漸靠近。
夏雷走進了一個沒有路燈的黑暗的角落里,黑暗籠罩下來的時候,靈魂之中的宇宙烙印輕輕一下顫動,烙印之力如流水一般從他的肌膚中流了出來,折射和吸收光線。他再次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能看見他了。
在他身後的方向,康圖娜娜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眼楮,那能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他真的會隱形?!他……是神嗎?」。然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張臉刷的紅了,「他說他知道我身上沒有藏針孔攝像頭,難不成他真的還有透視的能力……可惡!他一定什麼都看到了!哼!不會這麼便宜了你,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要跟他好生算一算賬!」
夏雷是一點都不知道即將有一個什麼麻煩降臨到他的頭上,進入隱形狀態之後,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心里已經沒有什麼兒女情長了,只有殺戮。
能為烈家守衛寶藏的人肯定是烈風的親信,不說全都是烈家的重要成員,也肯定與烈家的重要成員有親密關系。而這些人的雙手,有哪一個是干淨的?所以,這里的人沒有誰值得憐憫,他要做的就是——一個不留!
聖雷紀念館的大門緊閉著,不見一個守衛。可接下來的視線里,大門兩側的房間里各有兩個守衛,而且都緊盯著一個全息監控投影,哪個投影所顯示的正是大門和大門兩側的實時監控錄像。
結束偵查,夏雷突然加速向圍牆沖去。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而且腳下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他眨眼就沖到了圍牆腳下,他的雙腳在地上輕輕一蹬,他的身體便拔地而起,嗖一下飛過了差不多有五米高的圍牆,然後落在了圍牆後面的一塊空地上。
這一下落地,他故意弄了一點聲音出來。
「有聲音!我去看看!」一個守衛察覺到了什麼,他跟著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監控里什麼都沒有,你去看什麼?」另一個守衛說道。
「看看把穩一點,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下午我接到通知,今天晚上有重要人物要過來,小心一點為好。」那個守衛走到了門邊,然後伸手打開了門。
轟!
一個詭異的聲音,那個剛剛打開門的守衛的脖子被巨大的沖擊力活生生的折斷,腦袋貼在了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