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人,遲遲未見有人上台。
宣王妃笑道,「既然侯府宴會,是為了給桃花宴賠罪,我宣王府怎麼也得給個薄面,玉萱,你上台作畫。」
「是,母妃,」玉萱郡主應了一聲,便從座位上起來,上了比試台。
等六人都齊了,清韻上前,跟皇上福身道,「皇上,為了增加比試的難度,請皇上出題。」
若是讓他們隨意畫,就算隨意涂鴉,猜中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六人畫一樣的畫,難度就大多了。
皇上笑道,「就畫牡丹啊。」
等皇上出了題,便有六個丫鬟端著筆墨紙硯上了比試台,還有顏料。
畫了牡丹,還得憑著記憶涂上顏色,這難度……
只能有兩個字來形容︰刁鑽。
不過,這比試的目的不是看人畫技,只要猜出哪幅畫是自己畫的,就算贏,這難度就小了許多了。
丫鬟送上紅綢,六人接過,蒙住眼楮。
然後作畫……
一群人目不轉楮的看著。
只見楚彥很準確的拿了畫筆,然後沾墨,在紙上畫起來,行雲流水,叫人驚嘆。
再看一旁的逸郡王,只見他模啊模啊模,才模到了硯台,還沒畫畫呢,他的手就沾了墨跡,把紙給弄髒了,桌子上也有。
獻王爺見了,嘴角直抽,就算蒙了眼楮,也不至于差這麼多吧?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眼楮蒙著看不見。不論是沾墨,還是涂顏料都極難。
玉萱郡主的雲袖沾了墨跡,周瑜姑娘臉有些癢。她抓了一下,臉上頓時有了一抹黑。
一群人笑的,前俯後仰。
丫鬟點了一柱香,他們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作畫。
很快,那柱香就燒完了。
丫鬟敲了銅鑼,道,「時間到了。」
幾人都停了比。丫鬟把畫作拿起來,挨個給大家過目一眼,然後胡亂位置。
周梓婷和沐文信兩個上台。道,「幾位請摘下紗巾,辨認畫作。」
幾人忙把紗巾取下,然後去看哪幅畫是他們做的。
逸郡王最麻溜。也最不要臉。他轉悠了一圈,很迅速的挑了一幅畫,道,「這幅畫是我畫的。」
他選畫的依據很簡單,這六幅畫,這幅畫的最好,好歹看的出來是牡丹,其他幾幅……簡直就叫鬼畫符。
他們長這麼大。還沒畫過這麼丑的畫過。
逸郡王覺得,他不可能把畫畫的那麼遭。這幅畫肯定是他畫的。
不止是他,二皇子和周瑜也認為這一幅畫是他們畫的。
江筱看著那幾張丑到不能再丑的畫,她哪里知道哪一幅是她的,只能隨手指一幅了。
周梓婷見他們都選定了,笑問道,「幾位都確定了嗎?」。
六人無不點頭。
玉萱郡主問道,「我們誰猜對了?」
周梓婷看了楚彥一眼道,「只有楚二少爺猜對了。」
哪副像模像樣的畫,就是他畫的。
蒙著眼楮,還把畫畫的那麼好,在場的無不欽佩。
連皇上都夸贊道,「蒙眼作畫,楚彥還能將畫畫的這麼好,當真是不容易。」
那邊鎮南侯笑道,「老夫的孫子,豈能一般?」
獻王爺見了皺眉,「這才第一局,後面還有比試,不要太瑟。」
清韻讓丫鬟把桃花給楚彥送去。
第一局,蒙眼作畫就算過去了。
大家都再催第二局是什麼。
若瑤郡主和明郡王上了比試台,她笑道,「大家別急,為了增加比試的難度,第二局依分好幾撥,考驗的是大家的默契,至于比賽內容,暫時不透露,請大家閨秀這邊上來兩名,世家少爺這邊上來兩名,還有諸位大人和夫人也上來兩名……。」
她說著,明郡王回頭看著皇上道,「皇上,你和皇後要不要也參加?」
明郡王喊著,若瑤郡主跟著起哄,「是啊,皇上你也來參加一下嘛。」
寧王爺瞪了若瑤郡主一眼,道,「不得胡鬧。」
若瑤郡主撅嘴,「我哪有胡鬧,大家今兒來原就是玩的,皇上也可以和我們一起玩啊。」
皇上听著,點頭一笑,道,「朕也參加一回。」
說著,他望著皇後,把手伸了。
皇後臉有些紅,不過皇上都伸了手,她沒有拒絕的余地。
兩人上了比試台。
那邊逸郡王舉手了,「我要參加!」
他站了起來不算,還指著一人道,「蒙表哥,一起上。」
被點名的男子,便站了起來。
他穿著一身青色錦袍,身量修長,面容俊朗,笑起來,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大家閨秀這邊,遲遲沒有人上去。
沐清芷望著沐清柔道,「五妹妹,要不我們上?」
沐清柔猶豫了幾秒,笑道,「可以。」
兩人上了比試台。
到這時,皇上才望著若瑤郡主道,「這下可以不用賣關子了吧?」
若瑤郡主點頭道,「這一局的名字叫瞎子走路,就是一個人蒙住眼楮,另外一人在一旁指點他,讓他避過眼前的障礙,順利到達終點,三組中最快到達終點者贏。」
皇後听著,看了眼逸郡王幾個,道,「這樣比試,是不是有失公允?」
她和皇上是長輩,和小輩一起比試,輸了,臉面上掛不住,贏了,又有些勝之不武。
清韻也覺得有失公允了,她趕緊做出調整,讓逸郡王和陸蒙,還有沐清柔和沐清芷四個下台,另外上去兩對大臣和夫人。
上台的是忠義伯府大老爺和大太太。另外一對是左相夫妻。
無一例外,都是男的蒙眼楮,女的指揮。
等皇上幾個把眼楮蒙住了。丫鬟才拿了障礙上台擺放,免得他們記性好,記住障礙在哪里,好靈巧的避開。
丫鬟敲響銅鑼,比賽開始。
障礙五花八門,有碗,有凳子。還有繩子,還有盆栽……
其中繩子有三根,有低的抬腳就能過。中等的要邁過去,高的要彎腰,難度不小。
皇後站在終點,道。「皇上。抬腳,有花盆,再抬高一點,邁步。」
等皇上走了一步,皇後趕緊道,「別動,有繩子,抬腳比之前的花盆還要高一點……。」
她說著。一旁的忠義伯把花盆給踩翻了。
緊接著,左相踫到了繩子上的銀鈴。叮鈴作響。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比賽,大家都繼續。
皇上和皇後的默契很好,皇後說的,皇上都照做了,尤其是最後一道繩子,皇後讓皇上彎腰,道,「低一點,再低一點,還要再低一點,可以了……。」
皇上到了終點之後,把蒙眼面紗取下來,給皇後戴上,然後給她指揮。
路上的障礙丫鬟做了些許調整。
皇上和皇後向大家展示了下,什麼叫默契。
皇上報的是舞曲動作,皇後在比試台上翻動跳躍,沒有踫到任何障礙,就到了終點。
那速度,比皇上過關要快一倍不止。
清韻看的是目瞪口呆,原來過障礙還可以這樣,長姿勢了。
這一局,毫無疑問是皇上勝出。
兩人各得一朵桃花,他們這些長輩的桃花,是可以送給小輩的。
皇上他們回了座位之後,逸郡王就跳上了比試台。
他興致高昂,然而和陸蒙最沒有默契,他翻身過繩子,一腳踩了盤子,直接把青花瓷盤子踩成了兩半。
安郡王在一旁笑道,「盤子里應該放些水才好。」
逸郡王到了終點,換陸蒙遮住眼楮,過障礙。
逸郡王見一旁的宣王世子快要贏了,也就熄了勝利的心思,然後就坑表哥了。
他不但亂指路,讓路蒙或蹦或跳,還匍匐前進,最後還讓他直接跳下了比試台,跳啊跳的,跳到他親爹面前,並喊道,「叫爹。」
路蒙就叫了一聲,「爹?」
一群人笑的肚子都抽筋。
路蒙後知後覺,把蒙眼楮的紗綢取下來,看到他爹望著他,撫額。
再听到一旁,大家笑的快抽風了,他臉漲紅的發紫,回頭瞪著逸郡王,氣道,「有你這樣指路的嗎?!」
逸郡王也笑的不行,道,「雖然沒贏,但重在參與。」
什麼重在參與,他分明就是兩天不坑人,就渾身不舒坦。
路蒙氣咻咻的回座位坐下了。
這一局,贏的是宣王世子。
他們比試過後,便輪到沐清柔幾個了。
沐清柔覺得她能贏一朵桃花,可惜一出場就鬧了笑話。
也不知道誰跟她作對,擺的盆栽有刺,她裙擺勾了刺,半天走不了,她氣道,「誰抓我啊?!」
一堆人抖肩膀。
沐清柔道,「五妹妹你小心些,是花盆勾住了你裙擺。」
沐清柔求勝心切,她狠狠的一用力,直接把花盆給帶翻了……
沐清柔也知道她鬧笑話了,一張臉紅的發紫,在心底狠狠的咒罵清韻。
清韻打了個噴嚏,輕揉鼻尖。
不用想,她也猜到是沐清柔在罵她。
不過這樣的比賽,不僅考驗默契,還有心態。
沐清柔氣急敗壞,還怎麼過障礙啊,這不前面的繩子,她邁過了一只腳,另外一只卻把繩子勾住了,險些摔了。
磕磕絆絆到了終點,換了沐清芷蒙眼楮。
沐清柔知道她們贏不了,很想學著逸郡王使壞,可是又怕太過分了,招人厭惡,最後中規中矩的指路。
這一局,贏得是翰林院許大人府上兩姐妹。
比賽完,就有世家少爺叫道,「接下來比試什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