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清韻還忍不住有些抓狂,看著大紅漆柱子,她都恨不得撓兩爪子才好。
代溝太大了!
她能說跟楚北解釋了半天誰是子建,誰是潘安嗎?
她很客觀的評價了下曹植,說他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
然後楚北臉就拉的老長,用一雙噴火,能酸掉人大牙的眼神望著她,問道,「這樣一個文采俊逸的才子,我從未听聞過,他到底是誰?」
他是曹植,曹子建啊!
清韻欲哭無淚,她解釋不通,差點抖出她根本不是這個朝代人的事來。
知道楚北小心眼,清韻最後來一句,他死了一千多年了,楚北綿長的來了一句,「古人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清韻那個撓心撓肺,要不是她拼了命忍著,差點就月兌口道︰對我來說,你也是古人好麼!
經過這一回,清韻是不敢隨便亂說話了,尤其是那些歷史名人,不是重名,就是不知道,代溝太大,解釋起來太累了。
這不,身後跟著的青鶯道,「姑娘,潘家三少爺潘安雖然長得很俊朗,不過奴婢覺得比表少爺還要差很多,比起大皇子,那更是差了幾條街,你拿潘家三少爺比表少爺,好像不是在夸表少爺誒,還有才學,京都世家少爺中,比的過表少爺的更是沒有呢。」
清韻覺得心有些累,有些抓狂道。「不要再跟我提潘安了!」
清韻吼的聲音有些大,青鶯嚇的縮了脖子。
不遠處,有清脆笑聲傳來。道,「三表妹,潘家三少爺招惹到你了,怎麼這麼惱了他?」
清韻頭大,像是有人在她腦袋里敲木魚似地,咚咚回聲,清韻撇嘴道。「我說的是野史里的人物,不是潘家三少爺潘安,不要混為一談。」
周梓婷捂嘴一笑。道,「世上人太多了,難免有重名重姓的。」
能這樣想不就好了嗎,也省的她再多費唇舌。
遠處。有丫鬟跑過來。道,「姑娘,大姑女乃女乃回府了。」
清韻听得高興,她有好些日子沒見過沐清凌了,她又不能隨便出府,實在憋得慌。
看著清韻高興,周梓婷咯咯笑,「三表妹不要高興的太早。」
清韻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周梓婷把玩手中繡帕,道。「大姐姐被請去了紫檀院。」
青鶯就撇嘴了。
不用說,大夫人叫大姑女乃女乃去紫檀院,肯定是要她做說客,要姑娘給五姑娘藥膏的。
這些天,府里能來做說客的幾乎都來了個遍,不勝其煩。
姑娘都說了,她不會給五姑娘藥膏的,怎麼就听不見去呢。
不過,青鶯也知道大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兩天前,大夫人進宮求見雲貴妃,將沐清柔臉被刺客劃傷,恐怕會留疤的事稟告雲貴妃知道,雲貴妃當時回了一句,道,「听聞府上三姑娘手里有祛疤良藥,比之養顏膏都不差,皇兒迎娶五姑娘還早,這段時間足夠五姑娘去掉臉上的傷疤了,不礙事。」
說著,她模著自己的手背,道,「一點小瑕疵也不礙事,本宮手背上也曾被指甲劃傷過,有兩刀淺疤。」
這話是在寬慰人,更是在委婉的討要藥膏。
大夫人一听這話,就知道雲貴妃手里沒有養顏丸,更要不到,不然她會不用,讓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留著傷疤?
大夫人無功而返,回了府,跟老夫人道,「我進宮找雲貴妃要養顏膏,雲貴妃沒有,她說清韻會調制藥膏,想去掉手背上的傷疤,我不好回絕,只說趕明兒送她一瓶試試效果。」
老夫人听著,瞥了大夫人一眼道,「藥膏的事我不管,能不能從清韻手里要到,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
大夫人沒輒,把清韻找了去,清韻一听她提藥膏,當即回道,「如果母親找清韻來是為了要藥膏,那清韻便告退了。」
大夫人當即臉一沉,積攢了那麼多天的怒氣,瞬間爆發,「你還知道喚我一聲母親,讓你做點小事,還這般忤逆!」
清韻望著她,絲毫不懼道,「忤逆兩個字,清韻擔不起,如果喊你一聲母親,就要言听計從,以後清韻還是喚你大夫人吧。」
她傻了才會給沐清柔藥膏。
因為有求與她,這些天,清韻的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爽,根本沒人敢招惹她,她算是掐住了大夫人的死穴,在府里橫著走都行。
還有她頂撞大夫人,聲音再大,她也得忍著。
清韻福了福身子,就轉身走了。
身後,大夫人摔茶盞。
正巧,有丫鬟端了茶來。
心情很好的清韻,拎起茶壺,在手里轉了兩下,道,「這一套茶具確實夠難看的,也難怪大夫人不喜歡,要扔了。」
話音未落,茶壺落地聲就傳了來。
清韻輕笑一聲,叮囑丫鬟挑個上乘精致的,就邁步走了。
那一天,青鶯走路都是飄的,得瑟的啊,就跟孔雀開屏給人看她精致的羽毛似地。
還沒人敢在大夫人屋子里摔東西呢,姑娘是第一個,太解氣了。
她都如此表態了,大夫人還不死心,當真是夠堅韌。
不過她打錯算盤了,她以為找沐清凌去就會幫她?
沐清凌不是傻子,她人就在府里,大夫人卻舍近求遠找她,顯然是她不願意幫忙啊。
沐清凌可能為了大夫人來為難她這個嫡親的妹妹嗎?
清韻笑笑,請周梓婷進屋喝茶,一邊閑聊,一邊等沐清凌。
約莫一刻鐘,沐清凌就帶著丫鬟進來。
到這時,清韻才知道沐清凌為什麼今天才來看她了,前幾****感染了風寒,今兒才好,所以迫不及待就來了。
她是很迫不及待,嫌棄顧明川耽誤她時間,她都沒帶他來。
清韻听得捂嘴笑,「大姐姐,我這又沒病沒痛的,你不用這麼急來看我,丟了大姐夫在家,大姐夫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指不定都惱我了。」
沐清凌臉騰地一紅,她怕清韻傷心,才要來寬慰她,誰想她竟然還有心情打趣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