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六兒家地里的糧食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終于全部收回家了,今年的年景好,種地的人家收成都還不錯,交了賦稅後自己還能有一定的盈余,能夠讓一家人不餓肚子,當然了要頓頓吃飽那還是有些難度的,但是至少不會餓死。
小狼莊以及周邊的村子還好一些,因為有梅六兒平時以公道的價格收了他們家里的農副產品,家里有了一些額外的收入,這樣他們的日子就相對來說要好得多。
賣東西從梅六兒這里得到的銀錢就可以用作平日的花銷,不用再賣糧,家里自然就能夠有較多一些的糧食果月復了。
梅六兒自己地里的莊稼全部收回家了,她給長工們放假收各家自己的莊稼去了,至于她的地要翻整這些,那就慢慢來好些。
梅六兒只是讓廖大牛和陸一帶著從二到九的九個壯勞力青年先將要種冬小麥的地給整出來,其他的先留著慢慢的翻整。
梅六兒的天下酒家已經開業有半年了,生意越來越好,過路的客商們,大多都會選擇停下來在酒家里吃飯,然後在上路或者進城(鎮)。
秋收開始的第一天梅六兒去了地里叫大家使用錐子,第二天進山去喂了白狼一組和白虎一家,之後的這幾天里,每天都到天下酒家里去。
天下酒家里干活的眾人一開始還都忐忑的猜測梅六兒這是不是來監督他們干活來的。
可是這樣的幾天下來梅六兒對酒家里的一切並沒有指手畫腳,也沒有插手任何管理,全都是看之前就定下的規矩在辦事。
大家就覺察出了不對勁,也都知道可能是有事情要發生了,但是都沒能猜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天天下酒家打烊,邱貴才帶著留守店里的幾個店小二將店里收拾好,除了住在前面看守的兩人,余下的就都回到後院休息。
邱貴才是天下酒家的掌櫃,他也是梅六兒從州府帶回來的,不過他並沒有簽死契,簽的是十年的雇佣契約。
天下酒家帶有一個兩進的後院,一進是給伙計們住的地方,二進有隔成了兩半,一半給邱貴才一家住,一般給店里幫忙的女工們住。
邱貴才回到家他媳婦邱秦氏忙迎上來「當家的回來了,快去梳洗,熱水我都準備好了,我再去給你端一盆熱水泡泡腳」
「你息著吧,我自己來弄就成,小寶睡啦」邱貴才對他媳婦說道。
「睡了,剛睡下一會,一直等著不見你回來這才睡下了」邱秦氏一听當家的問起自己,心情就各種的好,忙笑著說道。
「睡下就好」邱貴才一邊說一邊去梳洗。
邱秦氏又去端了一盆熱水進屋,雖然邱貴才讓她不要忙,但她還是去將水端來,男人在外面掙錢養家,而且對自己和小寶千好萬好的,當家的回家來,作為的自己自然是要把個方面都給照顧好了的。
邱貴才梳洗好回來就看到了冒著熱氣的洗腳盆,邱貴才走輕輕的抱住邱秦氏在對方耳邊道「辛苦你了」
邱秦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將頭靠在男人的懷里,忍下眼里的淚意然後才說道「不辛苦,一點也不苦,只要我們一家子在一起就不辛苦,而且苦的是你,我們娘倆一直呆在家里,是你在外面忙碌的掙錢養活我們,你猜辛苦」
要的實在是不多,他只要一個在你付出後能夠知道你付出,並對此有所感覺和回報。
邱貴才不在說話,不過抱著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好一會邱貴才才放開邱秦氏,坐泡腳了。
邱秦氏就坐到炕邊上在燈下做起針線來,一邊和說話「當家的,是不是酒家里出了什麼事,我怎麼看著娘子這幾天,每天都到酒家里來」
「你也了啊,酒家里是沒有什麼事情的,就家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娘子之前的吩咐和制定的規矩在辦事,而且我看著娘子的樣子也不像是酒家里出現了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再說了不是有我看著嗎?」。
「當家的你說會不會是娘子不相信咱們一家啊,所以才每天都來就家里看著」邱秦氏擔心的說道。
「不會,娘子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說當初我就問過娘子這個問題了,娘子當時就回答我說‘她這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娘子是講信用的人」邱貴才堅定的對妻子說道。
「那會是什麼事情呢,娘子總不會是在村里帶著無聊了才來的吧」邱秦氏疑惑的說道。
「還真有這種可能,現在秋收農忙時期,學堂里的孩子們都放農忙假回家幫忙收拾莊稼去了,娘子自然也就閑了下來,沒事做自然可能就閑了下來了」邱貴才說道。
想了一下邱貴才又說道「這說法也不對,娘子一看就不是這樣的人,她這樣做肯定有深意存在」
「那就不要想了,既然是有深意在那我們就只要按照娘子的吩咐做就是了」邱秦氏就說道。
「嗯,你也不要再在晚上做針線了,這對眼楮不好」邱貴才說完就擦干了腳穿上鞋子,端起洗腳水出去倒。
邱貴才回來的時候邱秦氏已經將針線簍子收拾好了放起來了,夫妻倆就上床熄燈睡覺了,睡覺前邱貴才幫大床前的小床的蓋了蓋被子。
夫妻倆躺下後不一會邱秦氏就睡著了,邱貴才卻睡不著,他隱約中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明白娘子這樣做的意圖,但是轉念間就又抓不住頭緒,煩躁的他想抓狂,當然了他不知道有‘抓狂‘這一詞。
邱貴才白半睡半醒的恍惚間又回想起了當初梅六兒在帶他們回來的路上曾越到匪徒,當時包括男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完了,只有梅六兒是面不改色的。
然後在對方欺上來的時候,沒什麼表情的梅六兒就閃電般的出手了,幾招之間就將所有的匪徒給撂倒了,那時候的梅六兒簡直是讓看到的人都驚為天人。
本來已經是快要睡著的邱貴才突然一下子蹭的坐了起來,將一旁的邱秦氏也給驚醒了「當家的怎麼了這是」
邱貴才安撫妻子「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起來後邊的地里今天拔了菜的地方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給種上去了,沒事睡吧」
邱秦氏一听也就睡下了,邱貴才卻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第二天的天下酒家里在最熱鬧的時候傳來了一聲大吼「叫你們掌櫃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