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最不想傷害鳳湄清譽的人,可卻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听從了鳳湄的吩咐,輕輕的解開胸前的盤扣,一粒,兩粒,三粒,直到能夠敞開衣領。
露出他結實的肩膀,鳳湄看到一道很深的刀傷。
很想問問他,還是暫時忍住了。
她輕輕的用白布蘸了下酒,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傷口刺痛,卻被那輕柔的動作,帶來的麻癢完全掩蓋,許是從未被一個如此關心呵護,蘇傾只覺得心髒處有一股清泉緩緩流過,有那麼一絲絲的悸動。
把血跡擦干,輕輕的灑上止血的藥粉,用一小塊布蓋住傷口,再用布條輕輕的繞。
直到她包扎好了,蘇傾還沉浸在那種悸動當中,沒有回過神。
鳳湄把藥粉和酒杯收拾好了,又走到他跟前,關切地說︰「師傅,你是怎麼受傷的?」
蘇傾這才回過神,「我去寧國公府,不過,那附近好像還有別的人在,也在關注著寧國公府的情況,這傷,就是與他們交鋒時留下的,我被他們一路追趕,剛好路過鳳府,就悄悄進來了。」
「疼嗎?」。
蘇傾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鳳湄會問他這兩個字,他以為鳳湄會問他可否查到秘密?
「不疼。」
鳳湄低聲,呢喃著說︰「那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可蘇傾還是听到了。他淺笑,看著她關切的樣子,說︰「我是男人,這一點傷怎麼稱得上疼呢?」
提到傷口,蘇傾才意識到自己的肩膀還敞開著,拉了拉衣領,扣上盤扣。
其實這個時候的鳳湄,只穿著一套白色的中衣,只是她著急著蘇傾的傷勢,都忘記了這事。
「師傅。你覺得會是何人守在寧國公府?」
「我想應該是盜走寧國郡主遺體的人。他們在她的身上沒有找到秘密,所以只能守株待兔。」
「要怎麼樣才進到寧國公府?」
「這幾日我的時候,就了異樣,今天晚上出手。就是想試探一下。不過那些人個個都是高手。現在我的出現,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必然會提高警惕。再緩幾日,用調虎離山計,再次行動。」
「那師傅要注意安全。」
正說著,鳳湄突然覺得身下一熱,一股熱熱粘稠的東西流了出來,讓她有些不舒服。不過,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接著,小月復有一些墜脹,然後就是像腸子纏起來那般的疼痛。
她擰著眉,不由得身子一緊。
疼的讓她有些發抖。
蘇傾看到她的異樣,趕緊說︰「中秋時節,天氣有些涼,你先披件外套。」
鳳湄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著中衣,著實有些窘迫,起身去拿自己的外套,她往床邊走時,她肚子有些疼,走路兩腿都有些發軟。
她的背影落入了蘇傾的眼中。
她白色的褲子上,竟然泛著點點紅跡。
蘇傾眉頭一皺。
她自己竟然沒有感覺?難道她第一次來,不懂?
鳳湄還沒有走到床邊,突然感覺身下有一股熱流涌出,褲子上濕濕的,天哪,這是怎麼了,難道真是生病了?褲子都濕了,她要在師傅面前丟臉了。
她突然轉過身,面向著蘇傾,一只手偷偷的伸到背後,模向自己的臀部,果然是濕的。
她又轉過身去拿衣服,伸出手時,看到手上全是血,嚇得她臉色蒼白。
「師傅,我流血了,我肚子也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愕然看著自己的手,身下的熱流還是不斷的傳來。
她有點害怕,害怕自己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才活,她不想就這樣死了,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蘇傾縱然是個成年大男人,可踫到人家姑娘第一次來癸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鳳湄跟前,臉有點脹紅,緩緩地說︰「不要怕,你不會死的,你剛剛給我包扎傷口用的白布還有嗎?」。
「還有。」
「你房里有棉花嗎?」。
「有。」
「現在你趕緊去拿白布,把棉花裹起來,折成像手掌這麼寬,放在……」蘇傾覺得自己快說不下去了,不過,他還是用盡力氣,深呼了一口氣,「放在你流血的地方。」
「我真的不會死嗎?可是我肚子還好疼。」
「放心,師傅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你趕緊去弄,然後換一件衣服。」
「嗯。」
鳳湄強忍著疼痛感,去找白布,找棉花,找衣服,她傻傻的覺得自己只是流血了,只要按照蘇傾說的去弄就好了。
她躲在屏風後面,把褲子換了,然後把裹好棉花的布條,放在自己的褲子里面,應該就是像跟師傅包扎傷口那樣,這樣就止血了。
看到月兌下來的褲子上,那麼多的血,鳳湄真是覺得好丟人的。
她從屏風里出來,肚子還是很疼很疼。
「師傅,我都弄好了,可是我的肚子還是很疼,我是不是吃壞了東西,肚子爛掉了?」
她肚子疼,這會兒得喝姜糖水才行,蘇傾想了想說︰「真的沒事,你不害怕,肚子疼很快就消失了,要不還是讓林媽媽起來幫你處理?」這事,林媽媽應該有經驗的。
「還是不要了,師傅說沒事就沒事,這會兒你出去,還受著傷,萬一又被那些人可怎麼辦?」
「那你到床上躺著,我再坐一會兒就出去。」
「嗯。」
鳳湄乖乖的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可是肚子還是在疼,現在叫人進來,看到蘇傾深更半夜在她房里,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讓他走的話,外面又不安全,鳳湄只好強忍著肚子里傳來的痛意。
蘇傾坐在床頭,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輕咬著嘴唇,有些不忍。
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麼痛著吧。
他想了想,說︰「我幫你減輕一點痛苦。」
鳳湄兩眼冒光,「師傅有辦法讓我不疼嗎?」。
「只能緩解一點。」
「那師傅幫我吧。」
「不過,你要相信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當然相信你了,你對我這麼好,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鳳湄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發生了什麼情況,蘇傾面對這樣一無所知的她,還是有點窘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