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木香便把一個小盒子交到朱明玉手上,一句都沒多問。朱明玉卻急于炫耀下自己的深謀遠慮。
「你肯定不明白我為何讓你去向見空大師找治療過敏的藥丸,我這是未雨綢繆,若是祖母他們不同意我上京,我變讓自己過敏,以證今天的簽文所言非虛,再加上我編的破解之法,他們不讓我上京都不行。」雖說關洵答應幫她送信,但她還是習慣把事情控制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靠人不如靠己。
木香點頭,她的確沒明白,小姐為何忽然要她去找見空大師求藥,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沒想通,便道︰「小姐如何得知見空大師對花粉過敏的?」
「听你說的呀,未名堂一棵樹都沒有,顯得很空曠,我就猜大概見空大師對花粉過敏。」對于這點她雖然不敢肯定,但她倒認為,若是木香去借藥,見空大師就算是找也會給她找來,果然她][].[].[]沒有猜錯。
到了杏花林,三人帶著丫鬟上了包間,門外留了護衛把守,自從花燈會那日之後,程雙出門都帶著幾個武藝高強的護衛,朱明玉羨慕的看著威風凜凜的護衛,琢磨著自己也得想辦法配幾個才行。
席間,程雙道︰「智通大師說你宜往西南,西南可不就是京城的方向,明玉何不與陳一同上京?」
陳柔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道︰「正是,明玉稟告老,與我同行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朱明玉也想搭這個順風車︰「多謝陳好意,待我稟明祖母,若能同行自然極好。」他們就是不同意,自己也有辦法讓他們點頭,她準備的解藥就是為了這個。
「智通大師還說了什麼沒有?有沒有替你批下命?」程雙八卦道。
朱明玉雙手合十道︰「也沒什麼了,大師能為我解簽就阿彌陀佛了。」
陳柔見朱明玉還是不甚在意,恨鐵不成鋼的就差點著她的額頭教訓她了︰「你可不要一意孤行,不信這些,普濟寺的簽是有名的靈驗,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例子。」
「哦?」朱明玉和程雙都有些好奇。
陳柔想了下,道︰「你們知道十年前威震邊關的夏氏一族嗎?」。
朱明玉搖頭,程雙則點頭道︰「我記得夏老將軍一家因私通外敵被判全家處斬,傳聞有萬人請願為保下夏老將軍一家,但最終還是……」
這再說下去就屬于妄議朝政了,程雙閉了嘴。
「嗯,傳聞夏路過繁城時曾經在普濟寺求過一支簽,簽文並不清楚,不過據聞她不光不信還折斷了簽,後來沒多久夏家就出了那樣的事兒。」
朱明玉不覺得一支簽能有這麼大的作用,這不過是世人趨炎附會罷了。程雙倒似是有了些印象,道︰「我娘也提過,每次讓我求簽都要恭恭謹謹,不要有妄念,不管簽文如何,都是上天的旨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兩人聊起了普濟寺的傳聞野史,朱明玉卻站在一旁的木香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攥的很緊,雖然她極力掩飾,不過朱明玉還是看出她的異樣,一時有些驚訝。
木香和夏家什麼關系?
三人吃過飯便各自回家去了,陳柔叮囑朱明玉稟明長輩後立刻給她回信,她也方便準備,朱明玉自是應下。木香倒是已經調整好了狀態,朱明玉看了她一眼,覺得也許那就是她一直隱瞞身份的原因。
到了朱家,朱明玉剛踏進二門,朱老身邊的丫鬟海芋便在門口等她了︰「大小姐,老請您回來後先去松園。」
「今日家里有什麼事嗎?」。
「老只吩咐奴婢在這里等大小姐,其余事情奴婢並不知情。」
朱明玉一看海芋這樣子更是覺得事有蹊蹺,海芋怎麼說都是朱老身邊的大丫鬟,她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听她這麼一說,朱明玉反倒不想這麼就跟她去了,現在事態不明,自己太被動了,好歹要鬧明白為何這麼急著找她。
「既然無事,你先去回稟祖母一聲,說我換身衣服就。」
朱明玉說完邊要離開,卻被海芋帶著的婆子堵住去路,海芋為難道︰「大小姐,老請您馬上。」
「怎麼,還想綁了我去不成!」
海芋不敢再攔,朱明玉便帶著木香先回了榆園,一看,姜嬤嬤、木棉、木槿都不在,只有幾個小丫鬟在。
「人都哪兒去了?」
薄荷見朱明玉回來,頓時有了主心骨,急道︰「大小姐,您快去救救她們吧。」
「出了什麼事?」
薄荷和綠蘿二人合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今日朱明玉出門後,朱明璨不知怎麼忽然暈倒了,情形十分不好,幸虧今日給朱老定期看診的古大夫還未離開,給朱明璨診治時她不是舊疾發作,而是中毒了。秦氏把柏園里里外外查了個遍,最後問題出在了朱明璨床頭掛著的一個七寶香囊上,香囊里的一味藥材和朱明璨藥里的一味相克,同時用便會中毒。而這個香囊和那味藥材都是朱明玉送的。
秦氏知道後更是怒不可遏,就去找了朱老,正巧朱承業也在,听了秦氏的話大怒,當即讓人去榆園把朱明玉叫來,朱明玉不在,便把姜嬤嬤她們綁了去,已經半日了,還沒把人放回來。
朱明玉听完,立刻帶著木香就去了松園。那個香囊她有印象,還是原來孔嘉譽送給自己的,她不想要,便隨意給了幾個妹妹們,沒想到還能惹出這檔子事兒,而藥材是恆王妃送她的,她听說朱明璨的藥里有這個,便送了些給她。
是她大意了,沒想到她想要安分守己過自己的日子都不行。朱明璨前幾日還好好的,就在她出門也是古大夫出診這天發病,毒藥還是來自她送的香囊和藥材里,今日之事,若說是巧合,她絕對不信,若是讓她查出是誰暗地里陷害自己,她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