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和李佳香頓時叉著腰沒心沒肺的哈哈哈大笑。徐氏哪里還不知道這是姐弟兩個胡鬧。
「香兒,快去看看你舅舅有沒有事,別嚇個好歹出來。」徐氏跑步往土坡上爬。李佳香沖著小六招手,拉著娘上去,自己手腳並用,也爬到徐狗兒的身邊。
只見徐狗兒歪著嘴,口吐白沫,手腳顫抖,就像顛狀一樣。這模樣倒不像被嚇傻的,看來好像……
「你舅舅怎麼了?」徐氏嚇得有些慌神,她從沒見過自己哥哥有過這樣的病。
「娘,不好了,舅舅這是羊癲瘋發作了。」李佳香這才反應。前世她有一個同學,就是這種病,癲癇起來很嚇人。
「那怎麼辦?」徐氏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下六神無主了。李佳香趕緊從身下撿到一根木棍,對娘喊道︰「娘,快搬開他的嘴巴,千萬別被咬了。小六,快去找郎中……」
徐氏趕緊蹲下,去掰徐狗兒的嘴巴。李佳香騎在徐狗兒的身上,用腿壓著他顫抖的身體,同時看準機會,在徐氏擺開徐狗兒嘴的時候,將木棍橫著塞到他的嘴里,然後用手壓著他的頭。
「娘,按住他的手別讓亂動。」李佳香見徐氏又不知道怎麼做了,立即喊道。
徐氏哦哦應承,娘倆就把徐狗兒當做一條咸魚,死死的壓住,動彈不得。等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徐狗兒身體不動了。眼楮看起來清明起來。
「在哪兒呢?」就在此時,小六找來了村子里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半吊子吳郎中。連拉帶拽的將吳郎中弄到坡上,仔細檢查了徐狗兒的癥狀之後。吳郎中就說話了。
「哎喲,你們咋就不等我,看看你們,差點就弄出大事情了。這人要是處理不好,就可能死掉,幸虧我來的早,沒被你們耽擱。我現在給他開藥。你們趕緊去買,一會就讓他喝,晚過兩個時辰。這命可就不保了。」
話說的極為嚇人,徐氏立馬就站不住了,雙腿打擺,直喊︰「吳郎中快給藥房。咱這就買藥。」
李佳香可不是徐氏這樣能被隨意嚇唬的。這吳郎中一看就想掙點病人錢。這種情況,前世見的多了。欺負家屬不懂,然後隨意開藥,開一些保健的藥物,然後拿點回扣。
這位吳郎中在村子里的口碑可不怎麼樣,李佳香才不信他說的。癲癇病確實難以醫治,但也不像他說的那麼夸張。
將藥方遞給徐氏,李佳香拿。瞅了一眼,然後瞪大了眼楮。驚訝的問道︰「吳郎中,這又不是吊命,用得著一兩人參麼?還有,這石斛好像是用來明目,您確定對癥下藥了?還有,三十年的何首烏要兩支,您準備讓我們當蘿卜吃麼?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您是不是把咱當大戶宰啊。」
徐氏剛才沒看清楚藥方里的藥材,听李佳香這麼一說,也嚇了一跳。雖然她沒怎麼治過病,但這些名貴的藥材還是知道不少的。僅僅女兒剛才說的,恐怕就不下幾十兩銀子,這哪里是治病,簡直是吃錢啊。
她這才反應,吳郎中準備獅子大開口了。
吳郎中沒想到被李佳香一眼就戳穿了,頓時尷尬,尷尬之後就是羞惱,吼道︰「你懂什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懂啥是醫術?這些都是救命的藥材,你要買不買,不買拉倒,又不是死我家的人,我怕個啥。」
本來李佳香忍忍也就了,最多到鎮上找郎中看看藥方,然後再去拿藥。誰知道這吳郎中好沒道理,不但對自己的問題不深刻的檢討,居然還敢倒打一把,威脅自己。
啥叫毛都沒長齊啊,想到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就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踢在吳郎中的腿上。吳郎中一彎腰,一拳又打在他的下巴上。
「你是郎中咋了,就能糊弄我了?當我傻是不是?姑娘我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你當你的小伎倆就能騙到我啦?」
「哎喲,我的腿!」
「以後不許亂罵我,我是個姑娘!」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李佳香彎著腰,氣喘吁吁的將手撐在腰上,杏眼瞪著吳郎中。再看吳郎中,像蝦米一樣蜷在地上,抬起頭之後,兩只眼楮整個青腫,一顆門牙也被打落。
徐氏傻了眼,女兒打人速度太快了,幾句話就結束了戰斗。小六剛才準備拉,但心中興奮,也暗中給吳郎中幾腳,甚至蓉蓉都歡笑著用小拳頭打吳郎中。幸虧被小六給拉回來,不然怎麼給韓先生交代,將他女兒給帶成女土匪了呢?
你還知道你是個姑娘?吳郎中有苦難言,有打人這麼凶狠的姑娘嗎?
「香兒,你這是做什麼?」徐氏瞪著李佳香,然後趕緊將吳郎中扶起來,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住了,都是我沒教導好她,讓您手委屈了。」
委屈?這樣的委屈我希望天天受啊。吳郎中心里快樂開了花,滿心思盤算怎麼敲徐氏一家大大的一筆錢。
「你看我掉了一顆牙齒,其他的牙齒都松了,以後吃不了飯怎麼辦?還有我臉上這些青腫,幾天都消不下去,我又要在家養,就不能出來賺錢,我吃什麼喝什麼?你們賠得起嗎?」。吳郎中立即喊道。
徐氏擰著眉頭,又瞪了李佳香一眼。李佳香嘿嘿笑著,問道︰「你啥意思,說個準話唄。」
吳郎中臉一黑,對李佳香頗為忌憚,往後走了幾步,喊道︰「五十兩銀子,咱們就算完。」
「啊!」徐氏驚叫一聲。
李佳香早就有準備,嘿嘿一笑,眯著眼楮說道︰「這價格其實不算高啊。」
吳郎中本以為李佳香會怒吼,沒想到竟然這樣說,心中一喜︰看來就是要嚇唬才行,這樣的小丫頭,最好糊弄。
「既然如此,那就給錢。」吳郎中立即伸出手,貪婪的看著徐氏。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韓素馨笑著,將吳郎中的手擋,掃視著他的雙腿說道︰「如果再斷兩條腿的話,嗯,就夠五十兩了。吳郎中,您別跑啊,只要腿斷了,那五十兩,咱一分不少的給你。哎,你跑啥啊,錢您不要了?」
「留下給修你家祖墳吧。」遠遠傳來吳郎中的聲音。
「娘,我家祖墳在哪,是不是該去修修了?」李佳香撓撓額頭,看向徐氏。
徐氏噗嗤笑出來,一把拍在李佳香的後腦勺上︰「胡說什麼,你爺女乃都在,給誰修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