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葉立刻道︰「好,我替你向十七說。你們來了就太好了,咱們這山谷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氣。十七知道你們要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這時候,一向大大咧咧的李秋雨卻一反常態,期期艾艾、扭扭捏捏開口了︰「原葉,其實我也想來,跟大家在一起很開心,可是,可是如果一年後十七成不了香玉師,園子里沒人敢再用我,只怕我也得離開留香園。不是我貪戀留香園這點工錢,是我還有兩個要養活,我太需要這份工作。」
原葉拍拍她的手道︰「我理解,如果一年後十七成了香玉師,你若想來,我們會非常歡迎的。」
「謝謝。」李秋雨鄭重道。
「你倆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沒听你說起過?」莫晶晶問道。
李秋雨面有難色,終于開口道︰「我媽媽很重男輕女,=.==卻只生了我們三女孩,她很不喜歡看到家里一地丫頭片子,所以我三妹出生不久,就扔下我們走了。我們就只有跟爸爸生活在一起,這幾年我爸爸身體也不好,兩都念書,所以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莫晶晶拍拍李秋雨的肩道︰「有什麼難處說出來,能幫忙的,我們自會幫忙。」
秦逸握著李秋雨的手道︰「難怪你這麼漢子,原來有兩個要保護。們需要補課跟我說,千萬別花錢請家教。」
面對大家關愛的目光。李秋雨含淚點頭。
這邊野草谷原葉用整筐果子待客,那邊,留香雨鈴的小院也迎來一位稀客。
留香暮雨沒有讓小丫頭通報,直接進了留香雨鈴的屋子。
留香雨鈴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定了定楮,才連忙起身道︰「十九爺!您怎麼來了?請坐,看茶!」
留香暮雨笑了笑,並未坐留香雨鈴請的上座,而是坐在留香雨鈴剛剛坐的位置旁邊︰「雨鈴姐坐。」
留香雨鈴不肯再坐原來位置,那樣距留香暮雨太近。也不好坐到別處。只站著道︰「十九爺有什麼吩咐嗎?」。
留香暮雨只是愛憐地看著留香雨鈴的臉,過了一會兒才道︰「何必這麼為難自己?你這樣我心里也很難過,雨蝶姐呢,還是不肯放棄制作香玉?」
留香雨鈴冷笑道︰「知道我們為難。十九爺就不必來向我們炫耀了吧?」
留香暮雨無奈癟嘴︰「你的脾氣一點沒變。我來是有正經事求雨鈴姐的。」
「十九爺請吩咐。」
留香暮雨有心讓她別再叫十九爺。可是知道說了她也不會听。只能隨她︰「十七世佷薇薇身邊有個丫頭叫原葉,請雨鈴姐替我照看一下,只要她性命無憂。在園子里受點挫折教訓,雨鈴姐不必理會,隨他們折騰。」
留香雨鈴冷冷道︰「她若再被人毀容呢,我要不要出手?」
留香暮雨輕輕嘆氣︰「已經被毀一次了,若是再被毀,她也就太笨了。」
「你既然如此關心她,干嗎不自己去照顧她,托給我這個沒用的人,若是看不好,又要被你罵!」留香雨鈴心中千回百轉,有氣有恨更多的是說不出的韻味。
留香暮雨也不遮掩︰「我是有心照顧她,可是你也看到了,只讓她參加了葬禮,我那些女人就已經蠢蠢欲動了,若是我再有什麼表現,別說照顧,她們就已經把她給撕成碎片了。」
「你直接把她收了房好了,那樣你就能自己天天照顧她了。還用得著我這沒用的人?」留香雨鈴越想越是沒好氣,當初那小丫頭看留香暮雨眼都直了,明顯對他愛慕有加,他又要照顧她,兩情相悅,還拿捏什麼?
留香暮雨癟了下嘴,卻不解釋︰「原葉的事情就托付給雨鈴姐了,我去看看雨蝶姐。」
冷香小築。
水藍藍躺在沙發中,一名女子在旁邊為她做臉部護理。她的心思卻總不像她外表那麼懶散,「也是奇怪,咱們爺怎麼還不收那丫頭呢?」
旁邊沙發上一中年女子道︰「不收正好,姑娘還盼著他多往房里收人麼?」
「我是覺得這不合乎他平日的作風,他什麼時候嫌過女人多了?你說他這會兒沒去野草谷,去了留香雨鈴哪兒?」
「是。」
水藍藍怎麼都想不透事情的原委,但她的生活又平靜下來,他房里沒增人也沒減人,似乎從來就沒有野草谷這檔子事兒。
原葉安靜了好幾天的突然在半夜響了,而且居然把她給驚醒了!
之前,她是一個從不會被吵醒的人。
漆黑的夜里,顯示著陌生的號碼屏幕格外刺眼,估計又是信息台的騷擾吧,原葉按下接听,剛打算把扔在床頭櫃上繼續睡覺,讓給她打騷擾的人浪費費自言自語,中卻傳來留香暮雨的聲音︰
「原葉,快起床出來,跟我去桃花島!」
「桃花島?」原葉被嚇清楚了,桃花島厲鬼多啊,大半夜這便宜親爹打讓她去桃花島干什麼?
「快點,我的車馬上就到野草谷了。」留香暮雨沒給原葉再問話的機會,就掛掉。
原葉握著從床上竄起來,口里嘟囔著︰「便宜親爹要搞什麼啊?選這麼個時間去桃花島!莫非薇姐出事了?」原葉想不出留香薇薇在桃花島關禁閉能出什麼事?遇害了?
原葉打了個冷戰,抓著外套跑出門。
明亮的車燈由遠及近飛速駛來,原葉忍不住道︰「便宜親爹車技不錯啊!」
車子沒停穩,副駕駛的車門就開了。傳出留香暮雨的聲音︰「快上車!」
雖然心中各種疑惑,原葉還是毫無停頓地上了車。車子在黑夜中飛馳,幸好留香家修的路質量還是蠻高的,車子夜里開這麼快,還是很平穩的。
原葉一上車就急切地問︰「十九爺,薇姐還好嗎?」。
「不好,我剛接到,說她突發癲狂,腐種發作的癲狂。」留香暮雨簡短說道。
「不可能!哎——」過于激動的原葉直接試圖從座位上跳起來,但是一上車就被留香暮雨用安全帶綁上。弄得她狠狠被安全帶給絆回座位上。
留香暮雨無奈癟嘴。這沖動勁兒跟她媽一模一樣!
「十九爺,薇姐不可能是腐種,她一定不是腐種發作,她……」被絆了一下。原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飛速運轉。莫非留香薇薇又是被八少爺給算計了?
「你確定薇薇不是腐種?」留香暮雨問道。
沒有人比開了靈眼,本身還是「腐種」的原葉更有發言權︰「當然不是,我和她一起這麼久。從沒有見過她發作過。」
留香暮雨說道︰「記載中,腐種弟子也不是生下來腐種就發作,有的早,有的晚,四五歲至四五十歲之間,都有初次發作記載的,或許薇薇是初次發作……」
「不會!」原葉很直接地打斷了他的話,就算留香薇薇像她一般是腐種,也不可能再發作了,因為留香薇薇的靈種已經發芽。留香燦宇在核桃中說過,腐種發作也只是在被激活後進入第一階段——吞噬階段,一旦過了這個階段就不會再發作。留香薇薇的靈種已經發芽,若非那張封印黑網,她已經是香玉師了,靈種自然不可能再有吞噬**發作。何況留香薇薇根本就不是腐種。
「薇姐絕對不是腐種,也不可能發作腐種癲狂,一定是有人陷害!」
黑夜里飆車的留香暮雨瞥眼看了看話說地斬釘截鐵的女兒,開口道︰「你怎麼這麼信任留香薇薇?」
他差點說出「她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對她比對你親爹我還親」,但是介于她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她是自己女兒的情況,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我是她的第一貼身侍女、,若我都不信任她,誰還會信任她?」原葉順口編。
留香暮雨點點頭,沒再,他心中也十分關心留香薇薇現在的情況。他與原葉一般,也是睡到半夜接到桃花島的弟子打來,說留香薇薇突發癲狂,從表現看,極像腐種發作。
他立刻開車出門去桃花島,但一想到自己那個未曾相認的閨女與留香薇薇交好,若留香薇薇真是腐種,恐怕這一生就要被囚禁在桃花島了,不若去接了閨女,讓她與留香薇薇再見一面,所以才打給原葉。
至于留香薇薇真是腐種,他惋惜是有的,但絕對不會太過放在心上,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這閨女對此卻反應如此強烈、堅定。看來她與留香薇薇的感情十分好,若是自己不幫助留香薇薇,這閨女恐怕永遠也不會認他這個爹了。
本來他心中就覺得虧欠原葉母女太多,本想等事情都平穩了,就認了這閨女,好好補償對她的虧欠,可是現在看來,若是留香薇薇的事情處理不好,自己的虧欠恐怕會更大。
汽車終于行駛到月光湖岸邊,留香暮雨泊好車子,早就有弟子過來迎接。
「十九叔,族長他們剛剛渡船走,我渡您吧。」一位年輕男子恭敬地對留香暮雨道。
原葉心中焦急留香薇薇的情況,也忘了查看這弟子的靈種。
上了船,原葉差點給氣笑了,這船居然是劃槳的船!
這都什麼年代了,渡船還用劃槳!這得幾時才能劃到桃花島?
原葉忍不住發牢騷︰「十九爺,難道留香園就買不起一條帶發動機的渡船嗎?這又不是游玩,大半夜劃槳到什麼時候?」
留香暮雨寵溺地給原葉解釋︰「留香園禁機動車,帶發動機的船也算機動車。劃槳也很快的,你若嫌慢,在船上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劃船的桃花島弟子心道︰都說十九叔對十七的侍女有意思,看來傳聞不假,瞧這柔聲細氣的,沒準兒明天冷香小築就有了七娉人了。
原葉卻是恨得牙癢癢,這都什麼時候,這便宜老爹居然讓她睡覺,她哪里能睡得著?
可是牙再癢也得忍著,原葉索性坐在船頭。
無月夜,漫天繁星,漆黑的湖面倒映出點點星光,漆黑的山林蟲蟻嘶鳴,伴著船槳帶起水聲嘩嘩。
小船搖蕩著快速向湖中滑去,原葉齜目欲裂地瞪著前方水面,終于看到一片黑色島嶼出現在視野中,漸漸放大,島上山林間,似有燈光明滅。
原葉心中想著,才說這島上戾氣重,自己就得夜里登島,這不正是挑著鬼怪們滿血滿藍的時候來嘛
小船靠岸,三人登島,那弟子打著手電前邊照明。
原葉看路邊樹木,果然有許多桃樹,有秋熟的晚桃子,此刻還掛在樹枝間。
約莫行了二十分鐘,林間錯落有致分散了幾棟小樓,三人進了其中一棟,直接上二樓。
一上二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籠中一長發女子正雙手緊握籠子細密的鐵桿痛苦**。
腐種弟子果真會被關進籠子!
「薇姐!」原葉拔腿就向籠子跑去,卻被留香暮雨一把攔腰勾住拽回來。
「放開我!薇姐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原葉伸手就抓留香暮雨勾住自己要的手臂,情急之下只想掙月兌這只手臂,根本沒想留香暮雨的手臂上已經被她抓出幾條血痕。
留香暮雨柔聲安慰道︰「原葉冷靜點,薇薇現在情況不明,莫要貿然。」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佛加了鎮靜劑,原葉倏然清明許多,安靜下來。
先一步到達,已經入座的幾位主事和族長見此情景,心中皆暗想︰都說老十九最近對留香薇薇的丫頭很上心,看來是真的啊!這個花心大蘿卜,剛與有婦之夫結束婚外情,又來勾搭別人丫頭,真是一刻都不閑著!
八少爺的老爹雨字輩四爺心中卻在搖頭︰這個老十九,不堪大用,滿腦子情情愛愛,除了勾搭女人,到處留情,還會做什麼?
家里出了腐種,族長和各位主事大主事都是要到場確認的。
留香暮雨一到,四位主事就全了,兩位大主事一個都還沒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