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葉取出幾塊補天白玉,將剩下的又放入箱子,放上獸骨,再次埋了起來。
今年的八月十五,萬一留香薇薇不能成為香玉師,這些補天白玉還要想地方藏,不如放在這里不動。若以後有需要再來取。
做完這些,原葉將屋子收拾出兩間來,翻出多年不用的被褥來晾曬,晚間兩人就睡在這里。
第二天,原葉找出爺爺當年打獵的工具,收拾妥當,與留香薇薇出發去尋找火狐。
俊秀綿長的流年山脈有多個終年積雪不化的高峰,流年雪山是期中高的一座山峰,每年夏季吸引許多登頂愛好者來登山。
原葉和留香薇薇來到流年雪山,不為登頂,只是在西側山麓尋找火狐的蹤跡。
兩人夜伏晝出,翻山越嶺,在流年雪山與原野高原的交界處苦苦尋覓了整整一個夏季。流年雪山自上而下,慢.+du.慢被紅葉染紅,連火狐影子都沒見到的兩人只能踏上回程。
兩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留香園正門的時候,守門的人愣了一下。作為八少爺的眼線,十個月前他就被吩咐要時刻注意十七是否進門。他整整仔細注意了十個月,對于十七的出現已經完全放松警戒的時候,十七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了留香園。
雅香齋。
「什麼?十七回來了!」留香白芷一臉震撼,「居然就這麼回來了!」這宣告他的一切計劃破產。
留香薇薇在他的消息網中消失了整整四個月,之前十一少爺還樂觀地分析。她們兩人在各路人馬的追殺下,已經喪命。
但是現在,事實告訴他,留香薇薇不但完好無損,還大搖大擺地進了留香園。
留香白芷的一大優點就是,接受能力強大,他很快就適應了追殺留香薇薇失敗的結果。
「是我太低估這丫頭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耐殺,比她老爹還耐。」留香白芷訕訕道。
十一少爺道︰「八哥,讓留香薇薇安全歸來。我們錯過了最佳機會。再遇到這樣的機會不容易。」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中秋大比。留香薇薇已經滯留留香園一年,若是成不了香玉師,我不信她還能在留香園滯留一年。」留香白芷冷笑道。
十一少爺不放心地道︰「滯留第二年需要有大主事擔保,十九爺可是已經成為大主事了……」
「別忘了。除了大主事擔保。還需要主事會議三分之二通過。你覺得的她能得到三分之二的支持?」
十一少爺想了想目前留香園的形勢,佩服道︰「不能,這一個月是留香薇薇在留香園的最後日子了。」
「只要出了留香園。留香薇薇不過是一只沒有外殼的小蟲子,她能掀起什麼浪來?」
留香薇薇進了留香園沒有回自己的野草谷,先去了留香雨鈴的院子拜訪。
留香雨鈴看到留香薇薇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眼前,心中大定,五個月前,她收到留香薇薇寄回來的最後一批東西,就再也沒有收到留香薇薇的任何消息,心中一直忐忑她是不是遭遇什麼不測。
「快,丫頭,進來!」留香雨鈴忙將留香薇薇和原葉讓進屋子,「你們兩個丫頭,這是去了外星才回來嗎?」。
能成為外園主管,留香雨鈴自然有自己的勢力,留香薇薇被各路人馬只殺的驚險過程,她多少知道個大概,這兩個丫頭能在那種形勢下躲過刀光劍影,撈了一大筆,還安全回來,可見其不凡之處。
留香薇薇將這近一年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涉及到原葉那些不能為人知的秘密當然不說,末了特別感謝了一番留香雨鈴代她接收的東西。
留香雨鈴搖頭道︰「替外園弟子做事是我的本分,不用謝,倒是你,出去一趟,居然弄回那麼多的東西,我專門騰了一個倉庫給你放東西。回頭我把庫房的權限放給你,你想什麼時候取走,隨時都可以。」
「謝謝雨鈴姑姑,我是不是可以繼續把東西存在倉庫,若是我今年依然通不過中秋大比,還請雨鈴姐繼續為我保管。」留香薇薇誠懇道。
留香雨鈴擔心道︰「怎麼?難道你還沒有成為香玉師的感覺?」成為香玉師,對靈能的感應會異常靈敏,能夠初步掌握看不見模不著的靈能,若是靈種弟子成為香玉師,自己便有了感覺。
留香薇薇泄氣地搖搖頭︰「怕是不成了。」
留香雨鈴輕嘆一聲,她和留香雨蝶都是拼盡了全力也沒有成為香玉師,一種同病相憐的悲戚之感在屋子里彌漫,屋子里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原葉實在忍不住,打破沉默道︰「雨鈴姑姑,我和薇姐不在的這段時間,留香園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留香雨鈴搖頭︰「能有什麼大事,這個家族幾千年了,都是這樣,才這麼不到一年,能發生什麼大事?不過是有兩個初品香玉師進階成為一品香玉師。對了,八少爺的那個琳兒娉人生了一個小,初步靈種測試,是個天才,測靈石顯示的天分,比八少爺當年還要高。被八少爺和四爺寵得不得了。」
原葉其實就想打听大姐張紫琳的消息,但直接問,又怕留香雨鈴這位外園管事佔位高,根本不會知道一個小小娉人的情況,這會兒听到大姐生了天才兒子,境況好轉,一直懸著的心落下來。但再想到八少爺與留香薇薇有不共戴天之仇,八少爺那邊越是好,留香薇薇復仇的難度越大,原葉一時又很糾結。
留香薇薇卻十分歡喜道︰「太好了!這下大姐總算可以過得好一點兒了。大姐孩子有幾個月了?」
「四個月吧。」留香雨鈴想了想道。
留香薇薇道︰「我要補一份禮物給大姐的寶寶。」
原葉心道,只怕留香白芷不敢收你的禮物。
從留香雨鈴處出來。原葉兩人回了野草谷。如今的野草谷名副其實,荒草連她們經常走的小徑都淹沒了。
人們陸續得到留香薇薇回野草谷的消息,兩人回到野草谷,什麼都沒做,第一件事是讓留香園出身份證明,去補身份證、銀行卡等,重新辦理卡、買新。
做完這些,原葉立刻給自己葡萄小院的們報了平安。
留香薇薇從留香雨鈴處領了倉庫鑰匙,檢查自己在外面所買東西沒有失誤。原葉從莫納城買來的玉料中找出那兩種新顏色︰深綠色和墨綠色。兩種雖然都是綠色,但與她曾經吸收過的草綠色又有所不同。她也感覺兩種靈能給她的感觸並不相同。根據以往經驗。靈眼能夠分辯出來的不同的顏色,自己又能感到不同的感觸,必然是新顏色。
留香薇薇買這些玉料本來就是給原葉當糧食的,她檢查一番後。挑了兩塊自己很喜歡的玉料。所以沒有在意原葉挑的玉料。只當她和自己一般,看著順眼,拿來玩玩。
原葉將兩塊玉料放入包中。思索怎麼吸收這兩種新的靈能?是穩妥的起見,一種吸完,潛到井底吸收補天白玉的靈能,待靈種平復,再吸下一種?還是一次性解決問題,兩種一起吸收?
簡單糾結一下,原葉就決定一次性解決麻煩。
待留香薇薇去實驗她自己是否突然擁有香玉制作能力時,原葉帶著兩塊玉料和潛水服去後谷靈井旁。吸收了這兩種顏色後,再差一種就夠十五種顏色了,等湊夠最後一種顏色,月兌離吞噬階段,重獲自由。
穿好潛水服,原葉一手一種新顏色,同時吸入體內。兩種顏色被靈種吸收後升級帶來的震顫,原葉覺得就差把自己的肚子給震破了。震顫後的瘋狂差點使她喪失理智。再也不敢嘗試兩種顏色同時了。
吸飽靈能,靈種平復下來,原葉模著井中整塊的補天白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忙用頭頂的探照燈湊近照亮補天白玉,原葉全身抖了一下,匆忙上浮,鑽出水面,從井中爬上來。
抹掉臉上的水珠,腦海再次浮現剛剛井底的補天白玉的樣子,那樣子分明是她用火狐血切割以前的樣子,那塊凸起的稜角早就被她用火狐血切下來,可是剛剛在井底,她分明有看到那塊稜角,這補天白玉把她切掉的地方又長了出來!
石頭上面時候有了再生能力?
原葉將這情況告訴留香薇薇,留香薇薇也下井參悟一番,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兩人只能將心中的震驚暫時擱置起來,她們還有更緊迫的事情要處理。
原葉只差最後一種靈能就可以與吞噬階段說拜拜了,但無論她如何仔細的尋找搜索,靈眼和感覺都無法發現新的顏色。留香燦宇說,隨著靈種的不斷升級,對靈能的感覺會越來越敏感能夠發現的新靈能越來越多,原葉只能祈禱自己對靈能的感覺更敏銳一些,今早發現新靈能。
留香薇薇的香玉制作不出預料地以失敗結束,她丹田中,封禁靈種的黑網雖然一年多沒有補充能量,但依然穩固的禁錮著靈種,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若是沒有奇跡發生,留香薇薇今年只怕中秋測試又要掛科。
難道還去死磨硬泡便宜老爹,讓他接著為留香薇薇擔保,繼續滯留留香園?
未及原葉提及,留香薇薇就在收拾東西,做好搬出留香園的準備。有了這近乎一年的世俗界游歷,留香薇薇對世俗界莫名的恐懼已經消除,就算在大園區租不到房子,可以去其它城區居住。大不了讓隔一段時間就原葉吸干她身上的靈能,讓容貌變得平凡一些。
原葉的佣工學徒靈種補測和留香薇薇的靈種測試後,留香薇薇上交了今年自己要制作香玉的玉件,靜靜等待中秋節的到來。
留香暮雨、張紫琳、葡萄小院的們都送了月餅來,留香薇薇心灰意懶,什麼都懶得做,原葉對面食點心興趣缺缺,做了一些肉餡的月餅給他們送去嘗。
中秋節這天,留香薇薇和原葉去內園參加香玉制作比試比去年還要晚,連族長的中秋致辭都沒有趕得上听,大部分弟子已經抽簽進入月光山峰。
留香薇薇隨意抽了個地方,帶著原葉慢慢行去。
踩著崎嶇的山路,到達留香薇薇所抽的位置。最後一個抽號,隨意抽來,竟然比去年的位置還要好,靠近月光峰頂,很接近二品香玉師的制玉場所。也不知道留香薇薇究竟算是好運還是霉運。
擺了供品,祭拜過女媧大神、月光神和先祖們,原葉對留香薇薇道︰「薇姐,適可而止。」
留香薇薇笑笑道︰「你覺得我像要拼命的樣子嗎?
原葉搖搖頭,她現在的樣子的確不像要拼命的樣子,可是對香玉的痴迷,誰知道一會兒她會不會拼命?
月光峰是個賞月的好地方,原葉蓋著棉襖,躺在躺椅中,看著月亮從未川平原的盡頭一點一點的躍出,銀輝播撒,進入詩一般的畫境。
留香薇薇按部就班的調香、引香。在原野高原這段時間,她體內的靈能基本恢復,除了頭發短一點,絕世女神的容姿只增不減。
原葉突然明白留香薇薇為何如此鎮靜了,成為香玉師失敗後,她會用這絕世容姿交換一個世俗權貴,借助世俗權貴的力量,為爸爸報仇。至于留香族人攀附權貴,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家訓,她已經在不乎了,只要能為爸爸報仇,能還媽媽一個正常的生活,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結局了。
原葉仿佛看到一塊潔白美玉落入污濁泥垢之中,漸漸埋沒消失。
原葉走神兒的這空擋,月亮又升高了許多,留香薇薇正有條不紊地引導月關靈能調制香料。對不同香料的分辨,原葉知道留香薇薇這次調制的一種安神平氣的香。
盡管她知道自己無法成功制成一塊香玉,但還是費心調制,若能成功,這香玉對她媽媽的病情具有平復穩定的作用。
這安神的香料讓本來愛睡覺的原葉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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