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齊茹她們,無一例外地都鬧了肚子。折騰了一宿,個個都月兌水失力。
大清早的各房都請了大夫來。
連三房都不例外。
齊茹還埋怨,說都是在齊揚那里吃了不干淨的東西,吃壞了身子。後听說齊揚也未幸免,猛地想起昨個兒有沒喝茶沒吃果盤的,但是張令曦送的豌豆黃,大家是都吃了的。
她忙讓身邊的人傳口信,說是讓齊揚好好斟酌斟酌。
齊揚接了消息,火冒三丈。
原是知道沒有白來的便宜,只是不料張令曦這麼大膽,明目張膽地做了手腳等著她呢。
還不光是她,所有的姐妹都受了牽連。
齊揚強撐起身子,打算聯合著眾姐妹,到祖母面前告張令曦一狀。
難道她無法無天了不成?老再糊涂,也不可∼能不顧親孫女,去管一個外孫女吧。
張令曦莫名地被惹禍上身,還渾然不知。
佩玉一邊給她梳頭,一邊念叨著昨天的豌豆黃怎麼好吃,就連佩玉也跟張令曦說廷喜齋的豌豆黃,是她吃過最好的。
兩個人齊心合力,總算勾起了張令曦肚子里的饞蟲,一邊一個伸手輕輕擰了她們一把,「既然這麼好吃都不給我留點的。」
佩玉故作驚訝,「小姐您不是不想吃?」
佩環卻笑眯眯地端出那個小碟子,上面的點心只動了一塊。想來是佩玉和佩環分而食之,覺得好吃。剩下的就沒舍得動。
「怎麼會不給小姐留著呢。您快嘗嘗,」
佩玉捂了嘴偷笑。
「你們還真是學壞了。現在都這麼來逗著我玩。」張令曦莫名覺得溫暖。
她只嘗了一小塊,還要陪外祖母用早膳。吃的太多不好克化。
外祖母雖然不是那種慈眉善目的,說話語氣也硬,可張令曦就是願意陪著外祖母一起。她性子里還是柔順多些,希望多跟外祖母接觸,能沾染她一兩點巾幗義勇。
祖孫兩個靜默地用餐,直到外頭有了匆匆地腳步聲,這份安靜才被打破。
先進門的是齊揚,她著急告狀,沒注意到老身邊的張令曦。就跪下抹著眼淚哭訴了一番。
等著婆娑淚眼抬起來瞄老的臉色時,才陡然看見張令曦端坐在一旁。她神情復雜起來,真是壞事,哪里有當著面告狀還自以為背著人家的。
她可是有的沒的統統都說了,張令曦該不會想殺了她吧?
不過看著張令曦沒有那個意思似的,好嘛,她一定是心虛!
齊揚跪的太快,張令曦根本沒有時間跟她打招呼。
等著齊揚說完,其他的姊妹才魚貫而入。一個個屈膝行禮。
張令曦尷尬地站起來,問了各位姐妹安。
「剛才听齊揚說,我為了賠禮道歉,送了她一盒豌豆黃。結果是我做了手腳的。于是害的姐妹們都身體不適。是這樣嗎?」。張令曦問。
她們尷尬地點頭。那會兒被齊揚一攛掇,就著急地了,沒想到張令曦在。
齊揚也真是個傻的。場面話都不會說,不管不顧就當著張令曦的面告了她一狀。
「要是這樣。們真是怪錯了人。我壓根沒有送什麼豌豆黃。」張令曦的笑在齊揚眼里刺眼無比。
「你不能睜著眼楮說瞎話啊,明明就是你讓人送的。」齊揚氣鼓鼓地說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她竟然還敢這麼無賴。
眼看張令曦這是要倒打一耙,齊揚氣的不知該怎麼好。
張令曦問,「既然你說是我讓人送了豌豆黃給你,那你叫那個丫鬟出來對質對質。不然空口無憑的,我就當你是記恨我那日不小心吐到你身上,而有心栽贓我。」
齊揚身體發抖,轉臉向老求助道,「祖母,你看她,明明做錯了事,還振振有詞。」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老最是沉穩不過,什麼陣仗沒見過,小孩打鬧拌嘴算個什麼,只見她說道,「送東西的丫鬟你認不認得?」
齊揚搖頭道,「是個很面生的丫鬟,絕對不是咱們家的。明燕記性很好,即便是新來的丫鬟,她心里也會有個印象。可昨日來送豌豆黃的人,她根本沒有見過。」
所以一定不是府里的人,就是張令曦帶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叫曦姐兒帶著明燕去看看,她帶來的丫鬟里,是不是有那麼一號人物。」老說道。
齊揚最怕老庇護著張令曦,不肯讓她查。老松了口,齊揚就放心了起來。
「那就帶著明燕跟我走一趟吧。」
張令曦將這次出行帶的丫鬟聚到了一起,任明燕打量。
明燕踱著步子走了兩個來回,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把人藏起來?」齊揚的聲音尖銳無比,「姐妹們都看著呢,你別想使什麼花招!」
張令曦無奈地攤手說道,「怎麼你都有理。吃壞了肚子,竟說是我害的,我明明說了沒有送過什麼豌豆黃給你,你偏不信。人叫來了讓你找,找不到,你還說是我藏了人。你是鐵了心要給我找不自在是不是?」
「你們听她說的是什麼,我怎麼從沒見過這麼不要廉恥的人?」
張令曦忍了,攥著拳頭道,「你這樣口出不遜,我給你一巴掌都不解氣。可這是你母親沒管教好你,我沒的還要替她來管教。這次就放你一馬,要是有下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她遣散了丫鬟們,又轉身跟齊揚說道,「這次不是我要給你個交代,而是你要給我一個交代。若是你查不出這事是我做的,那你就當著姐妹們還要外祖母的面,給我道歉。不然我不會輕饒了你!」
說完張令曦讓佩玉佩環,還有守門的婆子,將齊揚轟了出去。
廷喜齋的豌豆黃,特別難得。她可沒有本事弄來,因此並不擔心齊揚紅口白牙地誹謗她。
只是屋里擺著的那一小碟點心,讓張令曦覺得陣陣反胃。
好個齊鹿鳴,干的真是漂亮,親妹妹他也下得了手,他到底想干什麼?怎麼不干脆將她這豌豆黃里也加上點瀉藥?
他為什麼又要借著她的名頭,來做這種事,莫非是覺得她好欺負?
張令曦端起小碟子,手輕輕往前一送,碟子從手上墜下來,摔得粉碎。
「收拾了吧。」張令曦不想再胡思亂想,索性歪在榻上睡了起來。
佩玉暗道可惜了,手腳麻利地收拾了個干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