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到。」
唱聲未落,一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已是笑臉走進大殿,眾人見勢忙紛紛起身見禮。
「免禮免禮,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用行禮。」,獻王笑聲朗朗,善顏和煦的擺手,一身水墨青衫加之他的和煦,顯得他這人格外的平易近人,和藹的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大殿。
在走上主賓席位時經過樂從容身邊,他竟是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奸佞,一種屬于野心者的奸佞及隱藏的陰詐,樂從容蹙眉,周導,周墨軒的父親剛從里屋出來,見到獻王忙身行禮領著獻王走到主賓位,道︰「謝王爺,大駕光臨請坐。」
樂從容回身向一旁的趙瑞,問道︰「獻王,好似和墨軒家很親近,他們是什麼關系啊?」
「獻王的母妃是墨軒的姑母,墨軒的母親廖氏,又和獻王妃是嫡親,所以他們兩家關系很親近,非常親近的那種。」趙瑞解釋道,樂從容微蹙了下眉,了然看向主桌上那位,心想著要不要提醒墨軒讓他遠離這人,可是,他們兩家的關系再說他們家,現在又不是墨軒當家是他的老子,自己說來兩家這種關系也沒用。
與其說了得罪人,還不如不說,不管為好。反正這事周墨軒還小還是個孩子,他家主事還不是他,他和獻王親近與否,決定不了什麼作用,大不了以後提醒他一下,免得墨軒有個什麼差池,再說周墨軒又不是一個短命的像,人生的路還是要自己走的,他不能管太多,免遭天譴反噬就不好了。
周墨軒四下應酬一圈回來,挪身躋到樂從容身邊坐下,道︰「你們幾個,就知道自己喝,也不等等我。」
趙瑞四人不理他自顧著自己喝酒,周墨軒氣得不滿的怒了眼四人,「沒義氣。」周墨軒又一**挪到沈斌身邊,問道︰「還有你干嘛,不去主桌坐,在這坐著干什麼?」
「和那些老家伙在一起坐,我會活活被悶死的,才不要。」,沈斌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道。
樂從容一笑,剛要斟酒孫振拿過他的酒壺,自己滿了一杯,又給周墨軒斟了一杯,道︰「別說我沒義氣,這酒是我給你這壽星敬的,喝。」
周墨軒癟了癟嘴勉強的道︰「這還差不多。」,端酒的手剛拿起酒杯兩眼卻一黑,人便昏了樂從容一驚,孫振眼疾手快忙手抱住他,叫道︰「墨軒,墨軒你怎麼啦?」
樂從容一緊急身上前攬過周墨軒,一旁的客人聞听驚呼頓手一驚,也紛紛起身趕過來,樂從容蹙眉,「他中毒了。」
周導心一驚,急聲對著外面道︰「快去,快去請御醫來……」是。」,管家應聲忙跑去請御醫。
周導蹲在看著兒子嘴唇發紫,急道︰「這、這是中了什麼毒?」,樂從容擰著眉也沒看周導回道︰「墨軒中的是邢毒。」說著將一顆闢毒珠塞進周墨軒嘴里,周導愣了愣,「邢毒,好好的,怎麼會中刑毒呢?」
「他中的是什麼刑毒?」,獻王在一旁問道。樂從容擰眉看了他一眼,本不想說可是這麼多人看著他,回答︰「是醉羅漢。」
「什麼,醉羅漢!」
廖氏一听,當即便昏了。眾人也擰眉,周導面色煞白退身,一個踉蹌險些摔了。
醉羅漢是什麼毒,那可是吃了就要人死的,毒啊!
「是誰,這麼狠毒,竟對軒兒下這麼重的毒?」,獻王問道,怒然看著周圍。
樂從容也沒理他自顧給周墨軒,暗度靈力助他護住心脈不死,一邊又命孫振拿出他隨身帶的短匕,道︰「阿振,你用刀割開周墨軒無名指,把指尖的烏紫血給擠出來。」
「哦。」慌亂的孫振應聲此時他也是亂了,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拿著短匕,翼翼的割開周墨軒手指。
趙瑞和沈斌兩個也是擰眉守在一邊,醉羅漢!他們也听過其毒性十分霸道,若是一個不好中了此毒的那只有死,是一種無藥可解的劇毒,墨軒這次若是不好是必死啊!死就死,就可怕的是不死不活!
听說中這種毒不是馬上就死的,而是讓中者先昏迷毒入五髒,在等身體發爛了醒了,看著自己慢慢死盡,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慢慢衰竭而死。期間的痛苦無盡無人能知,看著自己身體一點點的腐爛,命盡待亡這才是令人痛不欲生的事,這也是為什麼這毒叫刑毒的原因,因為它只下給那些犯重罪的人用,是誰,這麼狠毒下這種藥在墨軒身上?
趙瑞側眼看向在場每一個人,沈斌也是怒然,沉臉看著每個人一遍一遍,獻王擰眉怒然,問道︰「是誰?到底是誰竟如此狠毒,下藥害我的軒兒,這麼惡的毒到底是誰下的。」
靜默無數冷眼掃過每一個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是周家的嫡親,也是至交好友,誰會下毒害墨軒?沈斌沉著臉想著,周墨軒一入殿四下便去招呼了,除了在主桌喝了幾杯酒,又陪他的叔伯喝了一杯外,並沒有接觸,或是踫到什麼,到底是誰,是什麼時候給墨軒下的毒?
靜默滿殿,鴉雀無聲,無人敢應無人敢說,畢竟毒不是他們下的,可是,這個時候人人都有嫌疑,他們說了誰又能證明自己無辜,大家把滿是懷疑的目光投向樂從容,畢竟這里就他一個是外人,還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白家,難保他不做出什麼骯髒的事,以博好感。這時,擠的滿地血的孫振驚呼,一喜,看著昏迷欲醒的周墨軒,叫道︰「墨軒,墨軒要醒了。」
眾人一喜,被人掐人中醒過來的廖氏,一听,也不管自己剛醒過來忙撲上前,一把奪過樂從容懷里的周墨軒驚呼,「我的兒啊!你可是嚇死娘啦……」
「這……」周墨軒一臉迷茫皺著眉看著眾人。
「不要。」樂從容令道,對著想要問的這是怎麼回事的周墨軒,道︰「你剛中了羅漢毒,嘴里含了闢毒珠,要含足十二個時辰,這樣毒才能徹底清除,期間你要多喝些水,知道嗎。」「嗯。」
樂從容交代的周墨軒點頭,他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自己月復中一片刀燙火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他滿肚月復疑不明,好好的自己怎麼會中毒呢?他只記得,剛他要喝酒眼前便黑了。
周導見兒子醒了一下,心就松了一口氣,周老見孫子醒了也是一喜,她人雖老卻是一個沉得住氣的,見孫兒昏倒到現在無恙,她才放下一顆揪著的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心下也是感激的多看了樂從容幾眼,眉眼也是慈眉善眼的沖他一笑,道︰「得虧你,你這小小少年救了我家墨軒,你叫樂從容是吧?我听墨軒提過你,這次得虧有你多虧了你了。」
樂從容搖頭,卻是冷冷不淡淡的轉頭,看向一旁一堆圍著的女眷,看著里面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上前一把就拽出了她,女子一個踉蹌地坐在地。
眾人見狀,一驚,周老也是驚愕不解,「樂,你這是……」
「是你,用醉羅漢毒害墨軒的吧,那你一定知道,醉羅漢是無藥可解的,你身上藏過醉羅漢的毒,自然也是沾染了這種毒,若是你不趕快解毒,你的小命可是休想活得今晚了。」
女子一驚,看著冷淡樂從容,眾人也不解的看看他,愕然的看著那女子,不解。樂從容卻是不理眾人,看著女子,又道︰「你若不想死,就最好把話說清楚,你為什麼要殺墨軒,如若不然這毒,可是會要了你的命,這世間,這毒只有我師父和我能解,晚了我可就不了你,你想等死嗎。」
「我……」樂從容的話毫無溫度冷然,嚇得女子跪在地上直哆嗦。
鎮國公怒然,看著地上孫女嚇得直哆嗦,怒道︰「樂,飯你可以亂吃,話你可不能亂講,我家倩兒,與周家無冤無仇,她為何要毒害周,你可不要賊喊捉賊,故意導演這樣戲碼以獲人心。」他的孫女一向端莊乖巧懂事,怎麼可能會下毒害周家人,更何況他們現在在議親,將來還是一家人,還是倩兒的姐夫,她怎麼可能。
樂從容冷冷一笑,「是不是你自己問她便是,她自己下的毒,你問你的孫女比我更清楚,說我賊喊捉賊,哼!」,樂從容冷然轉身看也不看他,向一旁的周導、周老行禮,道︰「天色不早了,小生家還有事,告辭。」
「不……不要走。」
司徒倩一把抱住了樂從容的腳,求道︰「我說我說,求你不要走,救救我。」
眾人愕然,他們沒想到真是她做的,樂從容把她揪出來他們只以為,心也和鎮國公一樣的想法,樂從容只是想攀附上周家這根枝,故而自導自演了這出救人的戲碼,以來博取周家人的心攏絡他們,畢竟樂從容一個寒門學子,若是有一個尚書照拂他下,以後的官途仕運也會好些。可他們沒想到真會是她做的。
鎮國公氣得老臉一紅一白,也是羞得提腿便是一腳罵,道︰「你個不上臉的。」,鎮國公踢了一腳還想在踢,一旁獻王攬手拉住他皺眉,道︰「讓她說,讓她把話說清楚,為何要害我們家墨軒。」
「是。」,鎮國公雖氣也不敢在踢,低喝道︰「快說,為什麼,你這個逆女……」
司徒倩滿面淚眼婆娑哭著,捂著被踢的手臂做在地上,低道︰「我也不想的,我沒有想害周,可是,可是我……我鬼迷了心竅,我嫉妒……我嫉妒,嫉妒比我長的好,我和本是雙生,可卻什麼都好,不僅貌美聰穎,還……
而我卻樣貌平平,才智不長,母親說長姐要和周家結親,我……」,司徒倩淚眼婆娑的,看了眼周墨軒滿是歉意,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下毒害周,我只是私心想壞了這門親事,而已。」
樂從容擰眉,「春園各色,萬花各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美好,每個女子都有屬于自己的秀美,你何苦羨慕別人的,嫉妒她人的美好。」,說著將一顆闢毒丸遞給她,道︰「吃了它,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謝謝。」,司徒倩感激的接過藥丸忙吞下。獻王擰著眉,看了眼樂從容似是仍不信他,對著地上的司徒倩冷冷的問道︰「你是何時如何,給墨軒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