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屋里女子哭得傷心,淚流滿面握著藥瓶,沈斌擰下了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沉然轉身一躍上了屋頂,飛出院落回到了樂從容一處,道︰「好了,我們走吧。」
「嗯。」樂從容微沉了聲。
舒盼在遠處看著兩小鬼,一前一後的離開也轉身欲走,就听身下檐廊內傳來一女子抱怨,道︰「老爺子,他怎麼只罰那丫頭去尼姑庵啊!活該被侵豬籠或是打死了,害得我們家巧雲名聲也不好,還……」
「你小聲點。」,一個男聲沉然左右看了眼道,女子怒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小聲什麼,這大晚上的,誰會來這個鬼地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說說還不能說了都。」女子白了眼男子微有責怪。
「你一天到晚寄在老大之下,我要看老太太的面色不算,還要看那老大的那副嘴臉。你跟獻王這件事,我又不能跟人說,天天看人白眼說是吃干飯的,我一天到晚在府里容易嘛,憋屈死我了活得。」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憋屈,可是,這事你得管好你的嘴,不然,這事若被人听了去,我們可都是要掉腦袋的……」,司徒昭害怕的道,忙四下看了眼皺眉,心里暗自後悔自己,真不該!把這事給一個老娘們知道。
他跟獻王這件事,若是被老爺子知道,或是外人听了去,那真是!獻王和他都沒命……哎!他只是做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可這些事也關系所以不能給外人知。
若是讓外人知道獻王籌謀謀反,那他,獻王就別想要奪回屬于他的皇位。
「給我記住這事你可千萬不能再提了,若被人听了去我們沒好果子吃。」他跟了獻王這麼多年,才剛得了他一點信任,做一些無足輕重的事,若是被人知道被獻王知道,他無意泄露了他的秘密,他不滅他都有鬼!司徒昭害怕的拉著司徒二,左看右看一眼疾步離開。
舒盼一閃落地看著離開的兩人,他雖沒听得很明白也不是很懂,但是……獻王!舒盼冷冷一笑,他查查就知道了,挖別人的秘密,可是他的專長,獻王若是他沒猜錯,一定是想謀反什麼的吧,一天到晚裝的風流清高,骨子里還是掩飾不了,他那副奸佞的嘴臉,哼!
他也,真搞不懂!李楨,那老家伙是怎麼想的,非得弄的環狼飼養,也不去管他們只讓他秘密養兵,真是!到時候若是群狼四起,他看他怎麼收場,舒盼憤然轉身一躍離開。
樂從容本和沈斌打算回家,可一看月色正好便去望月樓,一人偷了一壇酒坐在城樓上,望月!
「你小子,是不是常干這事啊?」樂從容問,沈斌淺淺一笑,施施的躺在瓦梁上,望著滿天星空負手回道,「也不是常常,只是偶爾。白天出門,總是被人盯著看,飯都煩死了!晚上一個人自在,想干嘛就干嘛,閑來無聊就去偷了幾回。他家酒好喝,別人家酒我不喜歡,你喝喝。」
樂從容抿笑,也施施端坐到一旁瓦梁上,「他家酒,我喝過,沒我釀的酒好喝,下次等我買了地,我釀一些桃花酒給你喝。」
「好哇。」沈斌騰的坐起身,剛剛,他在樂府就找了一壇好酒,聞著香醇,還沒來得及喝就出來了,回去一定要把那壇酒喝了。沈斌想著揭開酒壇蓋就要喝,「以後我喝你的,今天我請你喝。」
「哦,對了。」沈斌猛然想到。
「我認你做弟弟,還沒有拜天地,來來來,今兒月色正好,我們拜天地,結為兄弟。」說著,沈斌一把拉過樂從容就要跪,樂從容無語,「人家成婚才拜天地,我們兩男的……」
「別給我事多,拜天地,結兄弟,怎麼了?趕緊給我跪下。」沈斌怒然硬生生把樂從容拉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沈斌,他樂從容,今日,義結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各自家財,他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說著便伏地拜了下去,樂從容無語,前面還說的還好好的,後面說的各自家財,他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直讓樂從容抽的不行。
沈斌卻是不然磕完,見自己都磕頭完了,樂從容還沒有拜怒然,一把摟過他的頭就,一起拜,道︰「你小子,是後知後覺,還是瞧不起你哥我呀?給我拜。」
不遠的,舒盼趕來看到這一幕,好家伙,偷了他家店里的酒,還在這里拜天地,這兩小家伙,真是無法無天了都!氣得舒盼火急就想沖上前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小子一頓。樂從容被按得,拜了三拜,起身一把推開沈斌,「你小子,死皮賴臉的,非要做我哥哥,干嘛?」
「我沒弟弟,你又比我小,你不做我弟弟,難道還想當我哥哥,怎麼的?」,沈斌怒道憋了癟嘴。舒盼欲步的腳一頓,這兩小家伙不是在拜天地,是在這結拜?滿天的烏鴉無數飛過,他以為,這兩小家伙情投意合在拜天地,感情是自己多想了啊!
舒盼嘴微抽了抽,看來是自己不但想多了,還誤會了小家伙!在他們眼里,小家伙可是一個小鬼,男的!只有他知道他是女的,自己這跟了他一天,一定是腦子轉暈了,才會!
舒盼扶了扶額頭微醒了下,又隱到一旁去他想看看,這兩小家伙還想干嘛?
樂從容轉身坐在瓦梁上,仰頭灌了幾口梅花酒,忽覺困意襲來起身,才想起……道︰「我得回家睡了,不然,我明天起不來的。」
「哦。那好,我也回家睡覺。」沈斌說著,起身見樂從容一下困意滿面,想也不想的躬到到他面前,「來,我背你回去。」
樂從容怔了下嘴角微抽,看著躬在他面前的沈斌,哭笑不得的越過他走到,「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困了呀?」沈斌道,一副大哥哥模樣,拉著樂從容,拍了拍自己背,道︰「來,我背你,你在我背上睡,到家我叫你。」
頓然,樂從容心中一暖,看著眼前的沈斌,這次,他嘴角沒有抽抽,是感動!眼眶忽覺竟是有些,澀澀的,從小到大身邊雖然總是有合合陪著,也有冷煉刁鑽整蠱充斥著她的生活。
可是,她的心還是沈斌一樣的孤獨,就像浮萍漂泊在外沒有家,沒有依靠的隨波逐流的,也不知要飄向那。
這家伙,只是和他認識一個月,卻是事事都護著他照顧著他,把他當自己親弟弟一樣。
沉然,沈斌見樂從容還不動皺眉,怒道︰「上來,我背你,你又不是什麼姑娘,怕我佔你便宜不是。」
舒盼皺眉,剛小鬼那一瞬間遲疑,他是看到了她不是怕,而是感動!小鬼在感動那小子?舒盼擰眉,看著沈斌躬著的身,樂從容一笑,卻是撲身趴在沈斌背上,「我不是,怕你佔我便宜,我只是在想你這麼,嬌嬌弱弱的哥哥,怎麼能把我背回去。」
沈斌一笑,心里甜然若是別人說他,嬌嬌弱弱他一定揍上去了,可是樂從容,是他的弟弟,他這麼說他,他就不氣,笑道︰「你哥我嬌女敕,不是嬌弱,你小孩子家不懂用詞,你哥我可美名天下傳,多少女子都比不過來的,美!你可別嫉妒我,我可不讓你……」
樂從容一笑,也沒說什麼,沈斌自戀誰都知道,舒盼看著,沈斌背著樂從容,一閃一躍,離開。眉頭緊緊蹙了蹙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是有種自己的錢被人,偷了的感覺。
難道……他喜歡了那小鬼?
舒盼一震,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小鬼,還,還是那麼一點點大的小人,自己瘋了不是?一定是瘋了,舒盼拼命搖頭不敢再想,也不敢再跟!
轉身一閃,竟是逃也似得跑回家一頭,泡水里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怎麼會有這麼喔齪的想法。
他可是,比那小鬼大了整整十歲,這歲數,雖然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麼,七老八十還娶小妾的都有,可他卻是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竟喜歡一個還沒發育的小丫頭,還是一個,一天到晚扮作男孩的小丫頭,自己一定是像朱皆想的,真好男風了?
舒盼一回家就泡在冰冷的水里,糾結自問他可是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喜歡上一個人,還是一個小人兒!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寂寞太久,饑不擇食喜歡冷冷淡淡的小鬼?
耿烈見主子一回來就跑進屋,泡在水里莫名其妙的閉水不出,想上去問他怎麼了可又不敢,他的主子可不是脾氣好的,陰晴不定的他好的時候,你干嘛他都不管。
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干嘛,他都有理由把你活剝了。他可不想被他料理,他這樣一定是遇到煩心的事了,他可不去自己湊上前給他發火,轉身一瘸一拐的給溜了。
樂從容被沈斌一路背著,回到家還在睡,而且還睡的很香,夢里聞著沈斌軟軟的女人香,竟是想起了母親那軟軟的懷抱,暖香溢溢(容兒……來,娘教你畫畫,可好?……嗯,我喜歡花、喜歡樹,娘教容兒畫花、花樹,還有畫蝴蝶……好!王若寒笑容滿面抱過樂從容,沾手點了墨握著小從容手,細心的教她描繪斑斕的色彩……)
沈斌感覺身後的人呼吸,沉穩的安然,淺淺一笑,他從小一個人,家里沒兄弟,雖是僕從滿屋,可他卻是一個也看不上眼,卻不想,竟對這個冷面的小家伙,一見如故,就是想認他做弟弟,也覺得他是他弟弟,就是想好好的,保護他,照顧他!也是怪了,都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估計,是一個人美的太久了,太寂寞了!有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漂亮的小女圭女圭,他忍不住的怎麼看怎麼順眼了,也好!以後就讓他用他的臉出門,把他弄的也美名天下揚,也不至于他一個美的孤單,呵呵……
沈斌把樂從容送回主屋,將他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才轉身回屋到自己屋睡覺,也怪?他怎麼一下這麼會照顧人了,沈斌自己好奇的撓頭,難道自己上輩子真是女的,這輩子只是投錯胎做了男的,沈斌被自己這個想法冷了下,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忙鑽進被窩里躲著。
月染在窗外看著屋里擰眉,這小子,怎麼跑家里來了?他想做什麼,難道他想查還是另有目的……
心想著月染擰眉轉身,看來自己不宜留在這里,若是被這小子尋根查到什麼,那就不好了!他畢竟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和,自己在這難免給她招來禍害。
一閃,月影如墨,月染躍身沒入暗夜,只見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