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振憤憤的癟了癟嘴,皇上的兒子了不起啊!帶來的宮人,還要他們做事!真是他本想說可是又忍了,他不敢再闖禍了,上次他已被吊過一次城樓了,這次他可不想再被吊上去,只好忍氣吞聲的坐回遠處。
是夜,萬家燈火皆滅,樂從容站在書院的梨樹下,看著枯樹五花枝葉茂盛,沉想著塢川的夜。
梨花樹,梨花素,梨花未開樹常在。路漫漫,且慢慢,迷途歸返家長安。心念念,思戀戀,少年白華,一地相思。靜思見,如不念,不相見白發黃沙,此地已無念。
情無念,愁到是,梨花漫漫飛天雪,情不念,卻不知,此花是離不是思。桃花傾,月華傾,如念相思唯有,桃花情。夜漫漫,也慢慢,少年不知白發卿,心慢慢,也慢慢,此心更負少年情。
「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干嘛?」趙瑞走出房門負著手問道,樂從容回身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只是賞月而已。」垂眸間轉身問道,「那你怎麼也沒睡啊?」
「睡不著。」
「哦,那你自己呆著吧,我出去有點事。」樂從容自顧就要出門,趙瑞動了動唇想問他,去哪!可是這家伙一向神神秘秘,即便問了他也不會告訴自己,欲言又止。
舒盼站在高處看著夜色下地上兩人,一個負手離開一個駐守原地,這小家伙是要去哪?月色一閃黑影跟上想去探個究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來看看她,樂從容不知道後面有人跟他走著,
到一無人之處,躍身一閃,飛身墊瓦縱出了書院,直朝城外的北南山飛去,他去那干什麼嗎?舒盼跟在後面自問,卻也沒停下自己的腳步,急身跟著。
夜幕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如影隨形。樂從容一縱一閃,幾個躍身飛出了京城,來到一座,孤寂無人的寒山古寺。
隱安寺,院外看著滿目瘡痍,空寂的孤零零的,寒風直呼,還是三月的天,門窗連紙都沒有糊,隱隱的有一束光吸引了樂從容,樂從容徒步向前。
屋內,司徒倩坐在空無一物的床邊,艱難的挪動著身子想要起來,卻是軟的手腳無力又跌了回去,廟安今天說了,一天只能吃一頓,她早上吃了窩頭,晚上就沒吃了。加之她身上有傷,現在是又冷又餓,還疼!全身一點力都沒有,她想去喝口水充充饑也沒力氣。
這司徒家,也真是不管她怎麼樣!她也是自己家的女兒,怎麼能這樣待她,這還三月的天連床被子都沒有,這叫人怎麼受得了?擰眉樂從容暗恨即便是她有錯,可這天,一個好好的人睡也受不了啊!更何況她是個病人,全身受了那麼重的傷,這要是住幾天不凍出病來,也會被凍死。
樂從容擰眉轉身,舒盼看著她大半夜跑來這,看司徒家的女兒有些莫名,樂從容蹙眉在轉身間她看到了夜幕下,隱在暗處的舒盼微冷了下一閃,飛身出了寺庵。
「你跟著我干嘛?」
呃,舒盼跟身一頓怔然,一不又給她發現了,撓頭望天,道︰「那個,我出來賞月,看你在這想跟你打個招呼。」
「出來賞月!」樂從容目光不信,冷睨了他一眼,微是疑聲看著他,問道,「你真是魏王盼?傳言魏王盼冷面無情,你這個無賴……」樂從容上下打量了眼舒盼,「那看哪都不像?」
舒盼汗流,自己竟是被懷疑不是自己了,「那不像了?你個小家伙,說什麼呢?」,「這就不像。」樂從容鎮定一詞的回道,舒盼更是無語他只是偶爾,不冷、不願罷了,那冷酷無情了,那就不像他自己了。
樂從容見舒盼怔在那不,微斜了他一眼,只是說他性格不像而已,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給誰看啊!轉身,「你干嘛跟著我,大晚上不睡覺的,別說你來賞月我不信。」
「那個。」舒盼沉了沉才鼓起勇氣,道︰「上次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我願意……」,「什麼上次的事,我不記得了,沒事回去吧,別跟著我了。」舒盼剛想說我願意負責,娶你!
可樂從容理也不理他轉身,說著便一閃就離開了,想也不想,看也不看舒盼一眼,舒盼愣在原地,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竟是話沒說完人就走了!
你願意,你願意負責老子,還不願意嫁給你呢,你個死無賴,你願意個球球。樂從容其實是知道舒盼想說,只是她不願意也不喜歡舒盼,心里自然是拒絕的飛身離開。
舒盼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憂傷,要知道這若是被人知道他有多糗,堂堂一個魏王世子,竟被人懷疑是本尊,不算!還當面拒絕不承認,她是他的人。可惡的小家伙,真是可恨之極,哼!舒盼冷冷的眸光,滿是幽怨,轉身。
樂從容一路回城並未有所停留,舒盼卻想著樂從容好似,和陳相府有所恩怨轉身,便去了哪樂從容見他沒跟來,便回來一趟家,讓合合去隱安死捐些香油錢,畢竟人是她害進去的怎麼的,也不能讓她死了不是。
合合莫名的看著樂從容,「,你什麼時候也仁慈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不仁慈了。」樂從容蹙著眉瞪了她一眼,合合呵呵一笑,「我說著玩的,只是好奇那司徒家,為什麼會,讓我家動惻隱之心。」
要知道她家,可是面冷心冷、淡漠無良的主,雖是偶爾也善心發現,做一些好事可,絕對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尤其是,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想把人家娶回來當。」合合湊近了調笑著問道,樂從容蹙眉,反手狠狠的打了她一下,「你個死丫頭,我撕了你。」
合合吃痛的,「,我只是說笑而已,你用得著這麼用力打我嗎。」合合捂著額頭,眼淚都要痛出來了,抱怨道。花無殤剛走到門外听,合合叫一怔頓住了腳,樂從容怒了她一眼轉身,「我回書院了,好好看家。」
「知道了。」合合訥訥的應道,花無殤忙閃身躲到一旁,他來本是想和他說謝謝的,順便送一些謝了畢竟他救了他,可是,他不知道他竟是女人,他竟是一點也沒看出來。
看著樂從容一閃身躍出牆,離開。花無殤微愣了愣,他本來謝他的只因不方便白天來,沒想……他是邊關守將花慕周的兒子,因著軍糧不足回京補需,卻沒想,他一動身便被北姜細作探悉了消息,一路跟他追殺他來到京城。好在,那晚樂從容和沈斌路過遇見,救了他!
那日匆忙離開,他白天又忙不好來謝他,見他和當面說一聲謝謝,怕也因他害他受不必要的牽連,因此等他軍糧籌集完,便連夜來向他道謝,順便和他告辭!卻未想,竟會听到他是女的,這……還是如此形貌似男美艷的女的,愕然了,也怔然。
合合見樂從容走了便關門睡了,花無殤看著遠去的夜幕,看著緊閉的房門將手里,將手里的白貂袍子放在地上,並附上了一封信(花無殤,謝小兄弟仗義相救,特此薄禮以表謝意,望收)
看著自己寫的信,花無殤一笑想改,可一想他竟女扮男裝,定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若是改了倒不好,也罷就這樣好了。他當不知道,只當是送了一件衣服來,以表謝意其他就當沒听到,好了!
月華沉暮,人影一閃離開,只留下包裹里的貂皮豹子,靜靜的躺在夜色下門沿階上。
丞相府,陳頌書房,通明的燈火,啪啪的直響,陳頌呵呵一笑,「燈燭爆好事到。」
「皇上這次可是有什麼想法?」
「他能有什麼想法。」陳頌捋著花白的胡子,道︰「他一個病秧子,守著一個小病秧子,這麼多年也不傳位給太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鼻孔冷然哼了一聲蹙眉,道︰「太子被他遣去修行宮,這都兩年了還不召他回來。」
「皇上,是不是,不想傳位給太子啊?」一旁的一個青年點的男人問道,陳頌微斜了他一眼負著手,道︰「這種事不是你該問的,他不傳給太子難道傳位給慶王嗎?」。
「可是,也不無這個可能啊!」男人沉吟著道,陳頌冷笑,「慶王無枝無節,連一個外親都沒有,天天躲在皇宮,即便常出入御書房,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皇上不會把皇位傳給他的,他的性格也守不住這江山。」
「那……」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準備下早朝的事,別讓他看出你的不足,以後多長心一些做事。」
「是。」男子應聲剛他想說那為什麼,皇上遲遲晾著太子可陳頌道,他也不敢再言退身他就是,踢掉樂存意父親宋奎陷害他,取而代之的新戶部左侍郎,孝子安!
舒盼看著眼下走過的廢物,冷冷一笑若非有陳頌幫他,掃清一切障礙坐上戶部侍郎。他怕是傾其一生也最多是個縣令,或者還不是!
這樣的廢物,也好在靠上陳松這棵大樹,若不然!舒盼冷冷一笑想著也好,只要他稍稍動一些手腳,以後戶部的事他都可以,少一個人了。這樣的廢物可比暗衛要好用多了,想知道什麼直接找他就可以了,一清二楚。
陳頌看著孝子安離開搖頭,他的兒子一個一個的死去,孫子又一個一個生不出來,唯又活的陳柳又失去了音訊,想來怕是已然凶多吉少。
這些年,他處心積慮也沒得到什麼好,只留下滿屋的財寶子嗣卻單薄,成了他的心病!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去幫孝子安,花心思扶持他謀得一席官位。
驀然,想著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孫子,想他英明一世辛苦半生貴為,宰輔卻生了那麼一個東西,恨然又是搖頭蹙眉虎父犬子他,連一條狗都比不上真是氣人。
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枉他父親還是可學可造的,只是命薄先去了而已留下這個東西,陳家以後要靠他陳頌想也不敢想,搖頭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