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很有禮貌的樂琥忙身來開門,一見門外站的是一個黑白道袍的道長,疑問︰「你是?」
「我是李長卿,找樂從容,樂?」,李長卿淺淺一笑道,他雖是知道樂從容,可是他卻從未見過此人,他只知道,他是替安昌公主治病的人,至于是御醫還是什麼職位,不知!所以只道稱呼他為。
李長卿!樂琥一愣,「是太上國師李長卿。」當時微楞的樂琥忙見禮,李長卿和樂從容一樣,都是深居簡出的,外人不知他長什麼樣,只知他的名字。
李長卿淺淺一笑擺手免禮,樂琥問看向李長卿,「國師,你來找我家,何事?」,「我家剛出遠門了,你若要找他看病,可能要過些日子,等他回來了才行!」
「這個,他真出去了?」,樂琥點頭,看來那小子沒騙他,樂從容是出遠門了,李長卿心下微忖了下,「那就算了,我等他回來再來拜訪。」說完也不說何事便自顧走了。
樂琥莫名看著他離開,他還第一次見這麼好的人,平常來找的人,他不廢半天口舌根本打發不走,今兒真是說了一句不在,便走了!大師就是大師,果然通理是個有道的方外人。
李長卿不知,他只是一句算了!竟是惹得樂琥說他通理,無語!其實,李長卿和樂從容是見過的。十年前,那個雨夜。海上的風,狂呼亂吼,一個僧人,帶著一個小孩,冒雨梅山廟的一座道觀。
這個小孩就是樂從容,那時的長卿也只有,十五歲,個頭不高,卻是眉清目秀的,只是樂從容一直沉默不語。李長卿還以為他是啞巴。「小兄弟,你吃饅頭嗎。」
「這麼大的雨,你一定還沒吃吧,給你!我只有這個饅頭了。明天等雨停了。我給你出海打漁吃。」
雖然。他不喜歡殺生,可是這麼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一定嬌生慣養的吃不慣。他這里的粗糧,他得給他去弄些好吃的。
樂從容沒有,接過饅頭自是啃了起來,李長卿微微一笑,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兒,可惜是個男孩子,若是女孩他一定把他留下,做!
不過,這個想法他只是想想,師父若是知道了一定,打死他!
樂從容微微沖李長卿笑了笑,那笑自是嘴角微揚了一點,李長卿都沒看出來,不過也他喜歡他,「你叫什麼,我叫李長卿,是皇室子弟,只是因為我體弱多病,師父說我若是不做道士,會活不下去的,所有我做了道士。」
「你那,你怎麼會跟著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師父跟我,說說……」李長卿喋喋不休的問,樂從容也不答,自顧自吃完了饅頭,便起身去找冷煉了。
這幾天,她一路奔走也是有點累了,她得找一個地方睡一晚,必須和他說一聲。李長卿見他不答,以為他還有點聾,可憐的,這小家伙又聾又啞,真是!難怪會被他那師父拐了。
冷煉見樂從容來擺了擺手,「你去睡吧,我和你師伯下幾盤棋,一會你自個去找吃的。」,樂從容也沒言語,轉身離去。
她今年才六歲可是,跟著這個不靠譜的師父,她已經學會了很多。就是事事要靠自己,吃飯睡覺不用管他要,他連自己都顧不上,又怎麼會顧上她更何況,是父親不要她叫他來帶的,自己又出了那事!塢川又回不去,她只能跟著他,走一步是一步了。
樂從容找了一個稍干燥的地方,窩身睡了去李長卿見她衣服,濕噠噠的也沒換,正要去找衣服給他換時,听里屋冷煉對著師父道,「袁兄,此棋若是輸了,你承諾我的事,可要兌現。」
「當然當然。」袁叔子自顧著下棋,也沒想其他滿口答應,外屋的李長卿听了,不對勁!這個死禿驢看著就不是善類,他要師父辦什麼?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袁叔子下了一半,眉頭皺了皺,才驚覺自己答應了什麼,「那個了塵啊!我不是不答應你,可是我若把功力,都給了那小不點,我自己這條老命,可就沒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沒命的,我這里有幾瓶藥,保管你活到一百歲,你現在已經八十了,再活到一百你就知足吧。」
冷煉懶懶的道,李長卿蹙眉,他就知道,這死禿驢來,準沒好事!他竟是為了要拿,師父的功力這怎麼行,師父沒了功力,他這麼大年紀,還受得了?
「我不答應。」李長卿踫的推開門道,了塵蹙眉,袁叔子見自己徒弟,突然沖進來,微怒了他一眼,老邁的聲音道,「出去,不要進來,打擾我和你師叔下棋。」
「師父,他要你的功力……」李長卿怒道,袁叔子擰了擰眉,還未待他,了塵已是不知何時,對李長卿下了毒,痛的他滿地打滾,「你……」
李長卿恨怒的指著了塵,了塵冷冷一笑,「要是你有功力,我立馬收了你的,可是你沒有給我滾出去。」
「別讓我等會,讓你死。」
「了塵呀,你這樣是何必呢,他只是個孩子,你看你,把他毒的快給他解藥。」袁叔子老邁的聲音道,了塵擺擺手,「不要緊的,一下子,他還死不了,我們繼續下棋。」
李長卿捂著胸月復,如刀在割般痛,樂從容擰眉騰的坐起身,疾步走進房間見李長卿,忙扶他出屋給他喂解藥,這個死冷煉,有事沒事就下毒害人,若是一不毒死了,怎麼辦?
李長卿服了樂從容給的解藥,眉頭微皺了下卻還是很感激,「謝謝!小兄弟……」他剛剛的一個饅頭。還真沒給錯人,這小家伙可比他師父,好多了!只是,他的師父卻是為了他,才要師父的功力的……
李長卿微蹙了下眉,樂從容卻沒管他想什麼,自顧喂完藥便去睡了,他不管冷煉做什麼事,她只負責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袁叔子微嘆了一口氣,繼續和了塵下棋。這一下!便是三天三夜。守在一旁的李長卿,都不耐煩了。可是他被毒了一次,不敢再上前多嘴。
一旁的冷煉卻不管不顧,不管袁叔子是不是老人。也不顧樂從容去干嘛了。自顧下了九十九局棋。
袁叔子擺了擺手。蒼老而又疲憊的道,「不下了,我怎麼下都是輸。你的事我答應你便是。」
「這就說好了,樂從容,你給我死進來。」冷煉叫道,樂從容騰的從夢里驚醒,怒然這個死冷煉,叫人就叫,這麼大聲干嘛,耳朵都要 聾了。
樂從容顛顛的,懶懶的進屋,袁叔子看了她一眼,看向李長卿,「你出去,我和你師弟,有話說!」
「哦。」李長卿擰著眉,不忍的離去,他知道師父,是要傳功給那個小家伙,可是師父他,他老人家做的決定,他做弟子的也不好說,希望那死禿驢,說的不會騙他,否則他要了他的命。
袁叔子看著樂從容,「我問你,若是世間有疾苦,你當如何?」
「我當盡量幫,幫不上我便不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若是一味的依附別人接濟,斷了他們自給的生路,這是害人不是救人,施之予魚,不如贈之予漁,兒回答完畢。」
樂從容恭恭敬敬一禮,袁叔子呵呵一笑,「你這小兒,果然是個值得幫的,我今兒助你,你來日可要多助人哦!」
「兒,明白!」樂從容拱手一禮,冷煉立于一旁,微微一笑,只要他說服這些老頑固,她這一關他不信,她會過不了,他對自己的徒弟,還是有信心的!雖然他自己不靠譜,他這個徒弟可是靠譜的,只是命里多了些途命舛,罷了。
事後,袁叔子目送師徒兩離開,李長卿不明白的皺著眉,「師父,他為什麼要借功力啊?徒兒不明白……」
袁叔子哀然轉身嘆了一口氣,「那小家伙,是個命絕之人。」,「什麼是命絕之人啊!師父……」李長卿問,袁叔子撐著老邁的步伐,微微解釋道,「命絕之人,便是已死之人,只是他的魂未散,魄未離體,需要我們給他功力,固本自保……」
「所以你才把功力給他。」
袁叔子點點頭,「我一個將死之人,要哪些功力也沒有,給了他能保他幾年壽命,也算是積德一件,安是如此。」
李長卿回頭,看著渡口的一大一小,那小人明明是健康的,活蹦亂跳的怎麼會,是死人?李長卿不明白,「師父,治這種命絕之人,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有是有,只是難找!我也是听祖先說過,我得回去查查書,才知道?你問這個干嘛?」袁叔子問道,李長卿撓撓頭,「我也只是問問,那小家伙挺可愛的,昨晚還救了徒兒一命,徒兒也是想了解一下,將來也好還他這個恩。」
袁叔子一笑,「你小子,鬼心思!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想,也承襲別人的功力,將來有所成就嗎?」。
「我沒有師父。」李長卿喊冤,他真的是沒這麼想,他的師父,真是冤枉死他了。
李長卿喊冤無人听得見,樂從容站在渡口船上,回望著海上這座孤島,她要感謝!這些為她捐功續命的人,是他們讓她這樣的人,還能活在這個世上,謝謝!謝謝你們,我樂從容,會一輩子記得你們的。
冷煉見他回望著孤島,「你喜歡這?以後等你病好了,師父帶你來這,住著就是,把那兩個死道士趕走。」
樂從容睨了他一眼,「沒你這麼忘恩負義的。」,「那是你的恩,又不是我的恩,關我什麼事啊!你個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把你丟下海……」
冷煉怒然,樂從容不理他,走到一邊坐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