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日灼灼,簡直都能把牛肉烤熟。微風習習拂幡而動,飄飄的旗在城頭,一輛馬車卻行在荒蕪沙丘之中。
舒盼被熱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了,拿下臉上戴的面具向樂從容,問道︰「你出城采藥騎馬不就行了,坐這馬車你不熱嗎?」。
「我不熱,你若熱的話,你可以下車走不送。」樂從容懶懶的倚在一角,斜靠著!舒盼冷然無言,垂著頭似是賭氣的微抿著唇!樂從容看著他,看著他瑩瑩的汗珠在他臉上,濕噠噠的浸濕了幾縷散落的碎發,汗水順著那發絲滑下欲落不落的,凝結在如玉脂白的肌膚上,掛在發梢!臉頰兩腮微微泛紅有些粉色。
襯得他的五官更加妖媚比,還透著一種誘人的魅惑,樂從容心猛的一滯,忙側過眼這是第一次,她竟有想撲上去咬他一口的沖動,她是,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忙扶額側頭望著窗外的景色。
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產生了錯覺。她怎麼還會對他動心,該死!
舒盼自是察覺到了她,剛剛看他了嘴角微揚,心里別提是有多開心了,毫不避諱的,將捕獲到的信息說出了來。「容兒對為夫的美色動心了?」
樂從容怒眼側頭,瞪了他一眼眼眸淡色,毫無無波瀾語氣冷冷的,「你想多了,我識物不清略微失神,多看了你下別自作多情。」
「容兒就是矯情,明明是喜極了為夫。還死不承認。」舒盼自是知道樂從容,這次回來對他冷了許多!再也不像以前一樣,還會在他面前展露女人的一面,微厚著臉湊身上前貼在樂從容耳邊,輕語道。
「你確定不愛我了。」
「無恥。」樂從容恨的咬牙,一把將他推開!「滾一邊去,小心我一會,劈死你。」
舒盼淺笑,樂從容冷然不看他,水眸淡淡微斜了他一眼。冷道︰「若是喜歡你。還不如喜歡我自己,如我自己這般美而不妖的男子,才是我樂從容今生所愛,乃至最愛。」
舒盼一愣。卻是扯了扯嘴角。忽的。突然大笑出聲!「呵呵呵,容兒,你怎麼可以如此自戀。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自戀的人,呵呵呵……」
車外,降霜蹙眉,听著舒盼這樣子笑笑得如此開懷,微怔了怔這個死無賴,那陰森森的一個人也會笑嗎,難道說!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降霜微看了眼天,沒有啊!
舒盼自顧自笑著,也不管樂從容的白眼,心如三月里的春日笑顏,怡人仿佛能將這酷熱瞬間消散般,笑聲朗朗,艷艷灼灼,整個車內只有他一個人,仰首可知有誰明白他心里的酸楚。他愛的人不愛他!
「容兒如此自戀,可叫為夫如何是好!」舒盼笑著眸色有傷問道。樂從容冷眼閉目假寢懶得理他,舒盼只是眉微含不依的幽怨,道︰「你都睡了一早上,別睡了陪我說說話。」
「不想理你,自個玩去。」樂從容冷然沒好氣的道,側了側身背對著舒盼睡。
舒盼垂眸,如花一般艷的紅唇微抿了抿,「你不想理我怎麼行,我可是很想理你的,」,說話間舒盼猛的欺身上前,一把抱過樂從容柔軟的身子,笑道︰「你的身子真涼快。」
樂從容一怔,冷的瞪了他一眼急欲掙扎。「你……給我放開。」,「別動。」,舒盼死死禁錮著她令道︰「就抱一會,乖!你身上涼借我降下溫。」
「熱死了!」
「我又不是雪人,也不是冰怪身上那里會涼了。」樂從容想奮力推開舒盼,「放開,老實一邊呆著去。不然我一掌闢了你,讓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容兒,好凶。」舒盼眨巴眨巴著眼無辜的。
看了樂從容一陣惡寒,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正常點!他的瑯兒,都不會這樣。跟個孩子似得!樂從容皺眉,任他抱著舒盼一喜。
他就知道,只要他肯軟下來纏著她,他這小丫頭一定會心軟的。還會如以前一樣愛他的!樂從容蹙眉,「世上女人那麼多!你為何要纏著我。」
舒盼一怔,低頭!可是懷里的人卻已睡了,舒盼莫名她是在跟自己說嗎?她怎麼又問他這個問題!死女人,明明心里是對他有感情的,為什麼要掩藏起來鄙棄他?舒盼盯著她的睡眼,一瞬不瞬看了好久好久,直到樂從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舒盼才轉開了視線皺眉,這個死女人,是真沒心沒肺的……說睡就睡從不管他!
艷陽灼灼,耀目燦燦的黃沙,漸漸西落的斜陽,無風無雨焰焰的沙丘處,降霜趕車停下來到黑河谷,在一處避陰的山坳處停畢,「公子,黑河谷到了。」
樂從容聞聲,微懶懶的轉醒起來入眼,見舒盼正盤膝閉目在調息中,俊美飛霞的面上汗漬已干,沉然眸閉著呼吸均勻顯得他沉靜,樂從容一怔不覺得看痴了一會,這便是真實如他,眉眼妖媚盡斂,沒有嬉皮笑臉,沒有裝無辜逗趣,沒有暴虐和陰冷,靜靜的他!竟如此像趙之初,恬靜溫文爾雅。
「容兒,是在看我?」舒盼在降霜停車時便已收功,樂從容看他他自是早已察覺,可就在他睜眼去看她時,樂從容已轉眼起身走下了車,表情淡淡依舊眸色無波無瀾,好似剛剛那只是他錯覺一般。為什麼,為什麼容兒會這樣?
「你們兩個留在車上等我。」
「是。」
降霜應聲,樂從容提著一包裹自顧往前走,舒盼微頓了下,疾步下車忙趕上她。樂從容見他來也不說什麼?舒盼看了一眼四周!「容兒,你帶我來這荒漠石林是幽會嗎?」。
馬車旁的降霜听了這話,嘴角抽了抽搖頭就听。樂從容冷然,「你想多了,老子說了來采藥,幽什麼會!再給我胡言亂語,我立馬廢了你。」
「容兒,你好凶。」
降霜看著兩人離去,望著他們的背影搖頭!轉身一躍跳上馬車,她能看得出來公子是喜歡他的,只是她不明白,公子明明喜歡的卻又為何?又似是討厭他。不,那樣不是叫討厭,是避棄不敢愛,不敢喜歡!這是為什麼?降霜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公子有太多事,瞞著她們!她們不能細究。更可況這是公子的私事,她不能越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