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從容因著內力,靈力耗竭一睡便是,一天一夜未醒!漫漫的,滿院幽香粉色暗襲,艷艷灼灼的桃花樹下,舒盼一身黑衣錦袍背身而立,淡淡的出聲問道︰「你這五年,和容兒去了哪?」
合合矗立在一旁頭低了又低,眉頭擰了又擰咬著唇!微沉聲好一會才出聲,回道︰「我和公子,五年!一直都待在雲夢山。」
「雲夢山。」,舒盼眉頭一皺,返身!「我去過那,怎麼沒見到你們?」
合合咬唇攥著袖子,死就死了!「那,本是公子的師父的師父,閉關用的地方,周圍方圓百里都布滿了結陣,一般人即便懂的陣法的,不是鬼門弟子也進不去。」
說這些話的合合心里是突突的,小姐不喜歡自己的事被外人知道。
可是她想小姐心里為了這男人,為了他不顧性命的生下兩個小公子,而自己是有必要讓他知道的,知道小姐受的苦。
「小姐,本就因天劫受了重創,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可是她又懷了小公子,心里又不忍殺了他們……卻又因著身體弱又無法,後來……小姐在生產時!又因著保護兩個小公子再次受創,滿天的烏雲滾滾的天雷,全都打在公子一個人身上,公子一夜白頭在床上,一趟就是五年……未醒!」
合合說這些話的時候,舒盼人思卻是怔愣了,雖然他已經猜到,容兒白頭定因了天劫。可當他親耳听到真相時,舒盼心仍是痛如刀絞,一想到,容兒離開自己後,又再次遭受了雷劫,就讓他想起了當年雪山那一夜,滾滾的雷鳴在耳邊不斷的轟響著。
已然,忽略的合合口中,所說的其他事,怔怔的舒盼一句也沒說。垂立在桃花樹下垂眸。心中很是懊悔!「我不該,讓她懷孕,害她!是我害她受了這麼多苦。」
若非是當年自己跑去雪山,容兒也不把避雷斗篷給了自己。她也不會受了那麼重的傷。是他!「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害了她……」
合合看著舒盼懊悔不已,轉身的微皺了下眉頭。小姐為了保住兩位小公子,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弄得滿頭白發如雪,若是不讓這男人知道,知道她的小姐的付出!她的小姐的罪豈不白受了。
這個死男人,敢娶別人!若不是小姐沒讓,她殺他。否則,她定將他碎尸萬段!哼。合合恨恨的離開。
那一夜,自己站在雲夢山外,見滿天雷電他還恨她,她明明答應過他說,自己不死便嫁給他的,可為什麼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卻不想,她那時又險些身死……我的容兒!
漫漫的桃花樹下,舒盼移步一點一點的走著,心里不能平復滿心的傷痛,緩緩的走著,沉沉的走回木樓。他竟是完全忽略了,合合口中的小公子,一回事了!
望著,床榻上人沉靜安然的睡顏,舒盼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揪痛,緩緩的坐身坐在床榻邊,伸手撫過絕美的容顏,拿過她枕邊散落的如雪白發,緊緊的攥在手心,一滴一滴,滾燙的淚水滑落,滴在緊攥著白發的手上,一室哀然,滿心無限的痛憐……對不起!
每每,都是我遲來。都是我愚笨!都是我錯過了你。我還恨你,你是我害了你……容兒!
霧瘴漫漫的密室里,獻王府的地下金晟手持著金缽面色沉然,不斷往騰騰冒著,熱氣的藥桶里放著什麼東西!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罷,我都會讓你死無全尸的。金晟垂然沉眸!泰康笑顏嘻嘻,突突的跑進來。「阿晟,你看這個我送給,從容,他會喜歡嗎?」。
「你們兩的性子也應該差不多!你應該知道他會不會,這個對不對?」
金晟微眼看了眼泰康手里,拿著的荷穗!冷然,「我與他從未有見過面,我並不知他的喜歡。」
「你還是自己問他吧。」泰康垂眸,看著手里的荷穗。是顯得有些小氣了!「我在想想,還有什麼他會喜歡的禮物。」
「他性子太寡淡了,好似世間都沒有!他值得留戀的東西。這可是……不好。」泰康自顧嘟囔著離開。
金晟沉然不語……噬魂煉魅!我一定會將你救活的……到時,我們一起滅了他。
「合合姐,夏公公來請公子回宮。」
樂棟一閃身落地向合合道,合合擰眉想也不想的,道︰「讓他回去,公子傷勢未愈,人才好些身體虛的很,沒嫌功夫理會他們。」
「是。」,樂棟應聲一閃出桃花林,對著門外等候的夏賀回道︰「公公,見諒!我家公子,因著身體虛乏睡下一直,未醒!怕是不能隨公公回了宮。」
夏賀聞言,蹙眉無奈的笑了笑,看著滿園艷艷的桃花,這個別莊,布的是桃花陣,他的人被擋了進不去,他才自己又跑來請人,也不好明著就闖進去,「也罷。」
「那我先回宮復命,櫟王若是醒了,你帶我轉告他,明晚慶功宴,請他務必要到!」
「已經拖了一天了,不能在拖了!」
「是,一定帶到。」,樂棟恭恭敬敬的一禮,夏賀轉身領著一行人離去,樂棟目送人走才轉身回了桃花林。
朦朦朧朧的,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自己面前眼眶紅著,若隱若現,出現在樂從容眼里,委屈的,小小的撲身爬樂從容懷里,淚流!「容容,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和弟弟?我和弟弟好想你回家好想你,弟弟每天都吃飯,老是這樣!人都餓瘦。之初也瘦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接我們!容兒,嗚嗚……」
「之初,對不起!」樂從容擰眉就欲起心一急,猛的人就從夢里醒了過來,入眼是見一張放大了的趙之初臉,舒盼坐在床邊看著樂從容,之初!他那個失去了的孩子,叫之初嗎?她給他取的名字。
人若之初,一切靜好!是她想的嗎?是她想要的……
樂從容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垂眸!「你怎麼在這?」,樂從容皺著眉問心想,她難得在夢里見著兒子,兒子還哭得那麼傷心,定是他來了打擾了自己,如此樂從容想著就氣了,也沒什麼好眼色的,微斜了他一眼眼,起身走下床。
「合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