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沒有答話,只是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好,熄火。
「下車。」秦昊側眸看了蕭雨漫一眼,眸光波瀾不驚的掠過她手上的紗布,「你手上的紗布該換了。」
落下那麼句話,秦昊解開安全帶拔掉車鑰匙下了車,蕭雨漫回過神來也只好下車跟上。
秦昊帶蕭雨漫來的是A市最高級的私家醫院,不為別的,只因為季慕軒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加少東。
兩人走進掛號廳,蕭雨漫剛剛準備掏錢掛號,就被身邊的男人攥住左手。
「不用掛號。」秦昊牽著蕭雨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蕭雨漫听著愣了幾秒,隨後側頭看著男人,「這醫院難道也是你的?」
「秦家對醫院沒興趣。」秦昊淡淡應了一句,牽著她走進電梯,按下樓層。
電梯停在五樓。
一路上,秦昊都沒有松開蕭雨漫的手,直到走進季慕軒的就診室的時候听見季慕軒的一聲口哨才反應。
「季慕軒,那晚幫你包扎的就是他。」秦昊斜了一眼穿著白大褂卻一臉不正經的男人,邊向蕭雨漫介紹邊將她按在季慕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季醫生。」
「嗤……」季慕軒听著中規中矩的一句季醫生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听一般病人喊他季醫生便也罷了,听眼前這個這個喊出來,竟然有那麼一絲違和感。
季慕軒的笑聲引來了旁邊男人的一記冷眼,他識趣的開始替蕭雨漫換藥,「既然是秦大少爺帶來的人不必那麼客套,叫我季少或者慕軒都可以。」
「哦。」蕭雨漫應了一聲,總覺得這個男人話里有意,但她也不想多問,就算問清楚了,又有什麼意義。
季慕軒專注的替蕭雨漫換藥,旁邊的男人倒是坐在沙發上一臉淡漠的看著整個過程。
不一會兒,蕭雨漫的手重新包扎好了,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走到季慕軒的身旁,「她還要換幾次藥才能好?」
聞言,季慕軒的臉上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秦大少什麼時候那麼關心公司員工了?怎麼?想要全程跟進?」
男人倒也不做什麼掩飾,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我倒是想,只是不知道蕭經理是不是願意了。」
一句話,將所有的焦點都推向了蕭雨漫。
蕭雨漫看著季慕軒投的視線,里面夾雜著八卦與好奇,讓她的臉上迅速浮起了一絲淡淡的薄紅。
秦昊低頭看她,突然,這個小臉紅起來還挺可愛的。
季慕軒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忽然想起了昨天秦伯母給他打來的電話,震驚的看著秦昊,「秦大少,難道你昨晚帶去相親的女朋友,是眼前這位?」
秦昊點了點頭,眸光依舊波瀾不驚,倒是旁邊的顯得更加的窘迫了。
季慕軒忍不住的吹了聲口哨兒看向蕭雨漫,「我就知道你們關系匪淺,那晚秦大少大半夜的火急火燎把我喊到盛世酒店,就為了給你處理燙傷。」
「……」蕭雨漫臉上的紅愈發的明顯,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季少誤會了,我和秦總其實……」
「處理好了就走吧。」秦昊皺眉打斷蕭雨漫的解釋,拉著蕭雨漫起身離開。
季慕軒好整以暇的看著秦昊拖著蕭雨漫離開的背影,眉梢里面藏了些壞壞的壞意,這秦大少對那個,還真是很不一樣。
*
兩人離開醫院,蕭雨漫剛剛開口想問秦昊為什麼不讓她解釋清楚他們的關系,但看著男人沉眉沉眼的樣子,卡在喉嚨口的話,便也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第一次覺得,秦昊的氣場比她遇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
從醫院回公司的路上,兩人無話,像是各有所思。
良久,蕭雨漫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洗衣店發來的,讓她去拿小玫那天借給她的裙子。
說起裙子,蕭雨漫忽然想起那天唐如意送來的那張燙金的邀請函,此刻還躺在辦公桌的抽屜里面,而就是唐政的六十歲生辰宴會了。
想著,蕭雨漫的腦海里面浮現起唐如意的話——
「爸爸的六十大壽,後天在蕭宅宴請,爸爸希望你能來。」
唐政說希望她能去,絕不會只是想在外人眼里扮演慈父的角色,更多的可能是為了媽媽的骨灰和那20%的股份。
而媽媽的骨灰……
蕭雨漫緊緊握著手機,距離唐政那天給她的期限已經過了兩天,或許她能夠借的宴會和唐政談個清楚?
或許她該赴宴。
蕭雨漫想著忽然看向男人的側顏,「秦總,我想請假。」
專注開車的男人聞聲一怔,旋即看向她,「有事?」
「有點私事。」蕭雨漫避重就輕的回答,避開男人銳利的眸色繼續說道︰「非去不可的私事。」
男人見她斂眸蹙眉的樣子,微楞過後想起了前幾日收到的一張來自碧天集團的邀請函,是董事長唐政的六十歲生辰。
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覺得蕭雨漫口中非去不可的私事八成是關于這場宴會,但他也不便多問。
「如果請假的話也不必半天了,我準你休息一天。」秦昊開著車子緩緩開口,「我知道前段時間H牌珠寶的廣告設計你經常通宵加班,之後月伴灣的設計也不會輕松,給自己放半天假吧。」
秦昊的語氣不咸不淡,卻是透露著不容人拒絕的意味,而難得的假期,蕭雨漫便也不矯情的拒絕。
說起來,她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過假了。
十幾分鐘後。
黑色奔馳停在公司樓下,秦昊將蕭雨漫放下車便離開回了秦氏集團。
微風中,蕭雨漫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淡淡嘆了口氣,抬手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是三點多,她柳眉微蹙,立刻加快步子回辦公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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